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諾翻了個身，她是睡的太沉了，大概把這裡當成了卧房的那張大床。眼看著就要掉下來，霍湛北趕緊過去，將人給接住。

感覺和平時的不太一樣，程諾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四目相視，有片刻的寧靜。各自都有些尷尬。

「霍……」程諾清醒了，馬上自己坐好，禮貌中透著疏離，「霍先生，您來了。」

嗯。霍湛北收回手，回到沙發上坐下，打量著程諾。剛才她一開口，連聲音都是稚嫩的。除了她的肚子，這個女孩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二字。

霍湛北比她大了那麼多，此刻的心情是既愧疚又心疼，也不免替她惋惜。這件事的發生，雖然不是他所為，也不受他的控制。但是，霍想也是他，責任他還是要負的。

咳。霍湛北清了清嗓子，「在這裡，住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他們沒照顧到的地方？」

嗯？程諾愣了下，是她的錯覺嗎？霍先生……變得好溫柔啊。雖然她統共沒見過霍湛北幾次，但是以前的感覺不是這樣。以前，他總給她一種冷冰冰、又高高在上的感覺，好像、好像——怎麼說呢？和她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一段時間沒見霍先生，他還是他，卻變得溫柔了許多。程諾想，或許，是她不了解他，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那麼，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霍先生？

許久等不到回答，霍湛北皺了眉，「怎麼了？是不敢說嗎？沒關係，他們若是有怠慢的地方，我會說他們。」

「不！」

程諾回過神來，慌忙搖頭。

「不是的，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的。」

這倒是實話。她住在這裡，除了有點悶之外，生活上被照顧的很好。從小到大，她就沒過過這種不用擔心錢的日子。

「你……」

霍湛北視線往下，落在她的肚子上。

「哦。」程諾明白他所指，手放在小腹上。她這是頭一胎，程諾瘦，快三個月了，但肚子卻絲毫不顯懷，看起來仍舊是少女身材。

「它也挺好的。」

「那就好。」

霍湛北點了點頭。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過。程諾懷了他的孩子，孩子是一定要生下來的。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骨肉。那麼，程諾怎麼辦？總不能讓她這麼不明不白的生下孩子。

霍湛北不知道之前霍想是怎麼跟程諾說的，但他是想好了，現在只是需要程諾點個頭同意。

對於程諾會不會同意，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他只是出於負責的想法，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陌生人，毫無感情可言。

因此，霍湛北提出來時，自己也是忐忑的。

「小諾。」

「啊？」程諾嚇了一跳，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她是沒想到霍先生會這麼叫她。

呵。霍湛北失笑，「怎麼了？我不能這麼叫你嗎？我們可是連孩子都有了。」

「呃……」程諾一怔，鬧了個大臉紅。「不，不是……可以，可以的。」

霍湛北笑意更甚，真是個孩子。可就是這個孩子，就要給他生孩子了。霍湛北沒法不對她生出憐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