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首鑄鐵深造,草木才生得低矮,這虎門恐怕更是玄鐵秘造,這該如何打開呢?」陸慕疑惑地說道。
「大哥,你看虎鼻上的孔。」陸攸仔細觀望了一番,回道。
「難道這裡有機關?」
「機關?這很難確定,不過,聽說這虎鼻就是入墓之道。」
「賢弟,此話怎講?」
「龍吟虎嘯,血流成河,墓主縱橫武林多年,入墓之道,就是將人血灌注虎鼻之中,這墓門自然而然也就開了。」
「這是何人之墓?」
「大哥,你真想知道?」
「我和三弟跟你尋墓到此,當然想知道這是誰的墓。」
「大哥,那好說,打開進去不就知道了。」
「賢弟的意思是這墓門……」
「還是大哥懂我。」
「照這麼說,哪裡去找人血呢?」
陸慕與陸攸兩人說了半天,這最後的關鍵之處就是那新鮮的熱血。
車到山前必有路,隨後,陸攸便將墓門之事給陸髯細敘了一番。
聽罷,陸髯血脈噴張,說道:「這事,還不好辦,隨便殺兩個苦工不就解事了嗎?」
陸慕充耳不聞,便自個遠遠走開了。
見狀,陸髯便將自己的短匕別在腰間,拿了一把長刀,叫過來兩個大漢,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麼遺願嗎?」
聽聞陸髯如此一說,兩人心中一驚,繼而,各自拿起鋤頭,說道:「陸老三,殺一個罷了,你還要殺?」
「少廢話,有本事你找閻王說理去。」
二人死期漸近,央求道:「我們苦力幹了不少,只要你放我們離去,這裡面的寶貝我們一個都不拿,全是你們的。」
「寶貝,我不要。但你們兩個的身上,確實有我陸老三想要的東西。」
「陸大爺,你儘管說,只要你高興,我們身上的東西,你隨便拿去。」旁邊一人,跪在地上,哀求了起來。
「好說,我只要你們身上的熱血。」
「陸老三,你不得好死。」
說罷,另一人拿起鋤頭,直接朝陸髯砍殺了過去。
「找死!」
陸髯冷哼一聲,便如蜻蜓點水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兩人砍倒在地。
殺人如草,那兩個苦工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陸髯不慌不忙,蹲下身子,用手指抹在死人的脖子上,沾了些死人血,嘗了起來。
隨後,陸髯方才將熱血灌注到虎鼻之內。
陸髯生性暴躁,遠處三人看見陸髯將兩個壯漢輕而易舉地殺害,自覺局勢不妙,其中有人低聲說道:「我們三個要是現在不逃,等會恐怕都是陸老三的刀下鬼。」
有人附和道:「不錯,大夥趕快逃吧。」
陸髯呆坐,心想兩人雖然粗壯,但是大半的血流在地上,化為塵土了,況且自個還嘗了些許,這墓門怕是人血不夠,方才絲毫沒有動靜。
陸髯細想之間,又見遠處三人低聲細語,便大聲喊道:「你們幾個,過來!」
三人人見勢不妙,這還未等陸髯喊完,那幾人便已經開始倉皇逃竄。
陸髯見此境況,不覺精神抖擻,隨手間中掄起一把大刀,沖了過去。
三人驚慌,竟都往一處逃竄,這慌亂中,有人跌倒在地。
陸髯飛身而起,輕鬆越過一人,堵住前面的兩人,說道:「膽子不小,知道逃了。」
「好漢饒命,我們都是沒用的廢物,不會武功,哪裡能逃得過您了。」話還沒說完,另一人便已經跪拜在地,哭了起來,「好漢,饒命啊。」
「饒命,可以啊,你們自薦一人讓我殺了。」陸髯摸著下巴,得意地說著,「至於其他人嘛,我就放了。」
陸髯將大刀扛在肩上,用餘光看著兩人。
突然,陸髯將刀架在一人脖子上,說道:「怎麼少了一個人?」
「有一個沒和我們一起逃,他往北邊去了」
那人還沒說完,陸髯已然將將大刀使勁一揮,那人頭顱已在地上滾了起來,道:「你們都得死!」
