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有時清歡看著。

時清歡盯著霍湛北按時吃藥，「這種藥丸，一共有三種，吃的順序，都是有講究的。」

「好。」

霍湛北接過葯，認真記著。

看他皺眉的樣子，時清歡笑笑。

「我已經記住了，你要是記不住可以問我的。」

「嗯。」

霍湛北仰起頭，將葯吞下。

看到時清歡在擺弄著香薰燈，只覺得奇怪。「你在弄什麼。」

「哦，宋醫生交代的，你別管了。」

霍湛北蹙眉，他大致能猜到，這也是用來輔助他治療的。

「用了這個，他就不會出來了？」

霍湛北說話的樣子，小心翼翼的。

時清歡愣了下，回頭看著他。

「師父……」

霍湛北扯扯嘴角，「我……我就是隨便問問。」

時清歡看出來了，「師父，你害怕。」

「……呵呵。」

霍湛北淺笑著，「怕，怎麼會不怕？」

他搖搖頭，「我真的沒有辦法想想，變成霍想的我，做了那麼多……」

他現在已經知道，現在的自己，在荔都是個可怕的存在。

時清歡聽著心酸，「師父，好好休息……不要想這些，治療的事情，就交給宋醫生。」

「清歡。」

霍湛北抬手，拉住了時清歡。

他像個無助的孩子那樣，祈求的看著她。

「嗯？」時清歡笑笑，拍拍他的手。

「你會看著我嗎？」

霍湛北微微蹙眉，「看著我，別讓我，再做出更壞的事情。」

時清歡心頭一震。

關於這一點，宋英奇也曾說過……

雖然，她不是他一切病的根源，可是，她卻是最直接的導火索。

事到如今，也只有她才能拉回霍湛北。

時清歡鄭重點頭，「會的，我會一直看著師父……不會讓霍想取代了師父。」

「……嗯。」

霍湛北鬆了口氣。

「休息吧。」

時清歡將燈調暗，帶上門出去了。

霍湛北靜靜的躺在床上，他不敢閉眼，他很擔心……如果睡著了，再次醒來，會不會就變成霍想了？

這樣的擔心，其實時清歡也有。

所以，這一夜，時清歡也沒有睡好。

她早早的就起來了，給霍湛北準備早餐。

湯蓓蓓從小樓進來，看到她在忙碌。「小姐。」

「嗯？」

時清歡轉身，朝她笑笑。

湯蓓蓓蹙眉，有些疑惑。「發生什麼事了嗎？」

「啊？」

時清歡訝然，「沒有啊。」

沒有？

湯蓓蓓有些不信，雖然日子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她有種直覺，有事情。

她想了想，問到。

「那個針，你還打嗎？中間，你走開了兩天沒打，現在身上乾淨了嗎？」

時清歡愣了愣，對了，中間發生了太多事，她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不用打了吧。」

時清歡搖搖頭。

「嗯？」湯蓓蓓不明白，「為什麼？」

難道，她現在願意接受霍湛北了？

對於霍湛北的病情，時清歡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敷衍的笑笑。

「打針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再想別的辦法。」

「……好。」

湯蓓蓓蹙眉點頭，既然她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