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是真的不耐煩了，已經治療了一段時間。

可是，她一點沒有感覺到這些所謂的專家，有什麼本事。因為，她依舊是說不了話、眼睛也一點都看不見！

「清歡。」

霍湛北推門，進來了。

一屋子的人，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

「霍先生。」

「嗯。」

霍湛北點點頭，走向時清歡。

時清歡眉頭輕蹙，偏過了身子，她此刻不想和霍想說話。因為如果要說的話，他一定又是要勸她繼續治療。

「清歡。」

霍湛北俯身，蹲在她面前。

「怎麼了？不高興？」

時清歡擰眉，比劃到。

「你讓他們走吧。」

「著急了？」

霍湛北笑笑，「治病這種事，本來就不能著急的……你不是一直很講道理的嗎？」

時清歡抿著嘴，暗暗思考著。

見她這樣，霍湛北改了口，「好……那就讓他們走吧。不過，錢我已經給過了……你真的，不要繼續治療嗎？」

時清歡還是沒反應。

「哎……」

霍湛北嘆息，「那好吧，不治了……」

他正要揮手，讓那些人走。

卻被時清歡一把拉住了，時清歡比劃著，「對不起……花了很多錢嗎？」

像這樣的上門服務，沒有見識也有常識，一定很貴。

霍想不過是湊巧救了她，這些時間以來，他對她又是費心、費力又是費錢的，時清歡自然會不好意思。現在，她還因為治療沒有起色，就發脾氣，確實是不應該。

時清歡抬起手，奈奈的比劃：「對不起。」

「呵呵。」

霍湛北笑了，抬起手來，輕輕揉揉她的腦袋。

「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你病了，應該會著急，會生氣……這都是正常的，沒什麼好道歉的。」

這話說的，時清歡更加不好意思了。

霍湛北溫聲道：「那現在，讓他們開始治療，好不好？」

「……」時清歡點點頭，態度已經溫順了很多。

「好。」

霍湛北往身後看了一眼，「開始吧。」

「是，霍先生。」

「小姐。」

陳真真過來，扶著時清歡躺下，「你小心——」

時清歡閉上眼，雙手放好，開始接受治療。她的心裡，卻還是懸著一口氣。治療的效果就是這麼慢嗎？還是，當真是她太過焦躁了？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僅僅只是直覺。

霍想對她很好，可是，好的有點……講不清道不明。

這種疑慮，在時清歡心底，變得越來越重了。

——

石子渡。

「這什麼？」

慕九晟接過文件夾，看了看。

「嘁。」

陸立人白了他一眼，「怎麼，你別告訴我……這活動，你不想讓她去啊。」

慕九晟仔細看了，「和福利院在度假村的義演？這麼好？」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陸立人哂笑，「像這樣的活動，也不是第一次。你不知道嗎？這世上，自詡救世主的人還是很多的。他們救助那些福利院的人，也會救助這些『失足』的人。」

說著，點了點桌子。

「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樣的活動，一方面能鼓舞裡面的犯人，一方面，也確實存在安全隱患。所以，每次去的人，都是嚴格挑選過，絕對安全的人。」

「那齊齊肯定安全！」

慕九晟笑了，露出八顆白燦燦的牙。

「太好了！齊齊在這裡面，都快憋出病了。我權當和她一起去度假了！」

陸立人肩膀抖了抖，「能像你這麼樂觀，也是不容易……你想過嗎？她這就是有了案底了，以後要進你們慕家，就更難了。」

「沒什麼難的。」

慕九晟不甚在意的搖搖頭，「大不了，我離開慕家！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哎。」

陸立人搖搖頭，勸到。

「你別硬對著來，其實……我看慕首長這兩年，對你已經沒那麼強硬了，你啊，為了她考慮，也哄著老爺子點。畢竟，他老來得子，就你一個獨苗，你哄著點，整個慕家都是你的。」

「嘖，行了……知道了。」

慕九晟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和老爺子，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再說吧。」

「你啊。」

慕九晟懶得理會，看著文件夾，樂滋滋，要和齊齊一起出去玩兒了，太好了！

……

義演？

唐綿綿接到通知，懵懂的眨眼，她嗎？

「怎麼了？」

慕九晟親自來通知她，「你不是會談鋼琴嗎？用得著你的，這可不是我搞得鬼。」

是，唐綿綿是會彈鋼琴。可是，技術一般啊。那還是當初在歡場，媽媽桑為了讓她第一次能夠吊到條大魚，才請老師教她的，唐綿綿學了並沒有多久。

這會兒，聽到要她去義演，不免緊張。

她皺著眉，對慕九晟比劃。

「我彈得不好。」

「怎麼不好？」

慕九晟低頭看著她笑，「你彈的好不好，我會不知道嗎？」

唐綿綿面色一僵，直愣愣的瞪著他。那眼神里，都是怨毒。這個男人，是怎麼好意思，在她面前一次次提起以前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

每次，只要他提起以前，她想到的……就是她怎麼等著他，一直等到絕望！

「呃……」

慕九晟察覺到了，拉住她的手。

「齊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會補償你！從此以後，我只會對你好。」

「？」

唐綿綿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開了他，往後退了兩步，錯愕的瞪著他，又好像是很怕他的樣子。

「你別怕！」

慕九晟懊惱不已，「我不想嚇著你。」

「……」唐綿綿死死咬緊牙關，臉色發白。

「對不起。」

慕九晟心上發苦，「齊齊，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沒有想過你馬上就能原諒我！可是，我要你明白，我知道錯了，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我喜歡你，以後都會對你好！」

哼。

唐綿綿揚唇，明顯是不信！對，他說的，她一個字都不信！

「長官。」

唐綿綿冷冷的比劃，「你說完了嗎？」

「呃，說……完了。」慕九晟怔愣。

「請出去。」

唐綿綿指指門口，比劃到，「我們身份有別……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根本就不配站在一起。」

瞬時，慕九晟看進唐綿綿眼底，心上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的扎到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