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
暗黑中,一縷紊亂的氣息似那脫韁的野馬,直接將暗黑的影子生生地撕裂。
殘黑存留,透過薄薄的燭火,暗黑便也在紊亂的氣息中褪去了本有的黑色。密室中,燭火搖曳不定,而在燭火的後面,一個龐大的身影也是隨著昏黃的燭火飄忽不定起來。
「這是什麼功法?」
李傪嗣手中拿著一根燃著的蠟燭,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吃力地翻閱著眼前的武功秘籍。
李傪嗣身處在密室之中,四面皆無風存,但燭火微弱,這李傪嗣的一呼一吸,就足以將燭火連同自己葬送在無垠的黑暗中。
練功走火,本就是江湖人最忌諱的事情,但是李傪嗣卻偏偏要逆天而行,強行運氣破功,怎奈,氣力不足,引火上身,險些弄廢了雙手。
練功之人,若不能靜心深修,這江湖中的武林奇學,就算是練功人練上百十餘載,那玄奧的江湖秘學,到頭來,恐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湖中的武功絕學可謂是五花八門,但是江湖中的練功之人卻並不能修盡江湖中的武功奇學。
因而,練功者要想成為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這江湖中的武林絕學必然是江湖人不二的選擇。
李傪嗣雖然名動江湖,但在六道玄經的面前,這俗世中的名聲,顯然不會為李傪嗣增添練功的籌碼。
這六道玄經的深奧,也不是李傪嗣自己所能參破的。
江湖之大,奇學之多,縱使江湖中的武功絕學擺在練功者的面前。
然而,這奇學中的奧秘也不是一般人就能窺見的。
江湖中的功法玄奧無窮,而這六道玄經更是猶如無字天書一般,讓人無從下手。
不過,即便如此,李傪嗣卻依舊不肯善罷甘休,執意要苦修六道玄經。
於此,李傪嗣心意已決,便不再細思江湖功法的妙處,而是直接將六道玄經的部分篇章牢記在心裡,準備修心破功。
萬事俱備,李傪嗣便直接吹滅手中的蠟燭,頓時,密室中漆黑一片,容不下一絲的火光。
看來,要想靜心煉功,這暗黑中的迷濛,才是李傪嗣靜心的竅門。
不過,滅了火光,密室中的氣息也是愈加清晰了起來。
氣息涌動,這李傪嗣的修功之路,已然與自己體內的生息化為一處。
暗黑中,李傪嗣雙目緊閉,心中沒有絲毫的雜念。
這暗黑的充盈,仿佛將李傪嗣的生息全都凝聚到了雙手之上,頓時,這密室內的氣息也是隨著李傪嗣的雙手遊動了起來。
氣息迷濛,人亦迷濛,李傪嗣似乎滲入氣息之中,這六道玄經的奧秘也是離李傪嗣越來越遠。
秘法難破,何來絕世高手,李傪嗣心中一股怨氣油然而生,旋即,李傪嗣的生息也是愈來愈薄。
人無生息,何來修功之氣,李傪嗣恍然大悟,片刻間,密室中的氣息又是再次隨李傪嗣的雙手遊動起來。
生息隨心而生,氣息隨手而動,李傪嗣撇開雜念,一時之間,仿佛真入了修行正道。
正道一入,這密室中的氣息也是變得平順又沉穩起來。
李傪嗣沉浸在黑色中,打破了江湖中絕世武功的修習之道。
世間手段之多,只要能練成絕世神功,別說是暗中修行,就算是殺人放火,恐怕李傪嗣也是在所不惜。
世人皆有閉目修法之道,但在暗黑中閉目修法之人,茫茫天地之間,世人又有幾何?
暗黑中的沉靜,確乎是李傪嗣修習絕世神功的法門。
不過,暗黑盈餘,這世間暗黑之道,豈是人能掌控的。
李傪嗣靜心運氣,恍惚中,李傪嗣似乎看見了六道玄經的大成。
但是,剎那間,暗黑中的氣息,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直接讓李傪嗣功敗垂成,狂吐數口鮮血。
之前的練功走火,加之此時的運氣所逼,李傪嗣似乎已經是有氣無力了,而眼前的六道玄經確乎依舊是玄奧無窮。
李傪嗣拖著疲憊的身子,點燃了手中的蠟燭。
下一刻,李傪嗣藉手中的微光,將密室中所有的蠟燭都點著了。
密室嚴實,這燃燒的蠟燭似乎燒盡了李傪嗣口鼻中的氣息,直接將李傪嗣弄得是面紅耳赤,神色也是十分狼狽。
密室中氣息異常紊亂,而李傪嗣雙手也是不停地抖著,這錯亂的生息仿佛將李傪嗣的靈魂抽了出來,眼前的六道玄經果真是江湖中的武林絕學。
然而,此本六道玄經也只不過是李傪嗣手中的拓本而已,真正的六道玄經,早已隨李羋的屍體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內傷淤積,必然會讓李傪嗣傷筋動骨,難耐日後病痛的折磨。
迫於無奈,李傪嗣咬牙切齒,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直接將一股亂息逼出了體內。
不過,李傪嗣雖然將亂息逼出了體內,但是這體內的淤血已然是讓李傪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李傪嗣坐在地上哭笑不得,這江湖中的武功絕學竟然是一堆廢紙。
芸芸眾生,何人會有如此高的造詣,能將傳世的六道玄經,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修習成功。
要不然,江湖人所謂的天下第一,憑何而來?
江湖中高手雲集,殺人不眨眼者,更是層出不窮。
但是轉念細思,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那手腳上的功夫還不是拜江湖中的武功秘籍所賜。
可是,蒼天弄人,這六道玄經為何如此難以修煉。
密室中燭火通明,李傪嗣看著眼前的燭火,仿佛似有所悟。
「一根燭火難耐人之所呼,但是如果將這麼多的蠟燭全都湊在一起,這微弱的燭火,豈不是得勢而旺,成了一堆難滅的大火。」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李傪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旋即,臉上的神情也是寬鬆了些許。
不到黃河心不死,李傪嗣隨手翻了翻眼前的六道玄經,頓時,李傪嗣體內一股不滅之火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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