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清歡點點頭，「爺爺也說了，在家裡不方便。」

畢竟，白鷺山莊有施南珠和楮墨。

「那就去你們那裡，我帶著爺爺去。」

「好。」

掛了電話，沈讓有些失神，什麼話也沒說，獃獃的坐在了沙發上。

蘇染見了，輕輕握住他的手。

沈讓抬頭，眼底有著喜悅。「染染。」

蘇染笑笑，「別緊張，那總歸也是你的爺爺。」

「呵。」

沈讓苦澀的笑笑，搖頭。

「是，他是我的爺爺，但是我不是他的孫子。」

這話聽著矛盾，卻又何其心酸？蘇染只是握住他的手。

在楮世雄來之前，誰也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

時清歡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帶著楮世雄出門了。

楮世雄坐在車上笑，「孫媳婦，你這是搬家呢。」

時清歡給他蓋著毯子，「你要是不聽話，就不許出門了。」

「哦，聽話聽話。」楮世雄忙乖乖點頭。

這一趟出門，時清歡帶了醫生、看護，各種必須品，小心的近乎誇張。

但不得不如此，對時清歡來說，能夠多陪伴楮世雄一天，都是在替楮墨盡孝。

蘇染那裡，時清歡是知道的，由她帶路，緩緩趕去。

趕到時，沈讓親自出去接。

他站在車門口，車門一開，他便伸手，「清歡，我來吧。」

楮世雄已經癱瘓，要坐輪椅，自然要有人抱下車來。

楮世雄自然是帶了保鏢來的，時清歡剛想說不用。

「好。」

可是，楮世雄自己卻答應了。

時清歡看了眼沈讓，兩個人都有些驚訝，還以為他會頭一個反對。

「楮老先生。」

沈讓於是上車，將楮世雄抱著下來，放在了輪椅上。

楮世雄看著他，不是那種隨意的打量，而是從頭髮絲到眼角眉梢，非常仔細的觀看。

沈讓雖然是個晚輩，但被這麼仔細的看，也還是會有些不自在。

幸好，楮世雄開口了。

「嗯，身體不錯，我也不輕的。」

這個大孫子，雖然和楮墨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比起楮御，似乎要更像親兄弟。

哦，他們本身就是親兄弟。

「楮老先生。」

沈讓笑笑，推著輪椅，「裡面說話吧。」

「嗯，好。」

楮世雄點點頭，進了裡面。

客廳里很安靜，蘇染並不在。

楮世雄環視了一圈，問到：「你的女孩呢？」

沈讓微怔，看了眼時清歡。怎麼，爺爺連這個都知道？

時清歡也是茫然，搖搖頭。

不是她說的啊。

她都不敢在楮家提起沈讓，又怎麼會和爺爺說沈讓的事情呢？

「呵呵。」

楮世雄笑了，「別看清歡，不是她說的。」

「呃，是。」

沈讓忙低頭，「染染睡了，她身子重，容易累。」

「哦，那沒事，那讓她睡吧，有了身子就該好好睡。」

楮世雄笑著點頭，說了一句。

「該是長幼有序，不過，清歡，染染快生了，你也該準備了。」

這話一出，時清歡和沈讓都是一愣。長幼有序？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們理解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