「師父,我回來!」
「師父,師父,我回來啦!」
夕陽西下,盤寧還沒到四合院內,人就已經開始在院外大喊了起來。
「師父……」
盤寧與趙墨站在院外,盤寧喊了兩聲,四合院阿內,依舊沒有回音。
不得已,盤寧便給趙墨使了一個眼色,隨後,自己輕聲慢步地往四合院內走去了。
趙墨站在院外,眼神看著盤寧的身影消失在四合院的大門處,忽然間,他只覺背後發涼。
繼而,趙墨憑著身體的本能,轉過身後一看,在他的左手邊,一個巨大鐵籠子高出來的大頂,赫然出現在了趙墨的雙眼之中。
霎時,趙墨臉色一冷,身體中的心臟,也是砰砰砰地瘋狂跳動了起來。
「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胡思亂想間,趙墨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章虛海說過,大荒村的西頭,開天門破破爛爛,不像是個門派。」
趙墨一動不動地站在開天門的四合院外,像一個木樁子,但是忽然間,趙墨終於按捺不住心中躁動,開始瘋狂地搓起手來了。
「這麼大的鐵籠子,到底是幹嗎用的?」趙墨擠眉弄眼,臉色大變,越想越害怕,「怪不得,盤寧這麼恨,原來……」
「逃,要是不逃?」趙墨雙拳緊握,躁動不安,只想撒腿就跑。
但是趙墨轉念一想,這跑回去,肯定會被李元昊活活捏死,弄不好還會來個凌遲,想起來,比待在開天門還要恐怖。
俶爾,趙墨放鬆了身子,生無可戀地自言自語道:「回去,橫豎都是死!不如,就賴在開天門,大不了……」
「趙墨!」
「趙墨……」片刻間的功夫,盤寧便從四合院內晃悠悠地走了出來,「趙墨,你想啥呢?」
盤寧看著半天沒有回應的趙墨,說道:「趙墨,既然到了開天門,那就放鬆心態,沒啥大不了的。」
趙墨本來心事重重,但忽然聽盤寧如此一說,他臉上驚恐的神色,瞬間,緩和了不少。
「寧哥,前面這麼大的一個鐵籠子都是用來幹嗎的?」趙墨小心翼翼地問道。
「練功房!」
「練功房?」趙墨睜大了眼睛說道,「你在這裡練功?」
「不是我,是我師父!」
「師父?」忽然間,趙墨恍然大悟,「師父這麼厲害?怪不得村長馬老會親自請師父到村子裡作法。」
「趙墨,我師父是誰,你以為跟章虛海一樣啊!」盤寧傲慢地說道。
「是是是!」趙墨連連點頭,謙卑地說道,「寧哥,說得是!」
站在四合院外,趙墨好好打量了一番開天門的樣貌,乍眼一看,這開天門分明就是一座農家四合院。
說起四合院,這開天門破破爛爛的六間草屋,看起來十分寒酸,實在是太寒磣了。
但是礙於盤寧的臉面,趙墨只是嘴角上揚,心中暗自感慨了一番,別無他話。
「趙墨,你是不是嫌我們開天門太寒酸了?」盤寧看著趙墨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猜忌道。
「寧哥,哪有?」趙墨趕緊變了臉色,笑嘻嘻地說道,「開天門能收留我趙墨,我趙墨當牛做馬都無以為報,怎麼會覺得寒酸了呢!」
「趙墨,你不是說閉地會十分奢華,都是金子做的嗎?水裡都是金子!」盤寧試探道。
「寧哥,你要是再這麼說,那我趙墨可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了。」趙墨滿臉尷尬地說道,「開天門比起閉地會,那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沒法比。」
「開天門在天上,閉地會在地上!」趙墨又趕緊補充道。
初來乍到,趙墨滿嘴都是吹噓之詞,管他說得對不對,只要別人愛聽,他就能把你吹上天。
盤寧與趙墨近在咫尺,雖然他明知道趙墨油腔滑調,但是聽著趙墨的吹捧之詞,盤寧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得十分舒服。
「既然師父不在,那就別站在外面等了。」盤寧看著趙墨光溜溜的身子,說道,「走,進屋。」
說罷,盤寧便拉著趙墨的手,直接進了四合院,隨後,往西屋裡去了。
進了西屋,趙墨站在門檻邊上,仔仔細細地看著茅草屋裡的一切:「這開天門也太寒酸了,除了寒磣,還是寒磣啊。」
開天門的簡陋,讓趙墨怎麼也想不到,開天門裡里外外,加起來總共六間茅舍的地方,竟然也會演變成一個門派。
來的路上,趙墨設想了開天門的無數種可能性,但萬萬沒想到,他還是失算了,因為在趙墨的眼裡,這開天門頂多就是一個農家茅舍,除此之外,啥也不是!
杵在西屋裡,趙墨看著眼前破舊的柳木桌子,他的心裡確實非常不是滋味。
「完蛋了!」趙墨滿臉憋屈,臉色非常難看,繼而,魂不守舍地亂想了起來,「開天門啥也沒有,還認盤寧當了哥,這下虧大發了。」
柳木桌旁,盤寧右手捂著肚子,左手提起桌上茶水,肆意地喝了起來。
「趙墨,你想啥呢?」盤寧看著怔怔出神的趙墨,隨口問道,「你喝水嗎?」
「不喝!」趙墨木訥地說道。
開天門,一眼望到頭,趙墨苦不堪言,只得獨自承受這李元昊給他帶來的後果。
無奈,趙墨晃晃悠悠地走到柳木桌旁,隨後,悶聲不吭,直接坐在盤寧的旁邊,暗自發呆。
「開天門,怎麼會這麼窮?」
「我趙墨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啥壞事,竟然竟讓我淪落到這種地步,居然還認了一個丹田碎裂的人當哥。」
想著想著,趙墨苦笑一聲,旋即,他將右手杵在柳木桌子上,隨後,將自己的右半邊臉木訥地托在手上,側著腦袋,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娘的,閉地會是真回不去了。」
「我趙墨,怎麼命這麼苦啊!」
「老天爺,你真拿我趙墨當孫子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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