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髯的身體摔在地上,腦袋已然成了一坨肉泥,腦漿更是飛濺了一地,真是慘不忍睹。
兄弟情深,陸慕與陸攸看著陸髯血肉模糊的屍體,內心充滿了無盡的絕望。
極盜三惡盜墓多年,平素都是三人來三人去,但沒想到,終有一天,陸髯會先走一步。
只是這一步,走得太過匆忙,太過隨意,太過屈辱了。
一灘血肉,如若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是陸髯的身體,更不可能知道,陸髯居然是為了女色,方才死得這麼窩囊。
此刻,陸慕與陸攸眼睛裡乾巴巴的,沒有一滴眼淚,恍惚中,他們二人更覺得,從這虛空里摔下去的,不是陸髯,而是別人。
「大哥,三弟平時都不碰女人,今天他是怎麼了?」陸攸哽咽著說道。
「二弟,三弟這是鬼迷心竅了。」陸慕乾枯的眼神,看著地上的血肉,整個人也變得恍惚了起來,「自打昨夜開始,三弟就已經瘋了。」
聽聞陸慕如此一說,陸攸似乎也察覺到了陸髯的異樣:「難道說,三弟……」
「二弟,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陸慕嘆了一口,又說道,「三弟,昨夜就已經失神了,不然,他不會跟我那麼抬槓。」
「這裡真的有邪祟?」
「二弟,你可別丟下大哥我,獨自走了。」
說罷,陸慕掩面而泣,繼而,放肆地哭了起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陸髯還是沒把握住。」看著陸髯死後悽慘的樣子,竹風影小心謹慎地說道,「這種地方,真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
「大家,都能動了嗎?」
「玄天,還是動不了,身子已經被捆死了。」
虛空上,玄天數人面面相覷,彼此大眼瞪小瞪小眼,他們根本不知道,下一刻,將要發生什麼。
只見,那蠱惑人心的美女,突然,撩開身上的薄紗,直接朝玄天飛了過來。
「玄天,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想好了。」竹風影刻意提醒道。
「竹兄,這是我想幹的事情嗎,我是被逼的。」玄天無奈地說道。
「玄天,想死你就把她睡了。」竹風影說道。
「他娘的,不能為了女人,把命丟了。」玄天說道,「老子還沒活夠呢!」
虛空上,那撩人心弦的女子,袒胸露背,虎得玄天趕緊閉上了眼睛。
霎時,玄天的腦袋裡,那個鳥人的身影,有突然出現了。
「玄天,果然不簡單!」鳥人傲慢地說道,「既然你看見了本尊,那本尊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言罷,玄天的腦袋裡,一抹黑漆漆的畫面,瞬間,占據了整個腦袋。
隨後,玄天猛地睜開雙眼,只見虛空上,葉方數人還在苦苦地掙扎著,生怕被眼前的女人,活活了結了性命。
「他娘的,你別過來。」
竹風影看著漸漸向自己逼近的女人,他嘴上雖然說著否定的話,但是他的心裡,那一股躁動的浴火,已然肆意燃燒了起來。
下一刻,竹風影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女人上下起伏的胸上,他的雙手也是不聽使喚地朝著那兩個白得跟瓷碗一樣的東西,抓了過去。
「竹風影,你想死!」
「他娘的,這手根本不是我的,完犢子了。」說話間,竹風影的眼睛凝視在女人的身上,從未移開半點。
「眼不見為淨!」
「眼不見為淨?」忽然間,竹風影閉上了雙眼,登時,他的腦袋裡,那個金燦燦的鳥人坐在金色的大殿上,滿臉都是怒色。
「既然,不近女色,那本尊就大開殺戒了。」
四千沙兵,如若一座座巨山,巍峨高大,玄天數人足踏虛空,而當他們看到無生無死的沙兵,朝著他們過來的時候,玄天數人紛紛落荒而逃。
「四千沙兵,能逃得掉嗎?」
「逃不掉,也得逃,不然就得死。」
「他娘的,這是尋寶來了嗎,這他娘的就是送命來了。」
巨大的沙兵,舉手投足間,便是地動山搖,玄天數人躲在虛空之上,一點也不敢貼地而走。
不然,這一不小心,有可能就是沙兵腳下的一坨肉泥。
東西南北,四方八方,全都是一個個龐大的沙兵,玄天數人被圍在中間,好似待宰的羔羊,這時辰一到,便是人頭落地的時候。
「沙兵乃是陰間的魂魄所化,大家趕緊想辦法超度亡魂!」
地面上,一聲熟悉的聲音,傳進玄天數人的耳朵,驚煞了數人。
「誰?」陸慕惶恐不安地問道。
「莊主?」葉方將信將疑地說道。
「什麼,李莊主還沒死?」竹風影驚詫道。
聽著數人口中的話,竹風影用手擋著額頭上,遮住刺眼的光芒,仔細地搜尋著李傪嗣的身影。
俶爾,竹風影眼睛一睜,只見李傪嗣狼狽不堪地躲在金色大殿的牆角處,苟延殘喘,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李莊主!」竹風影指著李傪嗣待的地方,說道。
「莊主,果然沒死!」葉方說道。
李傪嗣依靠在金色大殿的西北角,他面色枯黃,一身的傷病,已經經李傪嗣折磨得痛苦不堪。
但即便如此,李傪嗣依舊活在這個人世間,他並沒有鳥人的折磨而死在這片枯寂的地方。
「莊主!」
「葉方,這裡面藏的就是六道寶藏。」李傪嗣摸著金燦燦的牆壁,說道。
「想要進去,得先把眼前的這個鳥人解決了才行。」
「沙漠皇帝,淪為仄臘的階下囚,他也是被仄臘暗中所害。」說話間,李傪嗣用手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但是當他把手拿開的時候,李傪嗣的手上全是一片血跡,「我們不殺他,自然有人會殺了他。」
「仄臘?」
「一旦沙漠皇帝黑化成魔,仄臘便會以誅魔的名義,正大光明地將他殺掉。」
囚禁在荒漠裡,萬年之久,沙漠皇帝因為江湖人的闖入,他發現了掙脫桎梏的一條捷徑,但他想不到,這全是仄臘的陰謀。
「李莊主,如果我們殺不了他,我們都得死!」竹風影站在李傪嗣的身邊,似有擔憂地說道。
「殺了荒漠皇帝?」李傪嗣苦笑一聲,「恐怕我們這些肉體凡胎,就算在修煉個一萬年,也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說,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