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山莊。

房間里，姚啟悅正陪著施南珠，在幫她做腿部按摩。

「阿姨，是這樣嗎？我按的可以嗎？」姚啟悅一邊按摩，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嗯，挺好的，很舒服。」

施南珠拉著姚啟悅，「好了，起來吧……按了這麼久，累了吧？」

傭人送了點心上來，已經擺好了。

「來……陪我一起吃點東西。」

「好呀。」姚啟悅笑著站了起來，推著施南珠到了餐桌邊。

剛坐下，手機就響了。

是她的朋友發來的消息，竟然還附帶兩張照片。

「啟悅，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最近和楮墨不是走的挺近的嗎？我們都以為，你們要複合呢。」

發來的照片上，正是楮墨低著頭，慕十瑜拿毛巾給她擦汗的樣子。

四目相視的瞬間，看起來還有些心心相惜的意思。

「嘖！」

姚啟悅覺得莫名煩躁，怎麼可以這樣？說好的，心裡只有時清歡呢？

姚啟悅如坐針氈，完全心不在焉。

「嗯？」

施南珠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怎麼了？看了眼手機就這樣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

姚啟悅訕訕的笑笑，這種事她怎麼好告訴施南珠。

姚啟悅站了起來，「阿姨，時間也不早了……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哎……」

施南珠忙拉住她，「別急著走啊，你看，是我打電話讓你過來陪我的，總要留你在這裡吃頓晚飯才行。」

「阿姨，不用了。」

姚啟悅其實也明白，施南珠挺喜歡自己，可是，她真的不喜歡施南珠撮合自己和楮墨。

「怎麼不用了？」

施南珠佯裝不高興，「難道，你是不願意對著我這個病人嗎？你們年輕人，是不是怕過了病氣？」

「不是的！」

姚啟悅連忙搖頭，「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呵呵。」施南珠笑著拉住姚啟悅，「我自然知道……上次我病發，你都沒有嫌棄，我知道你是怎麼救的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個好姑娘。」

「阿姨……」

姚啟悅張了張嘴，難以啟齒。

她口中的好姑娘，不是她、而是清歡啊！

「好了，留下吃晚飯，楮墨一會兒也該回來了。」施南珠堅持。

姚啟悅無法，只得答應了。

……

楮墨回來時，姚啟悅從花園裡摘了新鮮的花來，正要上樓給施南珠。

「啟悅。」

楮墨倒是笑了，「你過來陪我媽？謝謝你，我媽和你倒是很談得來。」

「哼！」

姚啟悅抱著花，冷冷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嘿。」

楮墨茫然，失笑，「你這是沖我？」

姚啟悅乜眼，「這裡還有別人嗎？」

「那我要好好問問了，你這是對上司的態度？」楮墨蹙眉。

「今天不是工作日，這裡也不是公司，所以，此時此刻，你不是我的上司。」姚啟悅冷冷道，「讓一下。」

「不是……」

楮墨不解，好笑的看著她。

「我哪兒得罪你了？你這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

姚啟悅實在是氣不過，索性面對著他，「我問你……你和慕長青的女兒慕十瑜，是什麼關係？」

「慕十瑜？」楮墨怔愣，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呵呵……」

姚啟悅冷冷笑著，「是啊，是和我沒什麼關係……可是，要我提醒你嗎？是誰，前幾天還在口口聲聲、信誓旦旦說，這輩子只有時清歡一個？」

「你這……」

楮墨頓了頓，真不知道姚啟悅為什麼這麼生氣。

「看在你替清歡說話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真的很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

姚啟悅皺著眉，「楮總，你和人含情脈脈的樣子，都被拍下來了！」

說著，將手機翻給他看。「看看！看看，像什麼樣子？」

楮墨語滯，「這個……」

「怎麼樣？」姚啟悅咬牙。

「你怎麼啞巴了？沒話可說了吧？楮墨，我拜託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做出讓清歡難過的事情來，她是個多好的女孩啊！」

楮墨默了默，「這件事，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吧？我怎麼樣，輪到你在這裡質問我？」

「……」姚啟悅頓住，她知道她這樣很奇怪，可是怎麼辦？她是著急啊！她心裡藏著秘密，卻不能說。

楮墨眸色冷了下來，「姚啟悅，我記得……我們說的很清楚，我們只是朋友。」

「楮墨！」

施南珠的聲音突兀的插進來。

楮墨一抬眸，「媽。」

「你啊。」

施南珠推著輪椅過來，責怪兒子，「怎麼跟啟悅說話呢？」

她從楮墨手裡拿過手機，看到了上面的照片，「這個……這女孩是誰？」

姚啟悅粉唇囁嚅著：「慕長青的女兒，慕十瑜。」

「哦……」施南珠怔愣的點點頭，「我很多年沒回來，都不認識了……怎麼，楮墨你和她很要好嗎？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啟悅？難怪她會生氣。」

「阿姨，我不是……」姚啟悅深感無力，當真是百口莫辯。

「媽。」

楮墨越發不悅，「我要說多少遍，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你真是！」

施南珠不高興了，眉頭緊鎖。

「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這輩子總是要結婚的吧？既然時清歡已經走了，那麼，媽覺得，啟悅就是最好的人選。」

「媽……」

楮墨很無奈。「我老實跟你說，我從來沒把姚啟悅當女人！」

當然了，他眼裡的女人，只有時清歡一個。

「你……」施南珠看向姚啟悅，瞪了眼兒子，「太過分了！」

「總之，我不需要跟她解釋什麼。」楮墨煩躁的扯扯領帶，徑直往樓上去了。

「你這孩子……」

施南珠也是無奈，拉住姚啟悅，「啟悅，你別生氣啊……有阿姨在呢，別管什麼十瑜、九歌，我都不會承認的。」

「阿姨！」

姚啟悅解釋不能，只能寄希望於施南珠。

「楮墨不能娶別人啊！一定不能！」清歡還在等著他的，清歡現在……還在一個瘋子身邊，煎熬著。

「呵呵。」

施南珠笑了，「你這孩子，現在知道著急了？不是還不承認喜歡楮墨嗎？你看看，你現在著急的樣子，怎麼，終於承認了？」

「……」姚啟悅語滯，她好像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