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

楮墨瞳仁皺縮，難以置信。

「你覺得這是能耐？」

「不是嗎？」

霍湛北勾著唇角，眸光都是陰冷的，「不然，現在在牢里吃苦的，就是清歡！」

「你真是……」

楮墨搖著頭，手上一松，將霍湛北摜在沙發上，抬手一指他。

「太不了解清歡了！她可以為了蘇染跟我翻臉……你這樣害她親妹妹，清歡會感激你嗎？你這樣做，只會陷清歡於不義，比讓她自己坐牢還要痛苦！」

「哦？」

霍湛北淡淡的揚聲，笑了。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啊。畢竟，只有像你這樣『富有』的人，才會奢侈的談什麼情義！」

這個『富有』指的，顯然並不是財富！畢竟論財富，霍湛北又豈會沒有嗎？

驀地，霍湛北站了起來，眸光狠戾的一收。

「我不是你！我能擁有的，只有清歡這個人！你所說的那些，感情嗎？對我來說從來沒有得到過，也毫無意義！」

「？」

楮墨怔忪，極緩的搖著頭。

「所以，你現在是承認了？」

「是！」

霍湛北抬手，將額前的頭髮往後捋了捋，神色張狂。

「已經這樣了，我還需要遮掩？」

楮墨擰眉，他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霍湛北，清歡呢？清歡在哪兒？你讓清歡出來！」

「呵呵。」

霍湛北笑笑，張開胳膊，「你既然找到這裡來了……那麼，請搜啊。」

楮墨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搜，霍湛北敢讓他搜……只能說明，此刻清歡並不在這裡！

「霍湛北。」

楮墨咬牙，恨到。「你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嗯？」霍湛北挑眉，譏誚的樣子，「我沒聽錯吧？楮總，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真是太可笑了！遊戲已經開始了，哪裡有停下來的道理！

「嘁。」

楮墨哂笑，舔了舔口槽牙。

「你是以為，你得逞了一步，就能一直得逞下去？」

「嗯？」

霍湛北乜眼，看向楮墨。

「不然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說著，笑了起來，「哈哈……現在，我就站在這裡，任你搜，你倒是找出清歡來……」

「你！」

楮墨氣急，一把扼住他的喉嚨，揚起了拳頭。

霍湛北昂著下頜，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淡淡笑著，「要揍我？行，可以，揍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只要你揍不死我，事情就沒有任何改變！」

「你……」

楮墨整個人因為憤怒而顫抖，咬牙低喝。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怎麼不知道？」霍湛北垂著眼帘，笑了，「我喜歡一個叫時清歡的女人，可是你……從我這裡搶走了！」

楮墨怔愣，頓了頓，「是你自己放手的！」

「是啊。」霍湛北眼底有些紅，「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放手過？一樣還是和她在一起了！楮墨，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我都是一樣的人！」

「？」

楮墨瞳仁縮了縮，緩緩搖頭。

「別這麼說，我們不一樣！」

霍湛北笑容斂去，「有什麼不一樣？」

「嘁。」

楮墨鬆開霍湛北，甚至替他理了理衣領。「你連我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的都不知道，還妄自下結論？」

霍湛北默然。

「要斗是不是？」

楮墨往後退了一步，點著下頜。「好，既然如此……我奉陪！」

說完，轉身出去了。

霍湛北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一下。突然間，揚起手將茶几上的花瓶用力潑在地上……碎了。

……

門口，容曜見到楮墨出來，卻沒見到時清歡。

「墨少，時小姐？」

「哼。」楮墨扯著嘴角，「你覺得，霍湛北會等著我來接清歡走？」

容曜蹙眉，低聲道：「墨少，您放心，這裡是幕城、荔都交接，即使是翻過來，也要找到。」

「嗯。」

楮墨點點頭，冷靜分析。

「現在起碼知道清歡是安全的，霍湛北無論做了什麼，至少不會傷害清歡。我們還有時間……只是LH主做建築業，在各大城市，都有他們的產業……」

這話沒說完，容曜已然明白。

說的簡單點，霍家的房子，蓋的到處都是！

無論是替別人建的，還是自己名下的……加起來數目龐大。霍湛北在其中藏個人，即使是楮墨找起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楮墨垂了垂眼眸，將擔憂斂去。

他想到了清歡的眼睛，「目前還不知道清歡的眼睛究竟是什麼情況，霍湛北性情大變，容曜……速度要快。」

「是。」容曜心頭一凜，忙答應。

——

車子停下。

車門拉開，時清歡和陳真真都看不見。

「小姐，到了。」

保鏢過來，將時清歡和陳真真扶著，往前走。

周遭很安靜，這是時清歡唯一的感受。

突然間，陳真真眼睛上的眼罩被扯開了。「啊……」

陳真真輕呼了一聲，眨了眨眼，才睜開。

保鏢看著她，「你在這段時間，要照顧小姐……但是你別耍花樣，否則，受苦的是小姐。」

「哦。」陳真真怔怔的點頭。

「走吧。」

陳真真挽著時清歡跟在保鏢身後。

進了裡面，卻沒有靠近。

隔著落地玻璃窗，陳真真能看見裡面的情況。

「小姐……」

陳真真拉了拉時清歡，小聲說道：「我看到一個孕婦！肚子，鼓起來了……好像挺大的。」

「？」

時清歡激動不已，下意識的抓緊陳真真。比劃：「是嗎？我要進去。」

「哎，好。」陳真真扶著時清歡，就要推門。

「慢著。」

保鏢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擋在她們面前。

陳真真瞪眼，「你們這是幹什麼？霍先生不是說，讓小姐來看她朋友的嗎？」

「對，沒錯……所以現在不是在看嗎？」保鏢冷冷說著，「霍先生沒有交代，小姐可以靠近！所以，小姐就在這裡看一看就行了。」

「你們……」陳真真氣結，哪有這樣的道理啊。

時清歡皺著眉，倒是挺冷靜。

她早該想到的，霍湛北怎麼可能讓她順利的見到蘇染？霍湛北之所以讓她來，不過是為了警告她，蘇染在他手裡……而且，他控制著一切！

這意思，就是要時清歡乖乖的聽話。

想到這裡，時清歡禁不住瑟縮。

現在的霍湛北，當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