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楮景博繼續說道，「清歡是最最棒的，景寶好喜歡……景寶的叔叔，也是最最棒的！景寶知道的。清歡不要叔叔，景寶覺得，清歡不聰明。」

「……」

聞言，楮墨眼眶一熱。

臭小子，竟然讓他鼻子發酸了。

他抬起手來，揉揉小傢伙的腦袋。

「叔叔……」

楮景博嘟著嘴，「你是要放棄了嗎？」

楮墨怔愣，這個問題……是啊，他是要放棄了嗎？放棄清歡了嗎？

今天，他才被她甩掉……

這後面的問題，他都還沒有考慮過。

見叔叔不說話，楮景博又說到。

「叔叔，清歡好笨好笨的，她連這麼好的你都不要……她這麼笨，你放心她嗎？」

楮墨被問住了，是啊，他放心嗎？

放心就這樣，把清歡交給別人？那個什麼……她過去的丈夫？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六年了，清歡又跟過他，那個男人還在等著清歡嗎？即使還在等，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的丈夫，還能接受她嗎？

就好像霍湛北，當初對清歡多好？

但是，還是……拋棄了她！

這麼想著，楮墨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頹喪！清歡的事情還沒完，他和清歡，還沒完。

楮墨看了看楮景博，笑了。

揉揉小傢伙的腦袋，「可以啊，我們景寶……長大了。」

楮景博擰著眉，「叔叔，你這樣說，是不會放棄清歡了嗎？」

「臭小子。」

楮墨揉著小傢伙的腦袋，「說什麼喜歡我……其實，都是假的吧？你這還是向著清歡呢……她欺負我了，你還是想著她？」

「唔——」

楮景博皺眉，想了想說道。

「叔叔，景寶是真的喜歡你的，要不，怎麼會想你和清歡好呢？那清歡是女生嘛，你不是教我，男生要讓著女生嗎？我們要寵著清歡的嘛，對不對？」

嗯……

楮景博聽著聽著，心上竟是溫暖而感動。

「是。」

他點點頭，神色肅然，「叔叔知道了，不放棄清歡……我會把清歡追回來，她那麼笨，我們得一起寵著她。」

「嗯！」

楮景博笑了，歪著腦袋，齜牙笑著。

「嗯……」

楮墨突然皺眉，「嘖……楮景博，你這頭髮又長出來了，你這一頭小捲毛！」

「哼。」

楮景博嘟著嘴，生氣了。

「小捲毛怎麼啦？捲毛最可愛啦！清歡也是捲毛呢。」

這麼一說，楮墨樂了，「是是是，可愛，景寶最可愛。」

楮墨心沉下來，哎……連景博都知道，清歡不能放棄。他，又怎麼能就此放棄？

……

書房。

容曜來了，「墨少，您有吩咐？」

「嗯。」

楮墨手指里夾著支煙，「讓人跟著清歡。」

「保護？」容曜問了句。

「嗯。」

楮墨點頭，又加了句，「注意她的行蹤，主要看看她……有沒有跟什麼男人見面。」

「……是。」容曜不解，只躬身答應了。

心裡卻是疑惑，墨少和時小姐，這又是怎麼了？

楮墨抬起手，朝他揮揮，「出去吧。」

「是。」容曜躬身，退了出去。

楮墨一個人坐著，猛吸了兩口，把那支煙給吸完，擰滅了煙頭，摁進煙灰缸。

他要知道，清歡的那個丈夫是誰……

清歡跟著那個丈夫，真的會比他好嗎？楮墨勾唇，透著那麼幾分自信來。他自認為，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好了。清歡，只有他能配得上。

——

橡樹灣。

時清歡早上起來，時奶奶看看她。

「起來了？楮墨呢？沒一起起來？他可從來不睡懶覺。」

時清歡垂眸，撥了撥鬢髮，奈奈的說到，「奶奶……楮墨，不在。」

「嗯？」

時奶奶愣了下，詫異的看向孫女。

「楮墨不在？這是什麼意思？他昨晚，應酬沒回來？」

時清歡嘴巴張著，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見她這反應，時奶奶心頭一跳，問到，「難道，楮墨去陪那個女人了？」

時清歡眉頭緊鎖，「奶奶……」

時奶奶以為自己說對了，立時皺眉，「楮墨怎麼這樣？不是說，會處理好嗎？他夜不歸宿，就是這麼處理的？」

「奶奶，不是的……」

時清歡不忍楮墨被誤解，本來，就是她對不起他。

「不是這樣。」

「嗯？」時奶奶不解，「那楮墨人呢？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時清歡秀眉緊蹙，點點頭，「嗯。」

「奶奶……」

時清歡看著祖母，遲疑了半天，才說道，「我和楮墨……分開了。」

「？」

時奶奶驚愕，什麼？

「這……怎麼了？又怎麼了啊？你們兩個，這是要鬧到什麼時候啊？究竟還有什麼問題？怎麼就不能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楮墨？你告訴奶奶，楮墨欺負你了嗎？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別怕，有爺爺奶奶在呢！我們雖然老了，但還沒有死！不能任由他欺負你！」

「不是不是！」

時清歡忙搖頭，急急道。

「奶奶，是我要分手的！是我，不要楮墨！」

「……」

時奶奶怔愣，不能理解。

「清歡，為什麼啊？」

「我……」

時清歡難以啟齒，「我就是，不喜歡他了。」

「這……」

時奶奶哪裡信？

「清歡啊，你別糊塗啊……你們怎麼看著都是相互喜歡的不得了，你說不喜歡楮墨，奶奶不相信！你是不是在和楮墨鬧脾氣啊。」

「清歡，聽奶奶一句勸，楮墨有缺點，也確實有些麻煩。可是，兩個人一輩子，總要有事情一起面對的，相信奶奶，奶奶活了一輩子了，還是會看人的，你和楮墨熬過去，會有好日子的！」

「奶奶，奶奶。」

時清歡擰眉搖著頭，「不行，我不要……我就是不要楮墨！」

「你這孩子……」

時奶奶實在無法理解，「到底怎麼了？」

「我就是……」

時清歡支吾著，「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想要……找個全心全意，沒有牽絆的男人。」

「……」

時奶奶怔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孫女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這麼擰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