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去恆陽集團,時清歡起的很早。
楮墨翻身下床,她已經換好衣服在化妝了。
楮墨坐在床沿,看著她……
時清歡穿了一件一字領白色套頭襯衣、微微露出肩膀,下身一條牛仔荷葉裙,很端莊得體。
可是,楮墨卻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嘖。」楮墨皺眉,「你要穿成這樣出門?」
「嗯?」時清歡正在畫眉毛的手停下,回頭看著他,「這樣……怎麼了?哪兒不對嗎?」
哼……
楮墨勾唇,無聲冷笑,起身走過來。
什麼話也沒說,俯身吻在她勃頸上。
「嘶——」時清歡皺眉輕呼,眉筆掉到了地上,推搡著。
「你幹什麼?快別!」
這一大早的發情,昨晚弄到兩點還沒夠嗎?
楮墨不理不睬,在她脖子上用力吸著……一下接一下,漸漸的喘氣也粗了。
「別……」時清歡真擔心他繼續下去,會耽誤了時間。
妥協了,「晚上,晚上行嗎?晚上你要怎麼樣都行……」
「噢。」
楮墨鬆開了,一臉得逞的表情,「那算了,等到晚上吧。」
說完,轉身進了浴室。
時清歡皺眉,撿起眉筆。
對著鏡子,僵住了……這個男人,把她脖子上吸的都是吻痕!要她怎麼出門啊!
「哈!」時清歡氣的笑了。
這才是他的目的吧?這麼一來,身上這件襯衣是穿不了了!
沒辦法,時清歡只能進衣帽間重新找了件高領的換上,將那些吻痕包的嚴嚴實實。
「什麼人啊!真是,變態!」
正抱怨著,楮墨沖完澡出來了。
時清歡立即安靜了,還堵了嘟嘴。
這些小表情被楮墨盡數看在眼底,下意識的勾了唇……真是可愛啊,23歲的女人,卻還像當初他們相遇時一樣可愛。
楮墨收了笑容,冷冷道。
「以後就這麼穿,不能穿的那麼暴露!穿的那麼暴露,是要勾引誰?那些不守婦道的衣服,只能穿給我看!」
哈……時清歡哭笑不得,一字領就是暴露?穿一字領就是不守婦道?
真的,這個男人,一定是有心理問題!
時清歡不想惹怒他,只想著怎麼挨過這一個月。
扯著嘴角笑笑,「好,我知道了。」
——
恆陽集團。
時清歡成年後是第一次踏上這裡,小的時候,外公溫崢嶸還沒病倒時,她倒是經常來的。
父親加班時,她也曾跟著母親來給父親送過飯……
只是現在想起來,已經是物是人非。
時清歡眨眨眼,忍住眼底的濕意。
「這位小姐,您不能進去。」
前台盡職盡責,上前來攔住時清歡。
時清歡笑笑,「麻煩你通知董事會,還有你們時總,就說……我是時清歡。」
時清歡……
前台微微一怔,她雖然沒有見過,但這個名字她卻是聽過的,畢竟作為恆陽集團的一員。
「呃……大小姐?」前台微微躬身,態度立即變了。
時清歡微一頷首,「我是。」
「那您請……」前台立即側過身子,比了一下手勢,「您先上去,我這就給董事會、時總打電話,今天是周一……按例是在大會議室召開股東大會的。」
時清歡點點頭,「我知道,謝謝。」
「不……客氣。」前台訕訕的笑笑,把時清歡送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合上,時清歡捏緊了包袋……不是不緊張的。
前台已經炸鍋……
「哎!大小姐回來了!」
「呀!聽說老總裁一走,父女反目是不是真的?」
「怕是啊!時總現在有老婆孩子,哎……大小姐真可憐,雖然是名正言順,可惜沒有母親幫著!」
……
這邊,董事會上,時勁松接到了電話。
暴跳的站起來,「什麼?怎麼會讓她進來的?她有什麼資格進來?」
吱嘎……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時清歡微卷的頭髮在腦後輕輕一束,顯得幹練而清爽,頗有幾分職場精英女性的風範。
裡面,頓時鴉雀無聲。
時清歡邁開步子,款款走進來。
看著時勁松,「怎麼,時總,我不能來嗎?」
時勁松驚愕,瞪著她,「你……」
「哼。」時清歡淡笑,「在外公的遺囑上,我是第一繼承人,難道,我沒有坐在這裡的資格?」
此話一出,諸位董事坐不住了,紛紛交換眼神,小聲議論著。
「這是不是真的?」
「老總裁的遺囑,好像還沒有辦理……」
「按理來說,大小姐確實是最親的人。」
時勁松心虛了,吞了吞口水。
「時清歡,你要這麼說,那你也應該清楚……你現在還沒有繼承的資格!你結婚了嗎?」
時清歡面色一僵,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呵……」時勁松得意的笑了,「所以現在,你覺得你有資格進入董事會嗎?」
來這裡之前,時清歡知道,她不可能一步成功,心裡也是有想法的。
她要奪回恆陽,就必須在恆陽打下根基。
畢竟這麼多年,恆陽內部都是時勁松的人了……
時清歡咬牙,努力擠出微笑。
「時總說的是,我並沒有想過一步登天……不過,身為第一繼承人,將來我總要獨當一面,所以,我今天來,是想說……我從今天起要進入恆陽,跟著各位叔叔伯伯學習。」
說著,時清歡微微躬身,朝著各位董事鞠躬行禮。
「哎喲,大小姐。」
董事們紛紛站了起來,「大小姐您客氣了。」
「各位叔叔伯伯……」時清歡謙遜有禮,「清歡,還請多多指教。」
在葬禮上,各位董事都是見過她的了。
此刻,也不免寒暄。
「清歡小姐,太客氣。」
「清歡小姐,快快起來……」
時勁松看著看,恨的痒痒。
父女倆的視線撞在一起,迸發出火花!那含義,不言而喻。
時清歡挑眉,「時總,您看……我從哪裡做起比較好呢?」
董事們里有附和的,「是啊,是要開始學習……這以後,恆陽還要靠大小姐!」
時勁鬆氣的,直點頭,「好、好……我一定安排個好位子給你!」
「呵。」時清歡迎著他的目光,「謝謝時總。」
父女倆,到了這種地步……豈止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