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發過來的定位，在栗山度假村。

這個地方，依山傍水的，倒是個休閑的好場所。

蘇染看了看，戲謔道：「你這個妹妹，倒是挺會享受。」

時清歡蹙眉，「她心情不好，想要散散心也是有的。走吧，進去。」

她們原本以為，唐綿綿只是來這裡玩的。

可是，在房間里見到唐綿綿之後，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房門一開開，唐綿綿就上來，拉住了時清歡的胳膊，她一臉驚恐，一個勁的搖著頭。

這……

時清歡怔愣，「綿綿，你怎麼了？」

「……」

唐綿綿抬起手，比劃著。

蘇染在一旁，完全看不懂。

時清歡卻是驚道：「什麼？有人跟蹤你？」

唐綿綿連連點頭，臉色也很不好。時清歡擔心她的身體，她本來心臟就不好，才剛做了手術沒多久，怎麼能這麼擔驚受怕？

「坐下，好好說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唐綿綿點頭，慌亂的從包里掏出一沓東西，哆哆嗦嗦的。

「這是……」

時清歡低頭去看，是一沓恐嚇信。用A4紙，上面的字也是列印了貼上去的。

……唐綿綿，去死！

時清歡心頭一跳，翻了翻，裡面還有列印的遺像？

「綿綿！」

時清歡拉住唐綿綿，「這是……哪兒來的？」

唐綿綿搖頭，慌亂不已，不知道啊，她哪裡會知道？

「綿綿……」

時清歡眉頭緊鎖，「你得罪了什麼人？除了這些還有嗎？」

像這樣惡毒的恐嚇，顯然已經不是惡作劇了。

唐綿綿點點頭，掏出手機來點開。

裡面有陌生號碼發來的圖片，各種慘死的照片，無一例外，受害人都被P成了唐綿綿的臉！

時清歡看的心上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究竟什麼人，能發出這樣惡毒的詛咒？

「綿綿……」

時清歡是想到了，可是不敢確定。

「那件事……荀文慧知道嗎？」

「？」

唐綿綿一臉茫然，搖搖頭。荀文慧嗎？難道，這些都是荀文慧做的？可是，荀文慧應該不知道啊。但，除了荀文慧，她也沒害過誰。

時清歡眉頭緊鎖，「只怕，她是知道了。」

「……」

唐綿綿臉色發白，如果荀文慧知道了，她是真的很不能她死的！

怎麼辦？

唐綿綿用力抓住時清歡的手，時清歡感覺到她的恐懼，拍拍她的手，「放心，姐姐會在你身邊。我想，荀文慧就是恨，並不敢怎麼樣的。」

唐綿綿咬著下唇，她是真的怕。

「嘁。」

蘇染笑了，滿含譏誚，「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害人的時候，不是恨不得人死？依我說，你這就是該！就你的命精貴嗎？」

「……」

唐綿綿騰地站了起來，瞪著蘇染。

「別！」

時清歡匆忙攔在他們當中，「我拜託，你們不要吵！」

「嘁。」蘇染翻了個白眼，「清歡，依我說，你少提她操心！都是成年人了，她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染染。」

時清歡搖搖頭，懇求道：「綿綿不一樣，你知道的……」

「我說你……」

蘇染也是替她著急，「清歡，這心你操不完的！你們是姐妹，你不是她媽啊！」

「綿綿她不是自己願意長成這樣的！」

時清歡眼眶有點紅，「父母已經那樣了，我不能再不管她。」

「……」

蘇染愣了愣，嘆息道，「算了，知道你不會聽。」

時清歡去看唐綿綿，「綿綿，你聽姐姐的話……我們報警吧。」

「？」

唐綿綿驚愕，甩開時清歡，比劃到：「報警？不行！一旦報警，那我的事情警察也知道了！我會坐牢的！我不要坐牢！」

「綿綿，你聽我說……」

時清歡苦苦勸到，「不能躲一輩子的！荀文慧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而且，你確實是不對……」

「……」

唐綿綿用力推開時清歡，紅著眼瞪著她。

蘇染看不懂她在比劃什麼，只覺得這妹妹滿身戾氣，越看越礙眼。

上前去將她拉開，「你朝你姐姐發泄什麼？你變成這樣，是她的錯嗎？欠你的，是你父母！不是你姐姐！就算你從小沒人教，你就連做人的基本都不懂？」

唐綿綿咬牙，瞪著蘇染。

倏地，她的手機響了！

唐綿綿看著手機，壓根不敢去接，是荀文慧……是她！

時清歡上前，拿起手機，上面是個陌生號碼。想來，是擔心唐綿綿不接，所以才用了這個號碼。

「喂……」時清歡接起。

「你？」

裡面，果然傳來荀文慧的聲音。

「怎麼是你？」

時清歡心頭一沉，「荀文慧，我知道，綿綿做錯了事，你聽我說……我會帶她去自首，法律自然會還你公道！」

「……」

唐綿綿一聽，沖了上來，想要搶走手機。

她不要報警！她不要自首，她不要啊！

「綿綿！」

時清歡躲閃著，「染染拉住她！」

「好！」

「哈哈……」

那一頭，荀文慧笑了起來，「法律，還我公道？法律能還我什麼公道？我已經變成這樣了，法律只會讓唐綿綿坐牢！可是，我要她死！」

「荀文慧。」

時清歡皺著眉，「既然你清楚，綿綿罪不至死，你就更加不能亂來！」

「我管呢？」

荀文慧瘋了般，嘶吼道，「告訴唐綿綿，按照我發的定位，馬上過來！否則，我馬上報警！你是不怕的，可是，你妹妹怕呀！她活到現在，都沒過過好日子，先是女支女，然後坐牢嗎？你問問她，她怕不怕？哈哈……」

聲音太大了，隔著手機，唐綿綿和蘇染也都聽到了。

唐綿綿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她抬起手，拉住時清歡的衣角。

比劃著，懇求道：「姐姐，聽她的！只要不坐牢，她有什麼條件，都答應她！姐姐，楮墨那麼喜歡你……沒有楮墨辦不到的事啊！」

時清歡看著妹妹，內心糾結。

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手機響了，荀文慧發來定位。

蘇染看了一眼，「就是這兒啊，看這位置……在後海。」

時清歡點點頭，「我們過去。」

蘇染提醒她，「給楮墨打個電話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