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時清歡和蘇染忙的，暈頭轉向。

整理行李，退房。

因為時間太緊張，很多東西帶不走，也都不要了。

「啊……」

時清歡從一堆亂糟糟的行李間抬起頭來，拍了拍額頭，「忘了一件事！」

「什麼？」蘇染頭都沒抬，忙著『罵』她，「你說你，買這麼多書幹什麼？能不能扔了啊！收拾起來麻煩，最重的也是它們！」

「不行啊……」時清歡忙賠笑，「嘻嘻，染染最好啦……這些書，好多是我從市場淘來的，都是很寶貝的建築書籍，有些還是孤本呢。」

「行行行！」

蘇染嘴裡抱怨，面上卻是笑著。

「你剛才說，忘了一件事？什麼事？」

「對了！」時清歡忙說道，「你有沒有在網上租房啊，我們過去之後……住哪裡呀？」

沒等蘇染說話，她又笑眯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蘇染。

「嘻嘻，你肯定不用擔心……你是過去，和沈讓住的吧？嘖嘖，二人世界，是不是呀？」

「去！」蘇染笑著，白了她一眼，「房子的事情放心好了，沈讓已經安排好了……咱倆住，不帶他。」

「哎喲……」

時清歡大笑，「那怎麼行呢？我好像看到……沈主任手裡的手術刀，跟我面前飛呢！哈哈……」

蘇染哭笑不得，「我發現你呀，真貧！以前是沒有給你機會是不是？」

「哈哈……」

時清歡大笑著，走向廚房，「哎喲，渴死了……榨果汁，喝不喝？」

「嗯嗯！」

蘇染直點頭，看著時清歡的背影。真好……清歡看起來，好很多了。雖然她清楚，清歡心底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但，有她陪著，時間長了，總會好的。

這世上，又有誰離了誰活不成呢？

不過，是痛了一點，時間長短罷了。

……

離開聊城那天，聊城起了沙塵暴，從延邊那邊席捲過來的。

時清歡和蘇染，霍湛北和沈讓，四個人，一起離開。

兩個男人負責搬運行李，辦理手續。時清歡和蘇染裹著紗巾，迎著風沙站著，蘇染忍不住抱怨，「這鬼地方……我看呀，它要發展起來，還得早著呢。」

「清歡，染染，上車！」

沈讓朝她們招手，從這裡趕去機場，還有一段路。

他們要從聊城趕去延邊，從延邊的機場，直達荔都。

「嗯！」

蘇染挽著時清歡，上了車。

外面風沙不斷，車廂里倒成了偏安的一隅。

時清歡和蘇染頭靠著頭，很快睡著了。

前座上，沈讓開車，霍湛北往後看了一眼兩個睡著的女孩子，收回視線時，不由又看向了沈讓。

沈讓注意到了，「霍總，有話要說？」

「……」霍湛北頓了頓，「沈先生，請恕我冒昧，但實在好奇，也想確認，你對清歡……是什麼感情？」

沈讓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果然……他對清歡的好，在別人看來，的確是很奇怪。

但，他為什麼要解釋給霍湛北聽？

沈讓乜眼，看了看霍湛北，「當妹妹，不行？」

「……」

霍湛北頓了頓，「呃，自然可以。」

「嘁……」

沈讓輕笑，從後視鏡里看了看蘇染，那眼神、那眉目間，寵溺之色是掩藏不住的，也做不了假。

「那個……」

沈讓想了想，為了不阻擋時清歡的幸福，萬一這個霍湛北……就是清歡的真命天子呢？他還是選擇的稍微解釋一下，「霍總，我喜歡的，是那個，我不喜歡……太漂亮的。」

「呵呵。」

霍湛北輕笑，「沈先生，這話可不對……蘇小姐，很漂亮。」

沈讓勾了勾唇，沒再說什麼。

染染漂亮嗎？那是自然，在他心裡……的確是最漂亮的。

後座上，兩個熟睡的女孩，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

抵達機場，搬運行李、辦理手續。

登記，起飛。

——

抵達荔都。

「哇——」

從安檢口出來，蘇染深深吸了口氣。

「聞聞聞聞，這大都市的味道！」

「嘁。」

時清歡看著她笑了，搖搖頭，「大都市什麼味道？這裡人山人海的，我只聞到了渾濁空氣的味道！」

「哈哈，討厭！」

蘇染大笑，「好容易從聊城那個偏遠小城來到全國第一經濟大都市，能不能興奮一下？」

那邊，沈讓和霍湛北推著行李車過來了，四個人一起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穿著黑色西服的一群人迎了上來。

「少爺，您回來了，先生、太太，在家等很久了——」

門口，聽著輛卡宴……

這陣仗，蘇染拉了拉時清歡，齊齊看向霍湛北，「哎喲，不錯啊，霍總……好大手筆。」

「呃……」

霍湛北扯扯嘴角，看向沈讓，「這個，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沒有通知家裡，我今天回來。」

「啊？」

兩個女孩一愣，面面相覷，而後，又同時看向沈讓。

沒等沈讓表明什麼，那些人齊齊走向沈讓，微微躬身，接過他手裡的行李車，「少爺，屬下來——」

「……」

蘇染和時清歡微微張著嘴，驚訝之色溢於言表。沈讓……少爺？卡宴……

「哦，對了。」時清歡最先反應過來，「染染，你看，我就說了……沈讓家裡，是金融大亨啊。」

「呃，好像是啊。」

蘇染點點頭，但還是有點懵。

看起來，沈讓的家世確實很好……這個陣仗，著實是讓她嚇了一跳。難道，真是金融大亨啊。

「想什麼呢？」

沈讓抬起手，輕輕落在蘇染腦袋上，「上車……」

而後，看向霍湛北，「霍總，先送你們，我再回去。」

「如此，不客氣了。」霍湛北淺笑著點頭。

於是，下人接過行李，一一搬上車。

坐進寬敞的卡宴里，蘇染感覺很不自在。時清歡倒是有興趣，打量著這輛豪車……原來，當初在海城西河埂遇見的那個28歲獨自過生日的男子，竟是這樣富貴的出身啊。

暗裡，沈讓悄悄握住蘇染的手。

「別胡思亂想，我還是我。」

「……」

蘇染怔忪，因為沈讓的話，有了那麼點真實感。揚唇笑了，「嗯，我知道。」

是啊，她喜歡的是沈讓，和他的家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