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唐綿綿看著九爺的睡顏，忍不住抿唇笑了。

趁著他沒醒，她抬起手，輕輕描摹著他的五官……長的真好看啊。

唐綿綿心想，還好……是他，多好，是他。

「嗯……」

九爺哼了一聲，驀地抓住她的手，睜開眼，「在幹什麼？」

「？」

唐綿綿嚇壞了，慌忙拉過被子，連頭一起蒙住。

「嘁。」

九爺笑了，忍俊不禁。

伸手想要拉開被子，「躲什麼？你這是害臊嗎？」

被子動了動，九爺想著，唐綿綿應該是在點頭。他笑著，索性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住，「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樣可不行啊，別害羞……你是我的了，要習慣。」

他哄著她，「來，掀開被子，親親。」

「……」

唐綿綿猶猶豫豫的掀開被子，抬起頭來，在他臉上親了下。

然後，被他一把捧住了臉頰，低頭狠狠吻上去！

唐綿綿羞紅了臉，雙眼迷濛的看著他。

「呵呵。」

九爺揉揉她的腦袋，「我怎麼就被你迷住了。」

起床，洗漱。

九爺抱著唐綿綿要出門，唐綿綿戰戰兢兢的，好像有話要說。

「怎麼了？」

唐綿綿拿出本子，寫字：「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

「嗯？」

九爺愣了下，笑了。

抬手揉揉她的腦袋，「想什麼呢？」

「……」唐綿綿眼神暗下去，是啊，她想什麼呢？她這樣的女人。

「你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九爺笑了，「聽著，我們不但要見面……而且，還要天天見面！」

「？」唐綿綿驚愕，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九爺嘆口氣，將人抱進了懷裡。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現在……我帶你去跟你那媽媽桑說一聲，不給她點好處，我就這麼把你帶走了，她不得來吵？」

唐綿綿怔忪，不敢相信。她，住在這裡嗎？和他一起。

像是懂她在想什麼，九爺笑笑，抵著她的額頭。

「齊齊，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好嗎？」

「……」

唐綿綿獃獃的，眼睛卻紅了。然後，用力的點點頭，生怕他看不清似的。

「好了。」

九爺捧著她的臉頰，「我看見了……但是，你不許哭，記住了。」

「……」唐綿綿抿著嘴，還是點頭。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掏出紙筆。在上面沙沙的寫著。

九爺看了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九爺愣了下，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幸虧是遇上我……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把自己給交出去了？「

唐綿綿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卻在偷偷的笑，可是，她遇見的就是他，不是嗎？

「聽著……慕九晟，我的名字。」慕九晟笑著，「所以，都管我叫九爺，明白了？」

唐綿綿張了張嘴，她沒發出聲音，可是慕九晟看的懂。她是在念他的名字，慕、九、晟，一個字一個字，很慢、很清晰。慕九晟不由想，如果她能開口說話，該多好？

生了這麼一張臉，卻偏偏不能說話。

……

就這樣，唐綿綿跟了慕九晟。

那段日子，是唐綿綿活到那麼大，最幸福的時光。

唐綿綿也一度以為，她這輩子……就會跟著慕九晟，這樣一直、一直到老。

那天早上，慕九晟跟平時一樣出門，在門口，唐綿綿還親手給他系領帶。

「齊齊，今天是你的生日，對不對？」

唐綿綿錯愕，不明所以。她抬起手來比劃，這個時候，慕九晟已經看得懂她的手語了。

「生日？我哪裡有生日啊？」

她一個孤兒，根本搞不清是哪天出生的。

「你忘了？」慕九晟笑著說，「一年前的今天，我們在一起了……所以，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

唐綿綿錯愕，等明白過來他這話語的意思，眼眶瞬間紅了。

「齊齊，不哭。」

慕九晟抬手，擦著她的眼角。「今晚，我會早點回來……我陪你過生日，好不好？」

「……」唐綿綿紅著眼，忍著眼淚，拚命的點頭。好，好的。

「我走了。」

唐綿綿送他出門，看他開車從院門出去。

那一刻，她是滿含期待的。她很聽話，在家裡很乖的等著他回來……

可是，天黑了，唐綿綿沒有等來慕九晟。

不僅如此，她後來……再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

「門開開！」

媽媽桑找來時，唐綿綿一個人在慕九晟的屋子裡，已經瘦的不成人形。

「哎喲，你這是……怎麼了？」

饒是媽媽桑，混跡風月圈，看到唐綿綿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你啊！怎麼這麼死心眼？慕九晟不會回來了！他玩膩了你……已經把你給甩了？你明白不明白？」

「……」

不！

唐綿綿一個勁的搖頭，比劃著。

「沒有，沒有！不會的！他說，他會回來的！」

「你是不是傻啊？」

媽媽桑指著她，「慕九晟在這一帶，很有名的！他本來就不是延邊人，他是被他家老爺子給放逐到這裡來的！現在，人已經結束這裡的苦日子，走了！這事，我能騙得了你？你隨便去問！如果我說的是假的，隨便你！」

不，不……

唐綿綿搖著頭，還是不願意相信，即使他真的走了……他也一定會回來的！

「走！跟我回去！」

唐綿綿不肯，死死抱住沙發，她不能走，她答應九爺，要一直在這裡等他回來的！

「你！你以為，你在這裡還住的下去嗎？」

媽媽桑哂笑道：「慕家的人，已經來過，把這裡賣了！收房子的人，過兩天就會來！你沒有資格在住在這裡了！」

說著，一揮手，手下上前來，將唐綿綿給架住。

「帶走！」

唐綿綿淚水肆虐，嗓子啞發出不成音節的嗚咽。唔，唔……不要！她不要走！

可是，她終究還是被帶走了。

一夕之間，她又回到了那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的……歡場！

媽媽桑語重心長的教育她，「你現在已經不比從前了，這女人啊，一旦跟過男人……自然就是這個行情。所以，從今晚開始，你就開始出場吧。」

唐綿綿一言不發，死死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不，不行的……

她是九爺的人，在九爺回來找她之前，她必須要死死守住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