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莊主,雨聖軒閣主被人殺了!」
跪在地上的人,語氣十分紊亂,說話間,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襲擊了所有人。
「江湖諸派自從老夫的萬劍山莊散去,盡皆無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在太歲爺的頭上動土!」李傪嗣大怒道。
「此人,此人就是那個藏在屏風中的黑衣人。」
「一派胡言!」
「小的,不敢亂言。」
恐懼的雙手勒住說話人的脖子,頓時,堂中的氣氛也是凝重到了極點。
「李青修?」說話間,李傪嗣雙拳緊握,大怒道,「他怎麼可能殺人?」
「莊主,此人自恃武功高強,殺完閣主後,此人居然摘下蒙臉的黑布,而且他還丟下一幅畫像。」
「畫像上畫的是誰?」
「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這人可是那個黑衣人,可是李青修?」
「莊主,就是此人!」
「混帳,如此荒唐,你怎叫老夫相信?」
說罷,李傪嗣直接拿過屬下手中的畫像,打開一看,旋即,李傪嗣也是變得目瞪口呆,咬牙切齒。
俶爾,李傪嗣一把掀翻桌子破口大罵道:「李青修,你這個雜種,真是找死。」
李傪嗣怒火攻心,兩手胡亂地撕碎了手中的畫像,正欲開口,但沒想到,門衛卻再次闖進來說道:「莊主,門外有人求見!」
朦朧的景象迷亂了世人的心,李傪嗣猶如一頭猛獸,蠻橫地欺壓著堂中的眾人。
而當李傪嗣看見求見之人的時候,或許,猛獸所展現出來的也只不過是獸性的本能。
「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
一個略顯蒼老的老頭正欲踏門而進,李傪嗣卻如中了魔怔一般,十分詭異。
「何事?」
「莊主,武門門主被人殺了!」聽聞李傪嗣的聲音,老人便急忙跪在門外說道:「殺他的人,就是我手中這張畫像的人。」
雨聖軒,武門兩地,相距兩千多里,李傪嗣看著門外的老頭,心中的不安總算稍減了幾分。
畢竟,就算殺人者有天大的本事,這雨聖軒與武門二派,已離開萬劍山莊足足一日之多,如此算來,這兩大門派的掌門人也應該相離差不多四五百里。
至此,單憑李青修一人,是絕不可能殺得了武門門主的。
「王然,你手裡的畫像真是殺死武門門主的人?」李傪嗣略有不安地問道。
「不瞞莊主,此人殺完人之後,他就揭下面罩,以示他和畫像上的男子一模一樣。」
說罷,王然緩緩起身,慢慢地向走近李傪嗣靠近。
下一刻,王然直接將自己手裡的畫紙交給李傪嗣說道:「就算這人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李傪嗣接過畫像,恍惚中,更覺得自己接過了一尊死神。
而當李傪嗣打開畫紙的片刻,李傪嗣的心,猛然一驚。
俶爾,李傪嗣怒目圓睜,整個身子也都顫動了起來。
詭異之事,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李傪嗣的胸口,於此,李傪嗣的雙手激烈地抖動著。
見狀,孟良大叫道:「莊主,莊主!」
「怎麼可能?」李傪嗣的臉上陰晴不定,難以置信地說道,「王然,你竟敢誑老夫!」
「莊主,屬下說的句句屬實!」突然間,王然跪在地上,斬釘截鐵地說道。
「琦兒,李青修昨天去哪裡呢?」李傪嗣將畫紙揉成一團,直接扔出了門外,「快去,快去把他給老夫找來。」
時間仿佛凝滯了起來,如此,李青修這個不入眼的小子,在時間停滯的空當,硬生生地殺害了兩人。
可是,一日的時光,兩人的距離,李青修這個凡人究竟有何天大的本事,能做得出這般鬼使神差的事情。
李傪嗣感知著歲月的滄桑,而歲月又在李傪嗣的臉上布下了條條深紋。
歲月這把無情劍,縱然不會給李青修殺人的空隙,但是,雨聖軒閣主與武門門主又因何人而死呢?
難道殺人之人,真的會是李青修?
「莊主!」
李青修身材單薄,看似柔柔弱弱,真不像一個能殺人的人,更不像是一個能在一日之間,殺得了兩人的人,更何況,兩地還相距千里之遠。
殺人者與被殺之人,自古以來就是恩怨情仇的滋生者。
死人,屍首留在世間,化成一堆白骨,以後,就再也沒有被殺之人的任何音訊了。
而殺人,除了踐踏死者的屍首之外,這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號,也是諸多殺人者的訴求。
但無論如何,殺人者也不可能有逆天的本領。
李青修站在門口,在李傪嗣的眼中,他始終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要不然,李孝軾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死在李傪嗣的手裡。
但是今時卻不同往日,而李青修儼然也成了殺人者的自畫像。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殺閣主的人就是他!」
「真的是李青修!」
人,生於世間,相貌相像者又有幾何?
神形俱似者,更有何人?
李青修,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青年,此時的威勢卻時時恫嚇著堂中陌生的兩人。
雖然有李傪嗣親自坐在堂中,但是李青修的行徑,已然讓堂中的二人回到了懦弱的本性。
「大膽!你們竟然敢在老夫的面前胡說瞎話,我看你們真是活夠了!」
李傪嗣正欲拔刀,可忽然之間,有人完全不顧死活,直接跑到李傪嗣的耳邊悄悄耳語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李傪嗣陰晴不定地問道。
「莊主,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敢在您的面前說瞎話啊!」
「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
事出突然,一時之間,李傪嗣也是拿捏不定,開始狐疑起來。
於是,李傪嗣話鋒急轉,問道:「李青修,你昨日去哪裡?」
「爹,你真信?」李琦素喜讀書,平日裡,更是不信鬼神之說,「雨聖軒與武門相距千里,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也不可能在一日之間,日行千里而殺人滅口。」
「我看此事不簡單!既然殺人者敢以真目示人,恐怕這人並非是李青修兄弟。」陸攸解釋道。
「一日之內,能殺人於千里之外,難道真是昨日的黑影所為?」玄天若有所思地說道。
「諸位,此事暫且作罷!」李傪嗣心生一念,便藉機攪散了離奇的亂局之謎,「至於你們王然二人,可速速歸去,老夫自會妥善處理此事。」
說罷,李傪嗣長袖一揮,便直接離眾人而去。
至於其中的緣由,李傪嗣自然是有理在心而不方便道出。
於此,眾人也是離開了煩事之地,各自逍遙快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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