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病了？

時清歡握著手機，眉頭皺起。

病的嚴重嗎？竟然要求她去看他？

那麼要去嗎？

算了，她去看他，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她又不是醫生……只是一個，分手的前女友。

……

晚間，楮墨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左思右想……

那輛老爺車壞了，那麼時清歡上班就必須每天擠地鐵嗎？那種東西，他只坐了一次就覺得很恐怖。

要不，送她一輛車？

嘖……可是他現在『失憶』了，有什麼理由送車？

那麼，有什麼好辦法？

掏出手機，給容曜打電話。

「嗯，我。」

「是，墨少。」

楮墨淡淡道，「去給我辦件事——」

「……是。」

交代好容曜，楮墨放心了，掛上電話。

可是，躺在這沙發上……輾轉難眠。

一是沙發太小，他這近一米九的個子實在是委屈。二是，時清歡就在房間里……可是，他卻只能看不能吃，漫漫長夜，太難熬！

同時，和楮墨一樣輾轉難眠的，還有時清歡。

因為她剛才刷微博，看到了關於肖揚的新聞……

當紅實力偶像肖揚，在拍戲時不慎從高處墜落……緊急入住醫院急診部。

上面，還附了照片。

「哎……」

時清歡躺在床上，嘆息。

原來他說病了，是受傷了。

不過，還能發信息，應該是傷的不太重吧？

搖搖頭，時清歡讓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閉上眼，卻又是兩年前的場景。

……

那個時候，時清歡剛從醫院醒過來。

肖揚正拿著毛巾給她擦臉，臉上帶著笑容。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時清歡怔忪，呆愣楞的看著他，這個人……是誰啊？

「嗯？」肖揚見她不回答，伸手貼在她腦門上，「已經退燒了啊！怎麼不說話？醫生說過，你的腦袋只是皮外傷、沒有問題啊。」

那一刻，時清歡覺得，他的掌心好溫暖。

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啞著嗓子，「是你……救了我嗎？」

「嗯？」肖揚一愣，笑聲爽朗。

「哈哈……這詞聽著真是高尚，是我送你來的醫院。」

時清歡閉上眼，淚水洶湧肆虐。

嚇得肖揚手忙腳亂，「哎，你別哭啊，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疼？對了，那個……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啊？」

「嗚……」時清歡哽咽著，「我沒有家人，我……是一個人。」

「……」

肖揚愣住了，沒有家人？哪裡有人沒有家人的？該不會正如朋友所說，他被訛上了吧？

那之後，肖揚消失了兩天……原因很簡單，他好心救人，不想就此被訛上。

可是，消失兩天後，他還是回來了。

那個時候，時清歡已經從病房裡，搬到了走廊。

踩在擁擠的走廊，看著坐在加床上，因為欠費沒有錢輸液、繼續治療的時清歡，肖揚頓時充滿了罪惡感……

時清歡抬起頭，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你……來了？」

「哎……」

肖揚看著她，搖頭嘆氣。算了，如果是被訛上了……那就被訛吧！

那個時候，肖揚的生活也並不好過。

為了給時清歡交住院費、治療費，他拿出了所有積蓄，還不夠。

為此，肖揚四處向朋友借錢……

朋友說：「肖揚，你是鬼迷心竅了……是不是看人漂亮啊！」

肖揚笑笑，並不說話。

「嘁。」朋友更是不屑，「肖揚，漂亮管什麼用啊！你一家子等著你養活……你該找個有錢的女人……」

肖揚借了錢，道謝，「謝謝啊，我會儘快還的。」

就這樣，時清歡……被肖揚撿了回來。

出院后，時清歡照樣是無家可歸……

肖揚只好帶著她，去了他租住的地方。非常簡陋的老舊公寓，在時清歡的認知里，豈止用寒酸可以形容？

面對陋室，肖揚也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只能住得起這樣的地方……」

「不，很好。」時清歡眼睛潮濕，「謝謝你……真的。」

她的感謝發自內心，如果沒有肖揚……她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那個時候，肖揚對時清歡，是真的好。

肖揚的朋友來時，時清歡聽到他們在說話。

「肖揚，你這麼養著她……人到手了嗎？」

「嘖，說什麼呢？」肖揚低喝，「小點聲，別讓她聽見了……我不是為了那個才幫她的，我是看她……真的可憐，無依無靠。」

「嘿！」朋友譏誚道，「這女孩長的真是傾國傾城，要是以身相許，那你真不虧了。」

「還說？別說了！她聽見了怎麼辦？人是個女孩子。」

這話，時清歡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時清歡主動對肖揚提出來。

「肖揚，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時清歡有些緊張，「一輩子，相互照顧、依靠。如果，你不嫌棄我一無所有的話。」

肖揚傻了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主動向他表白！

他哪裡有不願意的？

他走上前來，輕輕抱住時清歡，「真的……可以嗎？」

「嗯。」時清歡點點頭，回抱住他，「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

「清歡！」

肖揚低下頭，吻在她眉心。

「我會對你好的！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可是我不會永遠這樣的，我總會出人頭地的！你相信我，所有女人有的東西，我都會給你！」

「嗯。」時清歡紅著眼點頭，「我相信。」

一語成讖，肖揚終於出人頭地了……

可是，因為她的缺陷……他們的戀情也走到了盡頭。

「哎……」

時清歡長嘆口氣，想起往事，心口還是堵得慌。

肖揚背叛了她不假，但和肖揚同甘共苦的那兩年……同樣不假。她深信，肖揚是真心愛過她的。

男女之事，對男人而言，可能是真的很重要。

這一點，看看楚楚不就知道了？比起肖揚來，楚楚在那方面的需求，可能更為旺盛……

遭遇背叛的時候，時清歡是真的心痛……無論如何，他們之間完了，這也是事實。兩個人的世界里，豈能容下一粒沙子？

翻來覆去，迷迷糊糊中，時清歡終於睡著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時清歡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喂？」

時清歡閉著眼，接起，「誰？」

「……清歡。」

那一頭，是肖揚痛苦的呻吟。

「？」時清歡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肖揚？你怎麼了？」

「清歡，好疼……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