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才一走，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走的匆忙，手機落在了沙發上，沒有帶走。崔豐錦拿起來一看，猶豫了片刻，接了。

是清歡的爺爺奶奶。

「喂，您好，我是清歡的朋友。」

＊

趕到邢宅，時清歡到門衛室，門衛看到她又來了，都不忍心了。

「你怎麼又來了？」

「我是來找管家先生的，我和他約好了，麻煩你們跟他確認一下。」

門衛對她抱有同情，於是聯繫了管家。

管家很快趕了過來，時清歡笑著上前。「管家先生。」

「來了啊。」管家點點頭，「這麼快？辛苦了吧。」看她的臉色，真的不太好。

「沒事。」

時清歡搖搖頭，將手裡的袋子遞給管家。

「這個，麻煩你了。」

她頓了下，「那我就走了。」

「小姑娘。」管家實在不忍心，「這樣，你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帶給邢老。」

「真的嗎？」

時清歡眼底一亮，想了想，笑著說。

「那就麻煩您了，請告訴他，謝謝他給我機會，見了我。如果有以後，我再做南菜給他吃。」

只是，以後是未必有機會了。

「哎，好。」

管家聽著，看她轉身離去，眼底都禁不住潮濕了。

管家拎著袋子進去，邢老其實都知道了。「那是她送來的？」

「哎，是。」

管家心上一跳，忙解釋，「她人已經走了，而且，這一次，是專門為了送這個來的，沒有提楮墨的事情。」

「嗯。」

邢老指指桌子，「擺上。」

「哎，好。」

管家忙打開袋子，將糕點裝盤。這一次，溫度保存的很好，口感也就很原始。

邢老嘗了一塊，停了停，又嘗了第二塊。

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微妙。

「呵呵。」邢老笑起來。

管家不明白，試探著問到：「邢老，味道……不好嗎？」

「不，不是。」邢老淡笑，「味道很好。這丫頭，不容易，楮墨在生死線上掙扎，她是怎麼保持這樣的水準的？」

「哎……」

管家嘆息，說了句大實話。

「對那個丫頭來說，這些糕點，可能會挽救楮墨一命，她不是在做糕點，是在救愛人的命啊。」

管家讚歎，「不過，一個小姑娘，這種時候，還能做到這樣，實在不容易。」

「嗯。」

突然，邢老問到。

「她人呢？」

「呃？」管家怔愣，「已經走了，對了，她讓我給您帶話，說是如果以後有機會，再做南菜給您吃。」

邢老眉頭緊皺，站了起來。

「邢老？」

「備車。」邢老吩咐，「去把她接過來！」

「您這是……」管家隱約，有了種猜測。

邢老看了他一眼，「老夥計，讓他們停止！」

管家驚愕，「您的意思是……」

「嗯。」邢老點點頭，又往嘴裡塞了塊蜜汁玫瑰芋頭，「俗話說的好，吃人家的嘴軟。」

管家一喜，替時清歡高興。邢老發話了，至少楮墨沒有生命之危了！

大雪中，時清歡沒有坐車。

這條路上，很難打車，她得走到前面的大路上才行。雪積得太厚，一步步走的很艱難。

時清歡抬頭，視線里明晃晃的白，白的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