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又問，「我記得，你說過……你有喜歡的女孩兒了，怎麼，沒有下文了？」

「……」

容曜頓了頓，搖搖頭。

「沒……屬下一廂情願的。」

「嗯？」

楮墨揚眉，失笑。「這姑娘誰啊？我們容曜這麼好，竟然讓你一廂情願？容曜，不怕……真喜歡，就搶過來！別考慮那麼多。」

容曜笑笑，「屬下沒有墨少的魄力，屬下……已經放棄了。」

「哎。」

楮墨蹙眉，輕嘆。

「你啊……算了，不為難你。以後這種事，你就得主動！隨便放棄，算什麼男人？」

「……是。」容曜扯扯嘴角，苦澀的笑笑，「屬下明白了。」

楮墨搖搖頭，往後一靠。

容曜鬆了口氣，看著身邊的袋子。那裡面，都是蘇染讓他買的……

幸好，墨少沒有再問下去，否則……他真的怕露餡。既然已經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暗戀，那麼，就讓這段暗戀永遠埋藏吧，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沒有必要知道了。

……

趕到醫院，看護已經收拾好了，唐綿綿換了衣服在等著。

楮墨推門進去，「綿綿，我來接你。」

唐綿綿微微笑著，點點頭，比劃，「謝謝……我們現在走嗎？」

楮墨抬起手腕，看了看，「等會……等文慧過來，她從樓上下來，很快。」

接著，看了眼唐綿綿，「文慧紗布拆了……不過，她是疤痕體質，手術效果不好，一會兒你見到她，記得不要提她手術的事。」

唐綿綿愣了下，是嗎？

原來，荀文慧手術失敗了啊。

「……」唐綿綿點了點頭。

房門開開，看護帶著荀文慧進來了。

楮墨看看時間，「文慧來了……正好，都收拾好了，回去吧。」

荀文慧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她始終低著頭，眼帘也垂著，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唐綿綿扯扯嘴角，哼……雖然是她害的她，可是，她一點也不愧疚！她不是什麼好人，荀文慧一樣，也不是什麼好人！荀文慧臉上的疤，留的好！

只要一想到，荀文慧在剛找到她的那段時間，對她動輒打罵的行為，唐綿綿就恨的牙根痒痒！

哼……

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醜陋更嚴重的懲罰呢？

唐綿綿不動聲色，跟著楮墨一起，回到了觀唐雲鼎。

楮墨進了客廳，看看唐綿綿和荀文慧。

「看護都跟著來了，你們好好養身體，有任何需要，告訴管家，管家會讓保鏢通知我……」

聽了這話，荀文慧猛地抬起頭。

唐綿綿也是，看向楮墨。

比劃著，「楮墨，你……要走嗎？」

「嗯。」

楮墨點點頭，「這陣子，我爺爺身體不太好……我得回去陪著他。」

爺爺？

唐綿綿眉頭緊鎖，顯然並不相信這個話，她抬起手比劃，「爺爺，很不舒服嗎？」

「嗯。」楮墨擰眉，點頭。

「那……」

唐綿綿繼續比劃，「你還來看我嗎？」

「當然。」

楮墨笑笑，「不過，我很忙……可能來的不及時，但事情，都有人在做，你別擔心，他們會照顧好你。」

唐綿綿擰眉，沉默。

她知道，他會安排人照顧她，可是，這能一樣嗎？

楮墨和看護、下人，怎麼能一樣？

「那……」楮墨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唐綿綿咬著下唇，突然將他拉住。

「嗯？」

楮墨垂眸，「有事？」

唐綿綿擰眉，沉著臉，雖然她是用比劃的，可是依然能夠讓人感覺到她質問的語氣，「你……是不是去時清歡那裡？你們兩個，還沒有斷？她，還纏著你！」

「……」

楮墨沉默。

其實，他並不想提這件事，在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顧慮的。

但是，既然唐綿綿提了，他就不得不說了。

「綿綿。」

楮墨蹙眉，語氣有些沉重。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是清歡纏著我……是我，在纏著她！你有任何不滿，都沖著我來，和你姐姐，沒有任何關係！」

「……」唐綿綿錯愕，身子僵住了。

「呵。」

楮墨輕笑，搖搖頭。

「綿綿，還有，清歡是你姐姐沒錯……可是，你要知道，她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拋棄你的，不是清歡，害了你的也不是清歡！她只是你的姐姐，她沒有義務，要對你的人生負責。」

「……」

唐綿綿嘴巴微張，似有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楮墨眉頭緊鎖，盯著唐綿綿。

「綿綿……你真的是綿綿嗎？」

楮墨這麼問，其實是帶了點試探的意思！

他從時清歡那裡，得不到答案。於是，便想著從唐綿綿這裡入手。

「……」唐綿綿一怔，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抬起手，比劃，「你還在懷疑我？楮墨……你為了和時清歡在一起，就要這樣栽贓我嗎？你忘了，我才是你六年前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越發激動，眼眶都紅了。

比劃的動作，也十分激烈。

「你們……可以繼續勾搭，可是，永遠改變不了你移情別戀、拋棄髮妻，而時清歡勾搭妹夫的事實！」

楮墨胸口一滯，搖搖頭。

「綿綿，你不必如此激動……你姐姐，她不要我了。」

楮墨扯扯嘴角，似笑非笑，「你的姐姐，和你不一樣……她從來都不知道為自己爭取。」

他最後看了眼唐綿綿，「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否則，你姐姐會怪我。我走了！」

說完，轉身出了玄關。

唐綿綿愣在那裡，兩眼發直……久久沒有任何反應。

「嘁。」

身後，荀文慧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唐綿綿驀地抬頭，瞪著她。

荀文慧笑笑，搖著頭，「真是一出好戲啊……你和時清歡，竟然真的是姐妹！」

唐綿綿攥緊手心，死死盯著她。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荀文慧乜眼，「唐綿綿，我猜……時清歡已經知道了，她才是六年前，真正的唐綿綿，對不對？」

唐綿綿一滯，表情更為糾結、複雜。

「哈哈……」

荀文慧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聽著她的笑聲，唐綿綿只覺得毛骨悚然，禁不住比劃，「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