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楮墨的腦子亂成一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
楮墨的腦子裡,湧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清歡,原來在海城,是不會手語的……那麼,也就說,她正常情況是不會手語的。
而此刻的清歡,她會手語……那麼,也就是說,此刻的清歡,她是不正常的。
其實,楮墨千百萬種不情願,給清歡扣上這麼一頂『不正常』的帽子!真正不正常的,應該是那些傷害她的人!清歡,只是被傷害了,病了。
楮墨想起過往種種……
清歡病過一年,消失過一年,那麼,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清歡在那一年……確實遇見過他?她……究竟是誰?
楮墨太過激動,卻又不能驚嚇著時清歡。
他輕輕的摁著她的肩膀,調整呼吸,再次問道。
「那麼,你告訴我……你,是誰?」
「……」
時清歡懵懂,微微側著腦袋,抬手比劃著,嘴角一揚,竟是笑了,「我是你的……小糖餅呀。」
小糖餅!
這是巧合嗎?這真的……是巧合嗎?
小糖餅……
這個稱呼,就連當初,在海城的時候,楮墨以為時清歡就是唐綿綿,也沒有跟她提起過!因為綿綿姓唐,她性子又甜,所以,楮墨私下裡,總是喜歡叫她小糖餅!
當初新婚,楮墨抱著她,情濃時,總是一遍遍,在她耳邊喃喃。
小糖餅、小糖餅,好甜、好甜。
想起往事,楮墨眼睛濕了。
所以,眼前的事實,要他怎麼想?他能怎麼想?
清歡……才是綿綿嗎?竟然!
如果不是,那麼,誰來給他解釋,清歡為什麼會手語,為什麼知道『小糖餅』?
可是,如果是,那麼,誰又來告訴他……現在觀唐雲鼎里的唐綿綿,又是怎麼回事?
對了……
從唐綿綿出現,楮墨就從來沒有深想過,她究竟是不是唐綿綿這個問題……
因為,唐綿綿是個啞巴,有著鐵一般的身份證明,加上,她長期生活在延邊……
這麼久以來,楮墨一直懷著對唐綿綿的歉疚,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可是,眼前的事實,卻不得不讓楮墨產生了懷疑。
清歡、清歡……
楮墨喉結滾了滾,小心翼翼的說到。
「你告訴我,清歡是誰?你的名字,又是什麼?不是小糖餅,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
時清歡眨眨眼,看著他。
「嗯?」楮墨滿臉期待,鼓勵著她,「來,告訴我……」
可是,這一次,時清歡卻沒有再給他帶來驚喜。
時清歡眼帘垂了垂,突然,眼睛緩緩閉上了,朝著楮墨懷裡撲過來,軟軟的……睡倒在他懷裡。
「……」
楮墨怔忪,「清歡?」
可是,時清歡卻已經失去了意識,她……無法再回答他的問題了。
楮墨心頭一緊,立即將時清歡打橫抱了起來,匆匆離開車裡,趕回白鷺山莊。
……
白鷺山莊。
此刻,卻有些熱鬧。
楮世雄和楮景博已經回來了,一老一小脫去了僧袍,楮景博頂著小光頭,正抱著半個西瓜在那裡用勺子挖著吃。
一旁,楮世雄卻急的不行。
「清歡呢?清歡呢?不是說回來了嗎?人呢?」
他是接到管家的消息,說十四帶著清歡回來了,他才帶著楮景博回來的。
可是,沒想到,他才剛到,卻發現……時清歡壓根不在!
此刻,管家一臉尷尬,「老爺,當時確實回來了……墨少抱著時小姐呢,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走了……」
「哎,哎……」
楮世雄急的,直拿拐杖敲著地板。
楮景博吃著西瓜,恨恨道。
「楮墨沒用!追個媳婦,追了這麼久!太爺爺,我看楮墨是討不到老婆了!正好,他這輩子也不會有孩子了,我們楮家,上演不了豪門爭鬥了!」
「你……」
楮世雄哭笑不得,「小祖宗,你能不能盼你叔叔點好?」
正說著,玄關處,一陣動靜。
楮世雄蹙眉,「怎麼回事?誰這麼沒有規矩?」
管家正要去看,便見楮墨抱著時清歡急匆匆的往裡過來……
這,什麼情況?管家傻了眼,今天墨少抱著時小姐回來,已經是第二次了!
楮世雄一看,「這,這……這誰啊?」
他要確定一下,這是清歡,不是那個什麼綿綿啊……
楮墨擰眉,無力的嘆道,「爺爺,是你喜歡的清歡。」
「是嗎?」
楮世雄一喜,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哎……清歡這是怎麼了?」
楮墨擰眉,「爺爺,一會兒再說……我先抱清歡上去!」
繼而吩咐管家,「請醫生過來……今天來過的那位。」
「呃,是。」
楮景博這會兒,也把西瓜給扔了,噔噔噔的跑上來,「我要一起!」
「你不行!」
楮墨瞪著侄子,「景寶聽話……清歡病了,不能鬧她,你乖乖,你不是最喜歡清歡的嗎?」
「……」
楮景博眨眨大眼睛,懂事的點點頭,「哦,好。景寶聽話。」
「嗯。」
楮墨再不耽擱,抱著時清歡上了樓。
哎……
楮世雄嘆息,拍拍曾孫子的腦袋,「景寶啊,你看……你叔叔,今天是不是挺帥的?」
「嗯……」
楮景博想了想,點頭,「還可以吧,今天……有點像我了!」
「嗯?」
楮世雄失笑,「哈哈……真可愛,我的小祖宗喲。」
這一夜,時清歡住在了白鷺山莊。
醫生來看過了,因為她短期內,再次複發,所以這一次,用的藥劑量比較大。
「墨少,時小姐這一次……會睡到明天。」
「嗯。」
楮墨點點頭,「客房管家收拾好了……這些天,你就住在白鷺山莊。」
「是,墨少。」醫生躬身答應,說到,「墨少,請問一下,時小姐這種情況,以前有沒有進行過治療?」
嗯?
楮墨挑眉,「有,怎樣?」
「哦。」醫生解釋道,「如果有的話……我想了解一下她的用藥,看看以後怎麼繼續。」
楮墨沉吟,清歡目前吃的葯……應該是宋英傑開的。
他點頭,「行,明天我去取來,告訴你。」
「是。」醫生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