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被帶了進來，看到肖揚和蘇染，卻還笑了。

「你們來啦，我想著，也是你們。」

「清歡……」蘇染先忍不住，紅了眼眶。

肖揚蹙眉，既心疼又擔憂，「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說你，捅了楮墨一刀……怎麼會這樣？」

「……」時清歡怔了怔，神色都是苦澀。

肖揚以為她害怕，忙說道，「清歡，你別怕……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為你辯護，雖然對方是楮墨，可是你只要把實情說出來就可以了，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是啊。」蘇染連連點頭，「我會讓我家的親戚拜託這裡的警官多關照的，清歡，你要挺住啊……我們都會幫你的。」

看著他們，時清歡眼眶倏地一下紅了，淚水也涌了出來。

「肖揚，染染……謝謝你們，不過，對不起，我不需要了。」

「為什麼？」肖揚不解，「你別怕，我們未必輸的……」

時清歡搖搖頭，艱難的說到，「我……已經認罪了。」

「……」

肖揚和蘇染都是一愣，驚愕不已！清歡在說什麼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認罪呢？

「不。」肖揚不相信，「清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認？」

可是，時清歡心裡的苦，他們又如何知道？

時清歡明知道父親的死和楮墨有關，她卻無能為力，想要刺死自己，卻又傷了楮墨！原本好端端的生活，如今已經變的一團糟……她不是超人。

現在，她很累！

時清歡不想掙扎了，或許……這也是種解脫的方式。

見她不說話，肖揚和蘇染都急了。

肖揚握住時清歡的手，「清歡，你說話啊……這罪不能認啊！知道認罪會是什麼後果嗎？會坐牢的！那牢裡面是你一個女孩子可以待的地方嗎？」

「……」

時清歡抬眸，眼睛里都是淚水。

她哽咽著，「肖揚，對不起……我讓你這麼操心，可是，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

肖揚驚愕，不敢置信。

「清歡，難道說……楮墨真的是你，捅的？」

他往四周看了看，「你別怕，蘇染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留監控的！你要說實話啊。」

「……嗯。」時清歡哽咽著點頭，「嗯，是！」

「……」

肖揚心頭一沉，蘇染也是驚呆了！

「清歡……」

肖揚極為不忍，緊緊握住她的手，「即使是這樣，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清歡，你說出來，我們才可以幫你啊。」

「不。」時清歡搖搖頭，「我做了就是做了，我認罪……」

「清歡！」

肖揚不忍的閉了閉眼，神情痛苦，這個樣子，他要怎麼辦？難道，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時清歡坐牢嗎？

裡面門開了，警察走了過來，看了眼蘇染，催促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走吧……她已經認罪了，按理是不能讓你們探視的。」

「再通融一下吧……」蘇染皺眉，還沒說出什麼來，怎麼可以走呢？

可是，時清歡已經站了起來，看著他們，「你們走吧，我……要進去了。」

「清歡！」

時清歡驀地轉身，往裡走，淚水肆虐而下……

肖揚盯著她的背影，心都要碎了。「清歡。」

時清歡背對著他，喃喃，「肖揚，對不起、對不起……」

她知道，她這樣會讓肖揚很難過……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只想求個解脫！

……

從警局出來，肖揚臉色很難看，腳下步子都虛浮了。

蘇染伸手，想要扶著他，「你沒事吧？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可別因為清歡的事情，再把自己給弄垮了……清歡現在在裡面，她沒有親人了，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不敢告訴他們，她可以依賴的，只有我們了。」

肖揚蹙眉、扶額，點點頭。

「我知道，在清歡平安無事之前，我是不會讓自己倒下的。」

「……」蘇染怔愣，看著肖揚。

要她怎麼相信，這樣深情的男人，竟然背叛過清歡？果然，人生在世，總是有太多無奈！得了絕症的肖揚，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背棄了清歡，可是，在他的心裡，卻從來沒有真正背叛過。

肖揚看看蘇染，「警局這邊，還要拜託你多照看。」

「嗯。」蘇染點點頭，「這個你放心，他們不會為難清歡的。」

她想了想，又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清歡認罪了，請再好的律師有用嗎？最多，是不是就是少判幾年？」

「哼……」

肖揚冷笑，「少判幾年？不行，清歡不能坐牢！一天也不行！」

「那……」蘇染不解，「你有什麼辦法啊？」

肖揚擰眉，頓了頓，「能夠救清歡的，只有一個人……」

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不言而喻，會是誰？

——

醫院。

楮墨從更衣室出來，已經換好了常服。

「楮墨。」姚啟悅看著西裝革履的他，疑惑道，「你這是……要出去嗎？」

「嘁。」

楮墨哂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我老婆了？姚啟悅，我N次提醒你，我們頂多就是訂了個婚！那不是合法的，你壓根不是我什麼人！我的事，管得著嗎？」

「你……」姚啟悅再一次被他氣著了。

病房門推開，楮世雄帶著人進來了。

楮墨一怔，眉頭緊鎖……又來了。

「哼。」楮世雄吹鬍子瞪眼，「啟悅管不著，那我管的著嗎？你穿的這麼整齊，是要幹嘛？」

「我……」楮墨蹙眉，自然不能說實話。「爺爺，我悶的慌，出去走走。」

「哦。」

楮世雄點點頭，笑了。

「悶是吧？正好，你表舅舅爺爺過生日……現在，跟我一起回荔都，給他賀壽！」

「表舅爺爺？」楮墨眉頭一挑，這都是哪個親戚啊？

「嗯。」楮世雄冷笑，「怎麼，楮總日理萬機，掌管著楮家，連自己的表舅爺爺都不記得了？」

說實話，楮墨真沒有什麼印象。

楮世雄臉色一沉，「少廢話，現在就跟我走！要是讓你表舅爺爺不高興，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