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山莊。

容曜帶著一身疲憊回來了。

書房裡，楮墨看著他，「看你這樣，是沒有好消息了。」

「……」

容曜低下頭，「墨少，屬下沒用。」

楮墨搖搖頭，「你有沒有用，我會不知道嗎？說你沒用，就和我說自己沒用一樣。」

容曜一凜，「墨少……我，慚愧。」

「不用。」

楮墨搖搖頭，蹙眉嘆息。

「只是，這麼一來……就沒法確定，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了。」

容曜默然，的確是如此。

「容曜。」

楮墨突然看想容曜，嘴角微微揚起，「你信直覺嗎？」

「嗯？」容曜怔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

楮墨笑了，「我信……直覺告訴我，那是我的孩子，並且，它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是！」

容曜一凜，連連點頭，「墨少說的，一定是對的。」

「所以，振作起來。」楮墨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

「是。」容曜點頭。

楮墨又問：「你回來了，幕城那邊怎麼安排的？蘇染應該還在幕城。」

「是。」

容曜點頭，「已經排查過，沒有可疑的出入境記錄，所以，蘇染應該還在幕城。但那人既然將蘇染轉移了，就說明他警惕心很高，這麼一來，就更難找了。」

嗯。

楮墨沉吟，一挑眉，「至少，能證明蘇染確實還活著，這是個好消息！我要馬上告訴清歡。」

說完，又是一愣。

現在，他壓根見不到清歡。

「墨少？」容曜看到了，他突然落寞的神色。

「容曜，你去一趟，把這個消息傳給清歡。」楮墨嘆息著。

希望清歡得到這個消息，能好過點。也許，他還可以期待，清歡因此……願意見他了。

容曜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神色，「墨少，時小姐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原諒你的。」

「哼……」

楮墨搖頭輕笑，希望如此吧。

……

石子渡。

中午休息的時候，慕九晟把一封信放在了唐綿綿面前。

「你的信。」

唐綿綿疑惑，抬頭看著他。她的信？她竟然會有信收？

慕九晟語氣酸唧唧的，顯然，這封信，他是不願意給她的，但是他既然還帶著肩章、穿著軍裝，就不能做這種私吞信件的事。

「咳咳。」

他輕咳兩聲，「按照規矩，這信我已經看過了……信，是從白鷺山莊寄來的。」

白鷺山莊？

唐綿綿眉頭輕蹙，那就是楮墨寄來的？她把信拿起來，打開來看。

上面寫著，蘇染平安……後續消息，會再告知。

啊！

唐綿綿一驚，激動的捂住了嘴巴。蘇染平安？如果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吧。姐姐就是因為蘇染，才會把自己弄的陷入牢獄之災的。

看著她這反應，慕九晟滿心不是滋味。

哼唧著：「這個蘇染又是誰啊？」

唐綿綿並不理會他，將信收了起來，比劃：「長官，我可以回去了嗎？」

「就走嗎？」慕九晟自然是捨不得，「齊齊……」

唐綿綿卻不想聽他多說，微微躬身，要離開。

「齊齊。」

慕九晟急了，拉了她一把。

唐綿綿立時皺眉，抬頭瞪著他。他要幹什麼？

「那個……」

慕九晟其實挺怕她生氣的，支吾道：「我是想問問你，給你開的葯都吃了嗎？」

葯？

唐綿綿怔了怔，點點頭。

慕九晟說的葯，是那天他帶來的專家開的。說是吃了那些葯，是為了後續的嗓子治療。

「那就好。」

慕九晟笑笑，「治療方案出來了，你的葯吃完兩個療程，我會安排你接受手術治療。」

「？」

唐綿綿驚愕，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了？」

慕九晟沒忍住，揉揉她的腦袋。

「這是好事啊，做了手術……你可能就能開口了。」

啊……

唐綿綿訝然，張大了嘴巴。她，竟然還有可能能開口說話嗎？原來，慕九晟折騰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為了讓她能開口說話？一時間，唐綿綿眼底有些事，感覺不好形容。

她的反應，慕九晟都看在眼裡。

「嘻嘻。」

慕九晟笑了，彷彿受到了鼓勵。

他轉身，從柜子上拿下一隻文件夾。

「吶，這是你的作業……歌靈老師批改過的。」

唐綿綿一著急，慌忙接過來。

沒錯，她跟著歌靈學習，已經有段時間。一個禮拜只能見一次，但是平時歌靈都會有作業布置給她。唐綿綿翻看著，作業批改的很仔細。

優點，不足，都指出來了。

最後，歌靈用一行小字批註了：加油，你確實很有天賦。

唔……

唐綿綿抿唇笑了，這真是太好了。

「這麼高興啊。」

慕九晟也跟著高興。

唐綿綿抬起頭，盯著慕九晟。

這一眼，讓慕九晟渾身都感覺異樣，他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齊齊，你……你這麼看我，我會誤會的。」

唐綿綿想了好半天，才抬起手，比劃到。

「你……很有本事的哦？」

「啊？」慕九晟怔愣，抓了抓頭髮，「這讓我自己承認，多不好意思。」

「你……」

唐綿綿指指他，「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

慕九晟立即一口答應了。

唐綿綿有點驚訝，他竟然都不問問什麼事？

「說啊，齊齊……」慕九晟催促道，「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是你要我辦的，我一定都給你辦到！」

他的眸光太熱切了，唐綿綿匆忙躲閃開，比劃到：「我要寄一封信給霍總，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可以幫我嗎？」

「霍總？」

慕九晟蹙眉，「哪個霍總？」

唐綿綿比劃道：「LH的霍湛北，霍總。」

慕九晟一聽，醋意又上來了，「哦……男人啊，還是個青年才俊。」

「你不願意？」

唐綿綿皺眉，「那算了。」

「哎！」

慕九晟慌忙拉著她，「齊齊，你別生氣，我沒有不願意……我願意、願意的不得了！」

唐綿綿回頭，比劃：「那好，我謝謝你。」

「不用。」

慕九晟陪著笑臉，「你現在寫嗎？」

嗯。唐綿綿點點頭，坐下，拿起紙和筆。慕九晟正看著她，唐綿綿抬起頭，他立即移開了視線，「好……我不看！我保證，不看，給你寄出去。」

唐綿綿低下頭，寫信。

其實，她不想求慕九晟。

可是，因為她是個犯人，所以，她的書信來往都是要查看的。

但是，她現在要給姐姐寫信，內容自然不能讓人知道。她只是想要告訴姐姐，蘇染沒事……希望姐姐的心裡能好過些。

唐綿綿一邊寫信，一邊想著。

姐姐現在，應該挺好的吧。霍湛北那麼喜歡姐姐，應該會好好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