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請。」

慕九晟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領著時清歡一路進了裡面，這裡環境很好，時清歡看出來了。

她不由多看了慕九晟兩眼，這人對綿綿是用心了。

只是，不知道綿綿是怎麼想的。

「齊齊。」

進了院子，慕九晟在內室門上敲了敲。

時清歡深吸口氣，還有些緊張。

片刻，內室的門開了，唐綿綿只穿著睡衣，一臉睡意惺忪的樣子。

綿綿！真的是綿綿！

時清歡上前兩步，猛的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唐綿綿給抱進了懷裡！

？

唐綿綿怔了怔，也抬起手來，將時清歡抱住了。

她的嘴巴開開合合，雖然沒發出聲音，但是慕九晟看懂了，是喊的姐姐。

慕九晟朝她笑笑，指了指外面。

「你們姐妹說話，我去外面坐著。」

嗯，唐綿綿感激的點點頭。

快，綿綿。

時清歡連連比劃，「給姐姐看看，你好不好？都是姐姐不好，害了你。」

「姐姐……」

唐綿綿詫異，「你怎麼了？你怎麼也……」

「我沒事。」

時清歡笑笑，紅著眼眶搖頭，「我不能說話，也不是第一次了，這病根不除，就是常有的情況。」

「走。」

唐綿綿拉著時清歡，去到裡面坐下。

「姐姐。」

兩姐妹手語交流，雖然安靜，但情緒卻是激動的。

「霍湛北對你不好嗎？我聽說，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

時清歡怔了怔，這件事，真是一言難盡。

「他……已經不是當初我的師父了。」

唐綿綿一凜，眉頭皺著，「他果然，對你不好。他騙了我，利用了我，我是不是害了姐姐？」

時清歡握握妹妹的手，「別這麼說，我的綿綿一片好心，都是為了姐姐，怎麼是害我？真正害我的人，心思齷齪。」

「姐姐。」

唐綿綿往外面看了看，「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我這麼笨，也幫不上忙，不過……」

她停頓了片刻，才說道。

「慕九晟，他不一樣，很多事情，他也許可以幫忙的。」

時清歡頓了頓，細細看著妹妹。

「綿綿，我今天來，就是想問清楚，你和慕九晟是什麼關係。」

沒錯，她目前很需要慕九晟的幫助。

可是，時清歡首先要在意的是妹妹的感受和安危。如果再因為救蘇染，而把妹妹給賠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

唐綿綿往外看了看，蹙眉比劃。

「我們以前，在一起過。」

對這個姐姐，她是決定什麼都不隱瞞了。

什麼？時清歡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過他們會是這種關係？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唐綿綿苦澀的笑笑，「大概，你和楮墨在一起的時候，我剛好就認識了慕九晟。」

天！

時清歡驚詫，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那麼，後來發生了什麼？綿綿會一個人？而且，還變成了那樣？

「妹妹，你們，怎麼分開的？」

唐綿綿皺著眉，其實，她也不知道究竟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雖然她心裡含著恨，但是，經過這些日子，她也猜測著，當年的事情，可能是有隱情。

唐綿綿搖搖頭，「他……不要我了。」

什麼？

時清歡霍地站了起來，看來，這個慕九晟不可靠！那麼，她就不能讓他幫忙了。

「姐姐。」

唐綿綿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拉著她坐下。

「你別著急，如果是慕九晟能做到的事，你可以拜託他的，他……會做到的。」

嗯？時清歡詫異，一個曾經欺騙了她的人，怎麼妹妹她還如此信任？

唐綿綿蹙眉，搖搖頭。

「我不知道怎麼說，事實上，我也不清楚，當年他怎麼就不要我了，我也恨了很多年。但是，姐姐，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想要我原諒他。」

「不行！」

時清歡蹙眉，拒絕。

「一個曾經拋棄你的男人，你怎麼還能相信呢？」

時清歡握住妹妹的手，「綿綿，你告訴我，如果當年不是他拋棄你，你是不是也不會自暴自棄？」

她們是一母同胞的雙生花，無論分隔多久，始終都是親近的。

「……」

唐綿綿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比劃到。

「他走的那一年，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我斷了葯……心漏症，複發了！」

頃刻間，淚水洶湧而下。

綿綿！

時清歡心痛不已，保住了妹妹。

「齊齊……」

門口，慕九晟端著餐盤，僵直的愣住了。

因為擔心護士進來，會打擾到兩姐妹，所以，他自己進來送茶點。

沒想到，剛好看到唐綿綿比劃的那一句！

「齊齊！」

慕九晟疾步走過來，雙膝一軟，跪在了唐綿綿面前。

時清歡見狀，默默讓開了位置。

「齊齊！」

唐綿綿不想面對他，也不知道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讓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慕九晟心如刀絞，他抱著唐綿綿。

「你看著我，齊齊……你看著我？」

唐綿綿被迫，和他對視。

慕九晟的眼眶也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唐綿綿哭著，「告訴你有什麼用？告訴你，我們就能回到那一年嗎？不，我們回不去了！」

「啊……」

慕九晟深吸口氣，眼底赤紅。

「對不起，對不起！」

慕九晟失聲，「齊齊，我沒有拋棄你！我想回去的，可是，我被我父親扣在了軍部！」

他抬起手，把手背給她看。

「這道疤，是我爸親手扎進去的！還有我的腿，為了阻止我出門，他真的打斷了我的腿！」

「……」

唐綿綿雙眼婆娑，這些，她也是才知道。

「齊齊！」

慕九晟緊緊將唐綿綿抱進懷裡，聲音嘶啞，「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齊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那麼多！」

「不，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唐綿綿用力推開他，「我早就不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齊齊了！」

「不，你是的！」

慕九晟淚水滑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你在等我回來對不對？齊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