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飛躍大半個荔都,終於緩緩停下。
「太太,小心。」
保鏢伸出手,準備扶時清歡下來。
「住手!」
聽到這聲音,時清歡驀地抬頭。看到正往這邊走過來的男人,時清歡笑了,收回了手,朝著他笑著,「楮墨!」
楮墨帶著人,正往這邊走過來。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領帶換成了領結,看上去浪漫而紳士。
時清歡咧著嘴笑,張開胳膊,「快點呀。」
嗯?
楮墨挑眉,這丫頭,現在真是好大的膽子,這裡這麼多人,她就敢公然勾引他?可是,怎麼辦?他愛死她這副『勾引』他的模樣了!
「好!」
楮墨低吼,邁開大長腿朝著時清歡跑過去。
「哈哈。」
時清歡迎著風,笑了。
「我跳下去了啊。」
楮墨張開懷抱,「跳吧!我接著你。」
「嗯!」
時清歡閉上眼,往下跳,被楮墨結結實實的摟在懷裡。「哈哈……」
她的笑聲,在風裡飛揚。
楮墨在她耳邊問著,「高興嗎?」
「嗯。」
時清歡埋首在他胸膛里,鄭重的點頭,「好開心。」
他把她放了下來,時清歡仰望著他,「這裡是哪裡呀?」
「這裡,是我們的花圃。」
楮墨抱著她,「走,去看看。」
「嗯吶。」
時清歡窩在他懷裡,由著他帶著往前走。
視野變得開闊,迎面吹來的風裡,夾著陣陣花香。
「哇……好香啊。」
她小跑著上前,看著眼前成片成片的花園,天!她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花海!這真的是,花的海洋啊。時清歡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人,不見了。
「楮墨……」
等到時清歡想起來,轉過身去,卻不見了楮墨。
時清歡一愣,慌了。
「楮墨?」
四處看了看,還是沒見到楮墨。
她開始怕了,「楮墨?楮墨?」
沒有人回應她,這一整片花海,好像頃刻間,就只剩下她自己。
「楮墨,你在哪兒啊?你別嚇我!別丟下我一個人啊!」
時清歡是真的有些怕了,這種一個人……被人拋下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花海深處,一個聲音,「清歡。」
時清歡猛抬頭,是楮墨!
「清歡,是我……我在。」
可是,只能聽見楮墨的聲音,卻看不到他人。
「楮墨,你在哪兒啊?」時清歡秀眉緊蹙,急了。
「我在這裡……過來,過來我這邊。」
嗯?
時清歡皺著眉,循著聲音的方向,「你是在那一頭嗎?是嗎?」
「是,我在這邊,你過來,好嗎?」
「哦。」
時清歡答應著,邁著步子往花海里走。微風中,陣陣花香,前面是楮墨的聲音,「清歡,別著急……我就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
「嗯。」
時清歡一顆心,慢慢安靜下來。
終於,在花海深處,她找到了楮墨。
楮墨長身而立,站在那裡,對著她微微笑著。「清歡。」
「楚楚!」
時清歡小跑著,撲進他懷裡。楮墨抬起手,將她穩穩托住。
時清歡雙腿盤著他的腰身,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噘著嘴嗔怪道,「你幹嘛啊?躲著我嗎?要是這樣的話,我走了啊!不理你了。」
說著,便掙扎著要下來。
「清歡,清歡。」
楮墨抱著她不放,哪裡會讓她跑?
楮墨抵著她的額頭,輕聲細語。「你看,我哪裡也沒有去……我,沒有拋下你。」
此話一出,時清歡怔住了。
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
這樣一句話,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其中,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呢?只有他們彼此清楚!
時清歡首先垂下眼帘,眼眶已然紅了。她活到現在,一直在被拋棄,母親、父親、戀人……
「清歡。」
楮墨低低道,「對不起,為我曾經對你造成的所有傷害……再不會了,再不會拋棄你。你的父親、母親,這些,你都忘了吧,從此以後,有我陪著你。」
「嗯。」
時清歡咬著下唇,哽咽難以自持。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啊,求個婚而已,要不要這麼大陣仗?」
她指的,自然是發布會的直播。
楮墨揚唇,「我想不出來,更轟動的辦法了……這下好了,荔都乃至全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不是她是他的人,而是,他是她的人!
時清歡心上潮濕的一片,她抬起手,手指拂過他英挺的五官。從最初的重逢,到現在……回憶起來,她很清楚,此刻的他,是多麼的不同。
他的眼裡,向來只有他自己。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孤傲不可一世的楮總,在愛情面前,也只是時清歡的俘虜。
時清歡感動,吸著鼻子。
「你還笑?他們都知道,你的妻子,是什麼樣的人了。」
曾經,她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成為荔都的笑柄。霍家,正是因為這個,才拚命分開了她和霍湛北。
「是啊。」
楮墨笑著,「這下,他們都知道了,我老婆這麼漂亮,還這麼厲害……嘖,你說他們是不是嫉妒死了?」
「嗯?」
時清歡一愣,笑了。
他竟然這樣說!他是當真一點不在乎,她被全網黑過啊。當時,全網可是盛傳,她私生活極度的不檢點!除了楮墨之外,還有霍總、前男友,以及神秘男人。
「清歡。」
楮墨低頭,吻了她一下。
「你想好了嗎?嫁給我,好嗎?」
「嘁。」
時清歡輕笑,故意說到,「就這樣求婚嗎?姿態太高了,我不願意。」
「啊?」楮墨挑眉,「你要怎麼樣?」
「嗯。」
時清歡擰眉,想著,「不是要單膝跪地的嗎?玫瑰花,戒指。」
「好辦。」
楮墨將時清歡放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
時清歡怔怔的看著他,猜著他要怎麼做。
只見楮墨驀地,雙膝一彎、竟是直直的朝著時清歡跪了下來!
「啊——」
時清歡嚇了一跳,她說的是單膝跪地,不是要他真的跪她啊!
「你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清歡。」
楮墨堅持,時清歡哪裡攔得住?
「應該的……我補給你,以前的兩次,我都沒有做到,這一次,一次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