一人活命,數人遭殃,眨眼之間,陸髯便將面前的兩全殺了,真是慘不忍睹。
死人躺在地上,陸髯又是胡亂砍了幾刀,以泄心頭之憤。
頓時,林間殘肢斷臂亂擺,血也是流一地,這陸髯滿眼腥紅,殺完人,他又往北邊追了過去。
陸攸從高峰背面勘探玄機,繞過峰側,遠遠看見四個苦工全部被陸髯砍到在地:「你真是個沒用的傢伙,那虎鼻也不用讓你殺這麼多人。這墓主故意設計,用人血開道,目的就是讓盜墓之人因血而互相殘殺,沒想到你這麼輕而易地舉就上了當。還好今日,只有你我三人,換了別時,今日死得就是你。」
陸髯殺紅了眼,哪裡管陸攸的謾罵之聲。此時,他只想殺了另外一人,以絕後患。
古林清靜,許久之後,陸髯氣喘吁吁從林間跑出來,說道:「大哥,那人逃走了。」
陸攸變了臉色,罵道:「連一個苦工都殺不了,你還有什麼用。」
陸慕心神不寧地說道:「算了,這人應該是有備而來,都怪咱們做事不慎,讓一個會武功的人藏匿在山村野夫之中,矇混了過去。」
陸攸焦慮道:「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日後恐怕難在江湖混跡。」
陸慕看著墓門前的陸髯說道:「三弟做的事,讓他自個去解決。」
殺了人,陸髯依舊不知悔改地說道:「殺人的事情我來做,盜墓的事情你們做。」
陸攸道:「既然如此,那日後的事情日後解決,今日,就看這墓門的造化了。」
深山清韻漫漫,萬物崢嶸,古林中三人佇立在虎像墓前靜靜凝視著墓門,奪天地之機,竊古墓之名。
陸慕神色肅然,雙臂抱胸,沉思間,突然一道白光刺眼,地面直接裂開了一條道。
三人面露驚色,站在墓門前搖擺不定。
「二弟,三弟,小心。」
暗箭殺人,陸攸輕身一躍,腳踩虎像攀爬而上,方才躲過了這致命一箭。
見狀,陸慕與陸髯見狀,緊隨其後,趴在了龍鬚之上。
登時,虎像中百枝穿雲箭穿空而出,密密麻麻,十分可怕。
其中,數支穿雲箭牢牢地扎在樹莖之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樹皮發黑,脫離掉在地上。
陸慕站在龍鬚上說道:「賢弟,這墓機關重重,進去怕是九死一生。」
陸髯道:「怕個鳥,再厲害,還不是躲過去了。」
陸攸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三人爭論不休之際,地上裂縫戛然而止,一個巨大的石坑出現在眼前。
石坑中骷髏堆積如山,白骨森森,仿佛人間地獄。
陸攸看著深坑,說道:「好險!」
「二弟,三弟,你們看。」
石坑中,白骨堆積,陰森恐怖。
忽然間,那石坑中冒出一片銀刺,直接穿透白骨,看得陸慕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墓恐怕真是有進無出。」
三人待在龍首之上,靜待片刻,龍眼之中又流出一種粘稠之物,看上去十分噁心。
粘物流入石坑,須臾之間,一股腐臭白氣悄然入鼻。
陸髯噁心道:「這什麼東西,好臭!」
陸慕說道:「這東西腐爛臭屍,將白骨洗得森白。」
陸攸謹慎地說道:「三弟先別急,說不定等會又有什麼機關。」
陸髯道:「這破機關,弄不死人,還擺它幹嘛?要弄就弄個猛的,一次性來個痛快。」
「三弟胡說什麼鬼話!」
陸髯生性急躁,三人躲在一處,看著石坑,只聽得一聲巨響,墓門緩緩而開。陸髯扣住龍鬚,興致高漲,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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