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髮絲交纏。

時清歡眼角泛紅，渾身無力。

氣息紊亂……

過後。

楮墨替她把衣服穿好，在她耳邊低語。

「別試圖抵抗……聽著，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要了你！沒人能奈何我，省點力氣吧。你乖一點，我會考慮讓你舒服點。」

這種狂傲不可一世的口氣……

時清歡驀地睜開眼，跳起來蹦到他身上，一張嘴咬在他脖子上。

「呃！」楮墨悶哼，一抬手，將她狠狠摔到地上。

「啊……」時清歡吃痛，匍匐在地、渾身發抖，紅著眼質問，「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轟……

電梯門開開了，光亮投射進來。

楮墨垂眸，看著時清歡那張淚痕斑駁的臉，蹲了下來。一抬手，扼住她的下頜。

眸光迷離，「因為……這張臉。」

話鋒一轉，「記著，吃藥！還有，我和你……沒完！」

倏地，站了起來，轉身走了。

時清歡渾身發抖，因為……她這張臉？什麼意思？

——

時清歡在洗手間里洗了臉，整理好衣物，在醫院的超市買了個漢堡草草啃了，回到病房。

哪裡知道，剛一回去，就見時勁松站在護士站。

醫生正在和時勁松談話，時勁松不時點著頭，「對，我們考慮清楚了，我是女婿，我簽字……放棄治療！」

聞言，時清歡眼睛通紅。

衝過去，想要攔住他，「時勁松，不要簽字！不許簽字！我是外公的孫女！我更親！我不同意，你敢簽字！」

她跑的太快了，腳下一崴。「啊——」

腳踝疼的厲害，時清歡咬牙撐著胳膊站起來。

時清歡鬆開楮墨沖向護士站，「醫生，我們不放棄！」

可是，剛一衝過去，時勁松已經在紙上籤下了名字。

「……」時清歡愣住，盯著那張『放棄治療同意書』，忍無可忍！

「時勁松！」時清歡目眥欲裂，「你這是謀殺！」

病房裡，傳來『滴滴』聲。

醫生護士已經在撤離，所有搶救措施都停止了……

時清歡囁嚅著，「外公！」

她紅了眼衝進去，護士們散開。

「外公……」時清歡趴在溫老爺子身上，抱著他，悲痛欲絕的哭喊著，「外公！」

時勁松隨之而來，「清歡，你不要這樣……這對外公來說，是種解脫……」

「兇手！」時清歡含淚瞪著時勁松，「你就是兇手！你早有預謀！裝作離開醫院，結果趁著我不在，回來簽字！」

「哈？」時勁松耐心告罄，揚眉道，「我是兇手？連醫生都覺得繼續治療沒有意義了，你說我是兇手？」

「嗚嗚……」時清歡抱著溫老爺子，不肯鬆開，「外公！清歡沒用，是清歡沒有用！」

戚美珍和時清雅也來了，走到時勁松身邊。

「勁松……律師來了。」戚美珍一臉興奮，真恨不能下一秒就將恆陽集團佔為己有！

時勁松看了眼戚美珍，點點頭，「好——這裡太亂了，我們去休息室談。」

「放心，律師已經過去了，我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時清歡咬牙，淚水簌簌往下掉。

看啊，這就是她的父親！母親深愛過的人啊！

外公屍骨未寒，他就已經想著財產了！

時清歡氣的，捂住心口……鑽心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