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容曜也糾結,他盯著蘇染半天。
把蘇染都等著急了,「你倒是說話啊。」
「……嗯。」
容曜終於點頭,「不過,你要答應我……要聽我的話,不可以亂跑。」
「嗯嗯嗯!」
蘇染直點頭,她現在只要能出去透透氣就很滿足了。要知道,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這種成天待在一個封閉環境里。雖然待在容曜這裡,和待在沈讓那裡並不是一個概念。
「你說,我都聽話的。」
「你……」
容曜說到,「可以跟在保鏢一起。」
「嗯?」
蘇染一聽,笑了。
「讓我給你當手下嗎?」
容曜擰眉,「你要是不願意……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願意!」
蘇染生怕容曜反悔,抬起手來,一把拉住容曜的胳膊。
「我願意的,不用再想別的辦法了,挺麻煩的,就這樣吧,聽上去還挺好玩兒的哈。」
見她這麼興奮,容曜突然又後悔了。
「要不……」
「就這樣!」蘇染眼睛里閃著星星,「我保證,乖乖聽話……我不會亂跑的。」
容曜看看她,「不過,你這個形象……」
「形象?」
蘇染抓了抓腦袋,「你是說,這個長頭髮嗎?我可以剪了。老實說,自從懷孕之後,我還挺懶的……頭髮太長了,我也懶得洗,乾脆,我就剪了,你再給我弄套制服穿上,不就行了嗎?」
「嗯。」
容曜點頭,蘇染的個子,在女生里算是高挑的。
「你別太興奮,只是讓你偶爾跟著玩的,不要你做事,懂了嗎?也別天天都出去。」
「知道啦知道啦!」
蘇染笑彎了眉眼,現在,只要能答應讓她出門,要她怎麼樣都行。
——
這些天,時清歡除了去趙良森教授那裡,跑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手語培訓班。
為了和唐綿綿能夠溝通,不至於每次唐綿綿面對她,都要拿手機打字,時清歡覺得,她得先把手語學會了。
所以,她報了手語培訓班。
在培訓班學習了兩個禮拜,時清歡已經可以結業了。
手語老師建議她,「時小姐,你可以不用再來了……關於你的學費,正好,我們是按期收的,你只交了第一期,下一期自然不用教了。」
時清歡還有些忐忑,「我真的可以?」
手語老師笑笑,抬起手比劃。
「當然是真的,你很有天賦,基本上我教過一遍的東西,你都能記住。」
時清歡笑了,同樣抬起手比劃。
「謝謝老師,不過,我還是擔心,因為……我家裡有不會說話的人,所以我需要精通,而不是簡單的交流。」
手語老師笑出聲,「呵呵,你看……你還擔心什麼?你已經精通了。如果是簡單的交流,你兩天就可以從我這裡結業了。」
「是。」
時清歡笑笑,好像是這樣。
「那麼,謝謝老師了。」
其實,她自己是有感覺的。
她對手語太熟悉了,凡是老師教過一遍的東西,都會在她的腦子裡清晰的浮現出來。至於為什麼,她心裡也清楚,因為……她曾經就是會手語的。
時清歡和手語老師告別,往外走。
門外的車上,剪了短髮、穿著制服的蘇染和暗中保護時清歡的保鏢坐在一起。
「嘖。」
蘇染蹙眉,覺得奇怪。
看看身邊的保鏢,「她為什麼學手語?」
「嗯?」
保鏢愣了下,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們只是按照容先生的吩咐,暗中保護她而已,至於時小姐做什麼、為什麼,我們是不能過問的。」
「哦。」
蘇染蹙眉,點點頭,心中疑惑解不開。
奇怪,好好的,清歡為什麼學手語?在她的印象里,手語這個東西,不就是啞巴用的嗎?啞巴?唐綿綿?
蘇染立即就想到了唐綿綿,難道說,清歡學手語和那個唐綿綿有關?
「嘶——」
蘇染絞盡腦汁,想不通為什麼。清歡為了那個啞巴學手語?真是蒼了個天了!憑什麼啊?
……
時清歡去學手語的事情,楮墨自然收到了消息。
「哼。」
楮墨聽了,只是扯扯嘴角,淡淡一笑。
為了她的妹妹,清歡真是下功夫。
——
出去透了一天氣,蘇染晚上回到容曜家。
難得,容曜今晚回來的早。
「你回來啦。」
蘇染頂著短髮,笑嘻嘻的看著他。
指指廚房,「阿姨做好飯了,一起吃吧。」
「……哦。」
容曜愣愣的點頭,那麼一瞬,他有種錯覺。就好像,他是下班回來的丈夫,妻子在家裡等著他,笑著對他說話。
餐桌上,蘇染給容曜盛湯。
容曜受驚,忙站了起來,「我來。」
「嘖。」
蘇染蹙眉,瞪了他一眼。
「坐著!我吃你的、住你的,給你盛碗湯怎麼了啊?」
「……哦。」
容曜木木的點頭,「謝謝。」
蘇染把湯遞到容曜面前,笑眯眯的,「小心燙。」
「嗯。」容曜答應著,低頭抿了一口,「好喝。」
「嘻嘻。」
蘇染笑著,問到,「你知道清歡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好好的……為什麼跑去學手語啊?」
「這……」
容曜愣了下,想到她和時清歡的關係,覺得沒有關係,於是如實說了。
「有件事,你大概做夢都想不到,時小姐和唐小姐,是雙生姐妹。」
「……」
蘇染愣了兩秒,才蹦了起來。
「天哪!怎麼會這樣!」
容曜皺眉,「因為這個事,最近墨少很煩惱。墨少好容易下定決心,忘記過去……和時小姐好好在一起。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沒有阻礙了,可是,時小姐本人,卻不願意了。」
蘇染愣神,點點頭。
「清歡肯定不願意,她這個人,心腸是豆腐做的……雖然唐綿綿不是好料,可是,清歡一定會護著姐妹的!」
「嗯。」容曜點頭,「你很了解她。」
蘇染攥緊了雙手,咬牙道。「清歡這個蠢丫頭!什麼時候,她才能考慮她自己?」
容曜看看她,說到。
「其實,墨少還有個懷疑……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什麼?」
蘇染疑惑。
容曜想了想,說到,「墨少一直懷疑……時小姐,才是當年延邊真正的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