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時清歡皺眉，捂著心口，她需要緩一緩。

她這樣，時爺爺和時奶奶都見慣了。她這個心痛症，從小就有。

尤其是小時候，總是半夜睡著睡著……就捂著心口驚醒了！那時候，父親時勁松，總是抱著她，整夜哄著，擔心的放不下來。

為此，時家二老也沒少操心。

各大醫院、名醫，沒少看。

但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一樣。她的心臟好好的，壓根沒有任何問題！

「哎……」

此刻，時爺爺嘆息，「好好的，心臟也沒有問題……那為什麼總是會疼呢？」

時奶奶同樣皺眉，「清歡，有些年，不是好了很多了嗎？」

「嗯……」

時清歡這會兒，慢慢的緩過來了，只是心跳還有些快。

她點點頭，「是……就是最近這一年，不知道怎麼了。尤其是最近，好像有加重的趨勢。」

「哎喲……」

時奶奶很是擔心，「清歡啊，奶奶還是不放心……這聽著，怎麼覺得很有問題呢？要不，再上醫院檢查檢查吧？」

「奶奶。」

時清歡輕笑，「我小時候，做的檢查還少了嗎？」

「那……」

時奶奶蹙眉，猶豫道，「也許是那時候醫療技術不發達，檢查不出來呢？又或者，當時問題不大，所以沒怎麼樣。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許……哎。」

她轉而看向時爺爺，「老伴啊，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的？」

「嗯，是。」

時爺爺也點頭，表示贊同。

「清歡，奶奶說的有道理……你就，當是為了讓我和你奶奶安心，好不好？」

哎……

時清歡無聲嘆息，淺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去看醫生。」

她現在只剩下爺爺奶奶了，自然是要讓他們安心的。

——

沈家。

沈讓一早就要出門，在玄關處，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聽了助理的話，沈讓不由皺眉，詫異道，「那是老城區……她為什麼住在那裡？」

這個話，助理是無法回答他的。

沈讓心裡清楚，他只是煩躁，眉頭皺的更緊了，「行，我知道了……上午的事情，你安排一下，時間空出來。」

「是，少爺。」

掛了電話，沈讓在玄關換鞋子。

沈清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小讓。」

沈讓回頭看一眼母親，「媽。」

沈清韻擰眉，問到，「小讓……你，找到染染了？你這是要去接染染嗎？媽和你一起去……」

「媽。」

沈讓擰眉，搖頭，「不是染染。」

沈清韻一愣，些微詫異，然後馬上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清歡？」

這段時間，荔都關於時清歡的各種不好的傳聞，已經傳遍了……事件的中心人物，男女主角，便是楮墨和時清歡！沈清韻自然也看見了。

所以，沈清韻越發心虛。

此刻，沈讓擰眉，也不能否認。

這可把沈清韻急壞了，「小讓！你別去啊。」

「媽！」

沈讓錯愕，不解的看著母親。

「為什麼？清歡，那是我的妹妹、你的女兒啊。」

「什麼女兒？」

沈清韻急了，忙道，「你以為，她是我願意生、才生下來的嗎？」

「？」

沈讓錯愕，一時間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沈清韻便趁機說到，「小讓，楮墨和清歡的新聞這麼一鬧……你沒注意到嗎？你爸這兩天，心情都不好了！他最恨的是什麼？就是我跟過時勁松！時清歡的存在，總是提醒我，我背叛了你爸！小讓，你別卷進去，行嗎？」

她的話，讓沈讓心上寸寸發涼。

沈讓擰眉，搖著頭。

「媽，爸是那樣的人……我一直知道，可是，為什麼連你也這樣？」

他這個口吻，近乎於質問，是很不敬的。

一時間，沈清韻愣住了，「我……」

「媽！」

沈讓壓抑著，低吼。

「我不管你和爸是怎麼想的，但清歡是無辜的！還有，不管你是不是做錯了，又是不是後悔了，但犯錯的是你……清歡，不是錯！」

「她怎麼不是錯？她就是那個錯誤的結果！」沈清韻擰眉，如是說道。

「媽……」

沈讓語滯，眼裡凈是痛惜之色。

他失望的搖著頭，「媽，我早料到你不想認她……但我真沒有想到，你會這樣！如果早知道你這樣，我，怎麼也不會告訴清歡，你是生下她的人！」

「小讓，我……」

沈讓擰眉，打斷她，「媽，你不認她，但也請你……別傷害她！」

說完，轉身出去了。

「小讓！」

沈清韻在身後喊著他，可是，沈讓卻沒有回頭。

他和楮燎、沈清韻不一樣，清歡是他的妹妹，就像……楮墨是他的弟弟一樣。他的弟弟妹妹，他一個都不想傷害！

……

時清歡聽爺爺奶奶的話，去了趟醫院。

在醫生的建議下，時清歡進行了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

「時清歡！」

檢查室里，護士在喊著時清歡的名字。

「在。」

時清歡拿著號牌，起身進去了。

檢查室的門關上，但護士的這一聲喊號，卻讓一個人聽見了……

這個人，便是同樣在接受檢查的唐綿綿。

唐綿綿此時，又看護陪同，正從一旁的檢查室出來。一出來，便聽到護士喊『時清歡』？

她愣了下，看過去，那個人，果然是……時清歡！

這是……怎麼回事？

唐綿綿眉頭緊鎖，盯著時清歡的背影消失在檢查室門裡……

這裡，可是心臟檢查項目科室。時清歡怎麼會來這裡做檢查？難道，時清歡的心臟，也有毛病嗎？這是一定的，不然，誰好端端的會花錢花時間來做這個檢查？

驀地，唐綿綿想到了荀文慧的話。

……你和時清歡為什麼一模一樣？難道，你們是姐妹！

瞬間，唐綿綿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從前，她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因為，她和時清歡當真是毫無瓜葛……可是，直到這一刻，唐綿綿卻覺得，很有可能，荀文慧的這種猜測，怕是真的！

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她有心漏症，而時清歡的心臟也不好？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