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山莊,六道玄經,藏寶圖,江湖中人覬覦已久,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換而言之,六道玄經中隱匿的寶藏必然不會庸俗,李傪嗣仿佛重生一般,久久地幻想著寶藏的神秘。
寶藏中即使沒有長生不老藥,那靈丹妙藥肯定不會少。
亦或,寶藏中堆積著無盡的金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無盡的金錢,別說一個江湖,就是得到天下也不為過。
亦或,寶藏中神器橫生,得神器者得天下。
李儏嗣身為萬劍山莊的莊主,那一統江湖的實力,只要李儏嗣付諸於行動,想必整個江湖都是李儏嗣的。
當初,李羋本將成為武林盟主,但沒想到中道隕落,莫名死於冥源之內。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上天之命,人的命途,早已斷定,這李氏族人的武林盟主,似乎就是一個笑話。
自當李羋死後,李儏嗣似乎也是一個怪人,尋覓兇手半載,卻依舊沒有蛛絲馬跡,實在有辱萬劍山莊的名聲。
李傪嗣思緒流轉,待他回過神,他心中篤定主意沒,那就是這六道玄經的秘密必將撼動整個江湖。
慶幸,李傪嗣沒有讓他道出更多的秘密,要不然到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不過,六道奇書的玄妙定然能讓他如魚得水,驚動武林。
玄天遙望天下絕學,現今恐怕也只有六道玄經才是武林絕學,足以讓凡人一步登天,坐擁武林。
既然李傪嗣都難以悟出六道玄經的真諦,那江湖中恐怕也很少有人能輕鬆掌握六道玄經。
玄天凝望天空,武林絕學之多,自己悟性得到質的飛升,那日後想學得一身好本事,也就不是什麼難事。
玄天駐足在寂靜的一角,細細遙想日後的種種,神不附身。突然,有人輕輕在他的肩膀一拍,玄天禁不住一顫,逗得旁邊的人微微淺笑。
玄天回過頭,眼神有點痴迷,白芯蝴蝶髮簪頗惹人醒目,一股幽香淡進鼻尖,讓人魂不守舍。
英雄難過美人關,玄天痴痴地看著白芯,半刻沒有吱聲。這江湖男兒,唯有情意噴發時,那心中的想法方才抹殺昔日的江湖英雄氣,甘願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
白芯久居西黃城,平時的男子多是因為白若清的緣故,半點不肯敢接近她半步。
但是這玄天,初出茅如的一個江湖人,他連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更不會在乎白芯的身世。不然,那夜雨夜,玄天怎敢那般說話。
只是不曾想,玄天的無意之言,卻在白芯的心裡烙下了一個深深的情字。世間女子,多半是喜歡傷她之人
只因玄天面龐俊秀,氣質非凡,不像一般的世俗男子,這獨特的感覺,加之白芯的身世,真是情到深處自然濃。
白芯看了一眼玄天,隨後便羞怯地低下自己的腦袋,仿佛是一株含羞草,見人羞紅了臉頰。
見狀,玄天尷尬地咳了一聲,心臟砰砰地直跳,堂堂男兒,片刻間,竟然不知所措:「好久不見!」
白芯聽了,竟無言以對,說道:「不是就三日沒有見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思之人,就算那短短的一個時辰,也宛如一生一世那麼久遠。
「是嗎?」玄天一臉茫然地說道,「對了,以後你就叫我玄天,就好了。」
看著玄天的身影,白芯還想多說幾句,但是語多必失,她也不清楚玄天的心思,所以她只得壓住心中那種衝動,隨口說道:「嗯!」
白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這卻讓玄天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恨白芯怎麼不多說一句。
半天,兩人沒說一句,這片刻的寧靜,竟讓白芯面露喜色,心思玄天也是一個初出江湖的人。不曾久經殺場。
玄天腦中急速地尋找想說的話,可此時竟然想不起來要說些什麼。
不過,相顧無言,倒也顯得兩人別有一番情意。
兩人沉默地站立在一起,清風徐來,陣陣幽香,玄天卻似木樁一般呆呆地站著。
白芯依舊低著頭,不敢正看近在咫尺的男子,顯得十分拘謹。
