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邪神,那是邪惡之神,說到底,那也是神!」
「這麼說來,黑色的活物,那就是惡魔了。」
「不,不是黑色的活物,而是黑色的靈魂,那才是萬惡之魔。」
天地神魔,俗世間的活人,不知編造了多少神話,但自古以來,活著的凡人,那曾親眼見過天地間如此神秘的天地神魔。
如此,江湖人沉浸在打打殺殺中,忘卻了江湖額本質,忘卻了世間本來的面目。
而當這一切重新出現在凡間活人的眼前的時候,一切如夢似幻,一切神秘莫測,一切都只能猜忌。
「千百年前,四千江湖人,亡命於此!」孟良細思黃沙之水,道,「四千孤魂野鬼,無家可歸,永世不得超生。」
「天地神魔,既然四千孤魂野鬼,無處可去,沙漠皇帝必然不可能讓這四千亡魂,墮落於黑暗之中,化為魔身。」玄天說道。
「罪惡的靈魂,死後,多半是要入了地獄的。一旦入了地獄,那就是惡魔。」
「這麼說來,江湖人打打殺殺,死後也不得安寧,因為他們殺人放火,罪孽深重。」
玄天,那日冥源,玄天無意得修六道奇書,所以後來的種種,包括此時有關沙漠皇帝的猜忌,那都是六道奇書上的記載。
於此,關於這些傳說,對於葉方數人來說,那都是憑空猜忌,但是對於玄天而言,這都只不過是她腦海中的一頁頁書籍。
「凡人,該死!」
砰!
渾厚的聲音,如天雷炸響,又在水中炸裂而開,登時,這污濁的水色又變得濁黑了起來,
天色初開,無垠的荒漠中,一片無盡的水域覆蓋了黃沙原有的面貌。
「沙漠皇帝以一神之力,挽救江湖人的四千亡魂於水火之中,這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沙漠皇帝黑化了。」說話間,孟良不動聲色,好似一位天界神人,盡知天地奇事,「看得見的是四千亡魂,看不見的又有多少孤魂野鬼。」
「玄天,孟良,你們二位真乃神人也!」天界奇聞,就算陸攸盜盡天下所有死人墓,也未必能聽見玄天跟孟良口中,如此精彩的推斷。
「沙漠皇帝,一位黑化的天界神人,怪不得他有一張惡鬼一般的大臉,原來皆是拜江湖人所賜。」李威如同聽了一場曠世奇談,繼而,感慨道。
無垠荒漠,玄天數人乘著船,飛行數千里,居然還是看不見沙漠的盡頭。
「凡人,該死!」
砰!
遠天之上,這渾厚的聲音,如同炎夏的天雷,不絕於耳,甚是可怕。
船頭,那團黑霧隨著時間的積澱,隱隱約約間,一道黑色的人影,穿透了黑霧的表面,繼而,游離在葉方身邊,顯得尤為詭異。
「什麼東西?」李威大驚道。
「李莊主?」陸髯面色駭然,難以置信地說道。
「不,這是一個死人魂!」玄天凝視著黑色的人影,說道,「引天之術!」
「引天之術?」
「這是江湖武功?」
「李莊主,李莊主不是江湖人?」
「怎麼可能?」
李傪嗣行走江湖三十餘載,但是此時此刻,玄天數人看著李傪嗣的修身秘術,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在這團黑霧之下,藏著的那個身影就是萬劍山莊的莊主,李傪嗣。
船尾,李卜鷹睡倒在船上,不省人事,如若此刻,讓他看見李傪嗣的手段,想必李卜鷹也會大驚失色,難解李傪嗣的修身秘術。
「看!」
「黑影,白化了!」
話音一落,包裹李傪嗣的那團黑霧,眨眼之間,四散而開。
霎時,李傪嗣赤條條的身體,裸露在空氣里,好似一具屍體,一動不動,仿佛被眼前的黑色人影,榨乾了身體。
下一刻,黑影漸漸散去的黑色,如一縷人間煙火的氣息,直接包裹在了李傪嗣的身上。
頓時,李傪嗣蜷縮的身體,緩緩伸直了四肢,而那抹黑色的影子,突然,如若一個活人,雙手不斷地結印。
猝不及防間,那抹黑影瞬間白化,乍眼看去,好似一股創世之光,其耀眼程度,堪比赤烏,難以直視。
電光火石間,這一抹白光居然直接竄進了李傪嗣的身體。
霎時,李傪嗣暴喝一聲,其人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這赤條條的身子,直接懸掛在虛空之上,好似創世神人。
「破!」
虛空之上,李傪嗣赤條條的身體,顯露在玄天數人的眼中,十分惹眼,但是他手中的行徑,卻遠超玄天數人的想像。
只見李傪嗣的右拳之上仿佛凝聚的天地之力,嘶嘶作響,十分可怕。
隨後,李傪嗣用盡全身之力,猛然轟出一拳,只聽見「砰」的一聲,那抹黑影白化後的創世之光,直接打在了陰沉的虛空之上。
頓時,那無垠的虛空之上,一個形似人體的白光,瞬間衝散了天際上的所有黑雲。
登時,那遠天之上,萬里無雲,碧空如洗,乾淨得跟蔚藍的海洋一般,無邊無際。
「沙漠皇帝,死了?」
「李莊主,這是什麼神功?」
「李莊主真不是江湖人!」
雲淨天空,如若明鏡,可映世間萬物。
站在虛空里,李傪嗣虛弱的身子,此刻,蒼白的跟一張白紙一樣,仿佛一戳即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凡人,該死!」
無垠虛空,李傪嗣的耳畔縈繞的這兩句如若雷霆的天界之音,仿佛直接擊碎了李儏嗣的人心。
霎時,李傪嗣口吐鮮血,其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方才跌落在船上,不知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