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悅是真的不明白，這明明是唐綿綿送給她的面具啊。

「你，你喜歡的話……」

「姚啟悅！」

楮墨頭頂冒煙，臉色鐵青。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在面具上寫字了！」

「寫字？」

姚啟悅想到了，「啊……對，她是寫字了，可是，我沒看懂啊。她寫了什麼，我還記的，好像是，CC995？」

「哈——」楮墨哂笑，「你竟然還記得？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我……」

姚啟悅懵了，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你知不知道……」

楮墨咬著牙，恨啊。

「這是清歡在向我求救！我本來，可以救她的！她就在我面前，她甚至已經向我求救了，可是，我卻像個瞎子、蠢貨，對她視而不見！」

清歡？求救？

姚啟悅聽不懂啊，「楮墨，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楮墨擰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徑直出去了。

「楮墨！」

姚啟悅想要追，可是，跟出去，楮墨已經沒了人影。

楮墨這會兒腦子亂的不行，好像要炸開一樣！

他不知道姚啟悅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但清歡被他無視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姚啟悅或許不懂，但是，他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時清歡在面具上寫下的『CC995』，意思就是：楚楚，救救我。

可是，他都對清歡做了什麼？

楮墨覺得，現在他拿霍湛北沒有辦法，這簡直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他這樣的人，憑什麼和清歡在一起？

工廠車間，機械轟鳴。

容曜正在巡查，便接到手下通知，「總裁來了。」

容曜慌忙迎出去：「墨少。」

楮墨沉著臉，一言不發，徑直往裡走。

容曜只好跟著，楮墨直接跳進了一輛車下面。

「容先生……」手下過來，小聲說道，「總裁這是要，拆裝置嗎？」

「嗯。」容曜點頭，「什麼都不要說。」

「是。」

底下人都明白，也知道怎麼做。

楮墨心煩的時候，會來這裡擺弄這些裝置，需要不需要修整、拆卸的，他都會上手。容曜覺得，他這樣，至少比傷害自己要好。

只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飯後，時清歡要到院子里走走。

一開門，就對上了保鏢。

陳真真壯著膽子，「你們要幹什麼？難道說，小姐連散步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保鏢猶豫了片刻，還是讓開了。

「小姐，請只在院子里走動，否則，容易發生危險。」

「嘁。」

陳真真白了一眼，挽著時清歡走下台階。「小姐，慢點。」

時清歡忍著笑，陳真真還是這麼小心，她忘了，她現在已經能看見了嗎？

距離保鏢遠一些了，陳真真才小聲說道：「小姐，這院子里有什麼可逛的啊？說真的，我覺得這裡陰森森的，說不上來的詭異……」

正是因為詭異，才要走走看。

時清歡秀眉輕蹙，走的很慢，卻看的很仔細。

腦子裡，有殘存的片段閃過。

時清歡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閉上眼……

她聽到了一些聲音，這些聲音，和她記憶里的某些部分，似乎重合了。

「小姐，怎麼了？」陳真真不解。

時清歡睜開眼，卻依舊在思索著。她剛才聽到的，好像是喊操聲？這聲音，她很久之前也聽過的。那個時候，楮墨還在延邊軍區。

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她經常去駐地門口偷偷的看他。

即使那些事她都不記得了，可是這個聲音，倒是鐫刻在腦海里。

但是，這裡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時清歡猛的抬起頭來，環視著房子的四周。

天！

時清歡驚愕，這裡竟然……真的是軍區？軍區，她是去過的。對於軍區的一些特殊建築標識，莫名的熟悉。剛才，她注意到了，這裡也有。

在相隔一定的位置，有固定的崗哨。

雖然此刻是空的，但是不會有錯。

霍湛北竟然，把她關在這種地方！

也難怪，LH是建築大亨，這裡每塊磚，想必也是出自LH之手。可是，他把她關在這裡，難道不冒險？霍湛北真是，已經在瘋狂的邊沿了。

原本那麼一個善良、謙恭的人，誰會對他有防備？

所以，他傷起人來，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到了這時候，時清歡格外的冷靜。

她現在倒是期望，楮墨不要來！霍湛北已經瘋了，他們不能跟著他一起瘋。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陳真真發現她在微微顫抖。

時清歡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茫然的看著她。

「你在害怕什麼？」陳真真皺著眉，「我可以幫你什麼？」

時清歡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她不可以輕舉妄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霍湛北放鬆警惕？

突然，時清歡覺得，自己當時就不應該和霍湛北對著來的。現在，她反而被動了。

時清歡想了想，拉著陳真真比劃：「真真，聯繫霍先生，告訴他，讓他有空回來吃飯……還有，今晚，告訴廚房，我要親自下廚。」

「啊？」

陳真真怔怔的點頭，「哦，好。」

她覺得，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霍湛北接到保鏢的電話，很是吃了一驚，「這真的是她的意思？」

「是。」

霍湛北默了默，「好，我知道了，我今晚就過去。」

掛上電話，霍湛北眯起眼，眼神高深莫測。清歡這是，向他示好？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她一定是有目的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

……

霍湛北趕到時，已經快要七點。

廚房裡，時清歡還在忙碌著。

霍湛北走過去，看到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愣了下……

那麼一瞬，時光彷彿倒流。

他們曾經也有過這樣美好的時光，差一點……就是一輩子。

霍湛北放緩了腳步，走過去。時清歡聽到了，眸光一斂，但是……她並沒有轉身，也沒有任何反應。

「清歡。」

霍湛北站在她身後，張開雙臂，輕輕將她擁住。

時清歡渾身一震，忍住推開他的衝動，揚起唇角轉過身，比劃著：「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