玄天一時無語訴說,便在原地晃悠起來。突然,靈光一閃,玄天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白芯始終低著頭說道:「我偶然路過這裡,恰好看到你在啊。」
玄天用余隙的目光偷偷看了一眼白芯,道:「好巧啊!」
白芯道:「嗯,好巧啊。」
玄天未等白芯說完,便已然急切地開始尋找一些字眼,玄天看著眼前幽綠的青草道:「這裡沒有花,要不咱們找一個有花的地方吧。」
白芯道:「好啊!」
兩人沿途走來,言語甚少,玄天絞盡腦汁,卻始終找不到白芯感興趣的話語。
白芯面容含情,只是出聲應著。
小道走來,玄天實在無可奈何,便看到什麼就隨意地說些什麼,一時融融,倒也自在。
玄天時不時竊著機會,偷偷地看著白芯,心中似萬馬奔騰,焦灼難耐。
萬劍山莊一處小院生得別致,院長一座整潔的小屋仿佛是花蕊點綴在繁華景象之中,屋前大大小小的園中長滿奇花異草,美不可言。
玄天領著白芯來到小院中,看著各色的百花,人也顯得嫵媚幾許。
玄天敲著小屋,屋內卻空空蕩蕩,主人不知道那裡去呢。
白芯眸中泛著欣喜,離家萬里,江南景色宜人,只是很難想到萬劍山莊之內也有人如此喜愛花草。
玄天看著滿院的百花仿佛飲了一壺瓊漿玉液,飄蕩在蓬萊仙境,尋訪世外仙人,其樂融融。
白芯則沉浸在百花中,宛若出水的芙蓉,驚羨水中游魚,羞怯院中百花。
玄天走近白芯的身旁,嗅著群芳的花香,輕聲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白芯轉過身,背對著玄天說道:「哪裡都可以是家。」
群花爭艷,美煞蝶蜂,玄天心中微動,走在白芯的面前說道:「你好像就是這百花中蝴蝶,自由自在。」
白芯看了一眼玄天,又看著花,說道:「如果我真是蝴蝶的話,那你就可能是蜂了。」
玄天目不斜視,緊緊地盯著白芯,只見白芯眼若一汪清澈的泉水般靈動,鼻子玲瓏鑲嵌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俏臉上,白皙的皮膚仿佛凜冬中的白雪清新可人。
美人勾情,就算是這定力不錯的玄天,此時也是心神皆動。突然,玄天將白芯攬入懷中,緊緊抱住,嗅著白芯迷人的氣息。
白芯顯得有點驚慌,稍稍沉浸玄天結實的臂膀中小會,便努力掙脫出玄天的擁抱。
玄天木訥地杵在原地,依舊沉浸在白芯溫暖的體溫中難以釋懷。
白芯嬌羞,帶走玄天一抹無知的衝動。
玄天回過神,看著小道白芯的虛影,茫然無措。
過了小會,玄天才知自己莽撞了,便順著白芯虛影追了過去。
小道迷離,玄天剛出小院,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漸入眼帘。
葉方足步輕盈,神態怡然自得,葉方看著神色慌張的玄天說道:「玄兄,小院內百花齊綻,何不跟我小院內賞花飲酒呢?」
玄天待在原地,已然心亂如麻,這女人的心思竟跟男人卻是如此不一。
在玄天的心裡,喜歡這種事情,本來一個擁抱就可以解決,但白芯卻偏偏跑了。
玄天一臉苦澀,無處訴苦,他也不知道白芯的對他有意還是無意。
既然白芯跑了,那對於玄天來說,這事也算是黃了一大半,本來又想追過去問個究竟,可偏偏這時葉方卻來了。
不得已,玄天只能心煩意亂地說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玄天心有所悸,強忍著白芯離去,跟著葉方再次進入小院,只是此情此景卻與別時不同了。
「葉兄真是好性情。」玄天進入小屋,道,「近日,為何不見過冷無良呢?」
「近日,他有要事在身,等事成後,過幾日便就回來了。」
玄天看著屋中古物,飲酒作樂,毫不逍遙自在。
葉方提起酒壺,換了大杯,將酒斟滿,道:「濁酒一杯,還望玄兄不要嫌棄啊!」
玄天端起酒杯,碰杯道:「怎麼會呢,人生如此性情的人,恐怕也只有葉兄了吧。」
「彼此彼此!」
小院閒花自綻,屋中人語不休。
萬劍山莊喪事淒淒,李傪嗣卻狂飲濁酒,今朝有酒今朝醉,酣醉在西廂房中不省人事。
玄武堂中燭火漸熄,門前火紅的燈籠隨風搖曳,忽明忽暗。
李傪嗣夢寐縈繞,高空青鳥不絕,天地間一片**大海將李傪嗣困在一個孤島之上,荒無人煙。
突然,天際一道劍影徐晃,一個英姿颯爽的人影赫然出現在李傪嗣的眼中。李傪嗣心如刀絞,老淚縱橫,道:「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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