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楮墨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像是個等待大人誇獎的孩子。

「嗯，好吃。」

時清歡含著淚，看著楮墨笑，心裡又甜又疼，甜的是自己，心疼的是楮墨。

「好甜啊。」

「嘿嘿。」楮墨咧著嘴笑，「那就好。」

看著他的笑容，時清歡再也控制不住。突然蹦了起來，跳到楮墨身上。

「哎喲！」

楮墨失笑，及時將人給接住。

像這樣的意外，他不介意經常來啊。

時清歡紅著眼睛，淚水掛在眼角。

「楚楚。」

「嗯。」楮墨笑著應答。

時清歡哽咽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輕撫著他的臉頰，驀地低下頭，吻住他。

楮墨愣了下，眉目聳動。

立即抬手，將人扣住，加深了這個吻。

一時間，情濃所致……難捨難分。

時清歡閉上眼，淚水溢出。

——楮墨，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你，我沒有愛過任何人。

為了你，我可以做所有的事情。哪怕，最後我變成令人唾棄的壞人，哪怕最後，我會承擔無可估量的後果，哪怕……我將會遭遇性命的威脅。

我愛你，還是愛你。

……

不遠處，路口。

霍湛北坐在車裡，將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握著方向盤，努力剋制著。

「呃——」

霍湛北蹙眉，使勁晃了晃腦袋。

腦子裡，一個聲音響起。

「湛北，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不惜一切，都要守護的女人！她人在你身邊，可是，她不愛你！」

霍湛北晃著腦袋，臉色發白。

顯然，他在努力抗拒著。

他知道，那個聲音是誰！

「呵呵。」

「湛北，你就是太好心了！所以，從小到大，你想做的，都做不到！想得到的，也都得不到！」

「湛北，這個女人……她在哄你！她不會守著你的！看見了嗎？她和楮墨在幹什麼？」

不，不……

霍湛北痛苦的閉著眼，用力搖頭。

不是這樣！

清歡和楮墨，本來就是一對！他們本來就是應該在一起的！

清歡是因為可憐他，才在他身邊照顧他的。

他沒有資格生氣，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在意？

「湛北！」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做到！讓我出來，讓我出來！」

不……

霍湛北痛苦的抗拒著，額上、鬢側，都是冷汗。

他突然往後一靠，用力撕扯著領帶。他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來氣了。

「湛北，你還在想什麼？」

「她不是該楮墨的！你忘了嗎？你們交往了，你們本來就要結婚了！是她，沒有等你！是那些人，逼你們分手的！要論過去，你和楮墨，都有！憑什麼，她就是楮墨的？」

霍湛北薄唇微張，眼睛緊閉著。

呼吸越來越急促……

那個聲音，像是惡魔一樣，吞噬著他的大腦！

「呃——」

霍湛北驀地抬手，緊緊捂住腦袋。痛苦，好痛苦啊。

霍湛北用力敲打著，想想還是不夠，朝著方向盤用力一磕。

「唔——」

霍湛北悶聲，人已經昏睡過去。

腦子裡那個聲音，卻沒有散去。

「呵，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