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清歡怔忪，一時沉默。

「對你好的，是霍湛北。」

霍想咬緊下頜，「可是，我對你不好……我強迫你，把你留在身邊，甚至，傷害你。」

「……」

時清歡張了張嘴，有些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你不是病了嗎？我怎麼會怪……」

這話一出口，時清歡就愣住了。

果然，霍想臉色驟變，「呵，病了？對，我就是個病人！沒有病的話，又怎麼會有我？」

時清歡懊惱不已。

「霍想，我不是……」

「不是什麼？」

霍想竟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怎麼不繼續往下說？」

時清歡語滯。

霍想垂眸，握住她的手。

「你別討厭我，行嗎？」

時清歡微怔，眼底有些許驚慌閃過。她還以為，霍想又要發瘋。

可是，並沒有。

等來的，竟然是他如此卑微的一句祈求。

時清歡頓了頓，「我真的，沒有討厭你。」

「嗯？」

霍想擰眉，「為什麼？」

哎。

時清歡輕嘆，「對我來說，霍湛北就是霍想，霍想就是霍湛北。」

「……」霍想語滯，嗯？

時清歡眼底發紅。

聲音也有些發顫。

「我不知道，從你的角度是不是能理解，你們就是一個人啊。湛北訝異的渴望，是你，你是湛北的一部分。嗯？」

霍想胸口發酸。

他張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對我，其實沒有那麼害怕和抗拒？」

「……嗯。」

時清歡點點頭。

「本來，你們就是一個人啊。」

「清歡。」

霍想緊了緊手心，「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好的，以前那些事，我都不會再做了。」

「嗯。」

時清歡點頭，心裡卻不由發虛。

包廂門推開，服務生來送餐。

霍想看了眼桌上的紅酒，「我也不喝了，一個人沒意思。」

「沒關係啊。」

時清歡笑笑，「我用果汁陪你。」

霍想垂了垂眼眸，「好。」

時清歡展開餐巾鋪好，她指著面前的玻璃牆，「你看，這外面能看到的，設計主題很不錯……這是巴洛克風格，那是……」

說到建築專業，時清歡就有些停不下來。

霍想聽了半天，終於沒忍住。

「清歡。」

「嗯？」時清歡愣了下，「怎麼了？」

「我們在一起，一定要聊這個嗎？」霍想眉頭輕蹙。

「呃……」

時清歡訕訕的，「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是喜歡的。」

霍想心上一酸，「喜歡的人，是霍湛北，不是我。」

「……」

時清歡語滯。

原來人格換了，這些也都不一樣了。

「對不起。」

「沒事。」

霍想切了快肉放進嘴裡，「比起建築設計，我對生意更感興趣。」

頓了頓，又說到。

「你看，我和霍湛北，終究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是他的分裂人格。

時清歡手心出汗，她拿捏不準眼前的人，究竟是何意思，又打了什麼主意。

但是，她知道，霍想停留的時間越長，霍湛北沉睡的時間也就越長……

宋英奇說過，那樣的話，霍湛北清醒的幾率也會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