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勾唇，「我怎麼不懂？」

「你……」

時清歡臉頰發燙，站起來要走，「我跟你說不明白！」

「那就說明白！」

楮墨一把拽過她，時清歡不防，跌坐在他腿上。因為害怕掉下去，本能的伸手圈住他的脖頸。

「我不懂什麼，嗯？」

兩個人靠的那麼近，鼻尖貼著鼻尖。

時清歡緊張的，鼻尖上沁出細小的汗珠，臉頰微微發燙。

支吾著，「我們現在這樣……是，是……是戀人才做的事，懂了嗎？」

「……嗯。」

楮墨擰眉，沉吟。

「我喜歡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時清歡怔忪，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什麼？

「唔——」

楮墨的吻落下來，不同於以往的狂肆，非常細膩，含住她的唇珠，描摹著她的唇紋。這細微的舉動，更是撩撥的時清歡心癢難耐。她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幾乎要在他的吻裡面沉淪……

這是怎麼了？

她的心理障礙，為什麼對這個男人不起作用？

明明，他們以前並不認識……沒有過任何瓜葛啊。

「啊——」

時清歡快要喘不過來氣，心慌意亂的推開楮墨。

「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準的。」

楮墨擰眉，不滿，「為什麼？什麼意思？」

「你忘了嗎？」時清歡提醒他，「你現在失憶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你以前，說不定有喜歡的人了，甚至，有愛人了！」

說到這裡，時清歡想起了荀文慧……

他們的關係，就很不一般。

時清歡分分鐘，在腦子裡腦補出一個故事……楚楚和那個林爺，兩個男人爭奪一個女人的狗血大戰！

楮墨扯扯嘴角，「可是，我分明喜歡你！」

他抬起手來，捧著她的臉，「這世上，我只認識你，只喜歡你。」

「……」

時清歡望進他深邃的眼底，這個男人的眼神，好似旋渦，多看幾眼，就會深陷其中！

「我！」

時清歡心慌了，掙扎著站起來，「我上洗手間——」

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清歡。」

看著她的背影，楮墨眸光暗了下去。

想跑？跑不掉的，時清歡，我總會讓你……死心塌地，愛上我！

——

晚飯，是時清歡做的。

「哇！」蘇染深吸口氣，「組長，你手藝真好啊。」

「嘻嘻。」

時清歡謙遜的笑笑，「好吃，多吃點。」

楮墨低著頭，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楚楚……怎麼不吃？」時清歡看看他，知道他是在鬧彆扭。

忙替他夾菜，「這個回鍋肉，上次你不是說很好吃嗎？你早都餓了，多吃點……」

楮墨不吭聲，把碗挪開了。

「……」時清歡怔住，他這是……

楮墨也不看時清歡，推開碗筷，站了起來，一聲不吭轉身走了。

「……」蘇染小小聲，「他怎麼了？」

時清歡扯扯嘴角，「跟我生氣唄。」

「啊？」蘇染詫異，「組長，你們……吵架了啊？哎呀，情侶吵吵架算了，怎麼還不吃飯？」

情侶？

時清歡一驚，瞪著蘇染。

「我和他不是……」

「不是什麼啊！最討厭虐狗的了。」蘇染笑呵呵，「快去哄哄他吧。」

「蘇染，我們真不是……」

時清歡張了張嘴，真是有理說不清。他們，在別人看來，真的像是一對嗎？

沒辦法，時清歡走到陽台。

楮墨正靠著欄杆站著，托著下頜的樣子，眼神難得的乾淨清澈。

「還生氣呢？」

時清歡陪著笑臉，拿手戳戳楮墨。

「嗯。」楮墨回過頭，看著她，毫不掩飾，「你打算怎麼辦？」

「我……」時清歡沒想到他這麼直接，愣了愣。

「你聽我說，你以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可是我記得啊……你真的有喜歡的人……呃——」

腰身被他箍住，整個人摁到了牆壁上。

時清歡心跳加速，被他圈在懷裡。

楮墨雙眸灼灼，「為什麼總要說以前的事情？我現在喜歡你！你要我說多少遍？」

「……」時清歡心慌不已，「你……你的感覺不準的，你也許喜歡很多人，唔——」

楮墨低頭，咬住了她，「不許瞎說！我只喜歡你！你聽不聽的懂？我喜歡、且只喜歡你。」

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告白……

即使，曾經和肖揚在一起，也沒有過。

只是，這個人，卻是失憶的惡魔！

他現在的樣子是深情、無害，可是如果他恢復了記憶呢？他養在小樓的那些女人，還有那個荀文慧……

楮墨捏住她的下頜，再度吻住她。

在她唇上輾轉，「清歡，答應我……給我……我只喜歡你！」

他拉著她的手，「清歡，你感受一下我——」

時清歡的手在顫抖，腦子一個激靈，觸電般抽了回來。

「清歡？」楮墨很受傷。

時清歡偏著腦袋，「你聽我的，你現在感覺不準的……」

『啪』！

楮墨抬起手，搭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你一直在說我的感覺，那麼，清歡，你的感覺呢？你喜歡我嗎？你這麼說，其實是因為……你對我有感覺，是不是？」

「……」

時清歡錯愕的抬頭，看著楮墨。

是這樣嗎？如果不是他提起，她自己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她對這個惡魔有感覺？不、不會的……

他是那麼可怕，不顧她的意願，強行佔有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是，失去了記憶的楚楚，卻是處處護著她……

見她不說話，楮墨勾唇，含住她的嘴巴。

「清歡，你的嘴巴……好軟，身體，也好軟。耳垂好漂亮，鎖骨、也漂亮……」

楮墨的吻，一路往下。

「嗯——」

時清歡難耐的輕哼，抵住他的胸膛。

不、不行……

楚楚失憶了，她也失憶了嗎？她怎麼能就這麼沉淪下去？

「不行！」

時清歡喘著氣，在緊咬關頭制止了楮墨。

楮墨沉默，擰眉疑惑的看著她。

「對不起。」時清歡粉唇微張，「我不能和你這樣……我，並不喜歡你！」

手上一用力，將楮墨推了出去。

楮墨怔愣間，腳下步子輕移，竟然往後退了兩步。

時清歡乘機，轉身跑了。

清歡、眠眠……

楮墨眯起眼，他感覺到了，她……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