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安之所以要將這口紅先推廣到青樓中,是因為明代的青樓,可是引領女性妝容的風向標。
很多時下流行的女性妝容,都是從青樓傳播出去的。
青樓甚至會每個月舉辦選美賽,讓那些附庸風雅的文人才子們投票,選出心中最美的花魁。
而這些花魁們,則會坐著花車,在最繁華的街市上遊行。
這在大明,絕對是一項難得的娛樂活動。
屆時說是萬人空巷,也並不為過。
而那些被選為花魁的女子,她們的妝容打扮自然就是大明女子們的風向標。
不僅普通女子們會爭相模仿,就連那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是嘴上說著青樓女子庸俗不堪,暗地裡瘋狂模仿青樓女子的妝容。
所以,在青樓中宣傳口紅,無疑是宣傳口紅最快的方法。
胡長安不禁暗自感嘆,沒想到上輩子還沒拉過女孩子的小手,這輩子就要逛青樓了,真是刺激。
夜晚的青樓一條街,人頭攢動。
如花似玉的姑娘們穿著顏色鮮艷的衣裙,站在門口迎來送往。
今天的胡長安,也是換上了一身純白的袍服,腰間掛著玉佩,頗有一副紈絝公子的樣子。
這次,胡長安選上了應天城中最大的青樓,醉月樓。
據說這個月的花魁,很有可能就在醉月樓中誕生。
胡長安剛剛邁入醉月樓,熱情的老鴇就招呼了上來:「公子,您看起來好像是生面孔啊,第一次來吧?有沒有想認識的姑娘,我幫您引薦引薦。」
胡長安一看穿著打扮,就是個不差錢的公子哥。
這可比那些窮酸文人強多了,老鴇可不想錯過這種大客戶。
胡長安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道:「你們樓中最有可能被選上下屆花魁的姑娘,不知是否可否為我引薦一二?」
老鴇一聽胡長安這話,頓時樂開了花:「哎呀公子,您眼光可真好。我們樓里的翠翠姑娘,那可絕對是下屆花魁的熱門人選。」
「我們家翠翠姑娘啊,不僅人長得俊俏,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公子您選翠翠姑娘,那可真是選對了。」
「不過我們翠翠姑娘的介紹費,可不便宜」
說著,老鴇面露難色。
胡長安見狀,也是心知肚明,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銀子遞了過去:「錢不是問題,麻煩您幫我引薦一下。」
「哎,好的好的,沒問題沒問題。」那老鴇得了銀子,笑的簡直牙不見眼,連忙殷勤的把胡長安引到了樓上就坐。
跟隨老鴇,胡長安來到了樓上的一間裝潢精美的房間中,一邊品著茶水,一邊安靜的等待著准花魁的到來。
胡長安等了沒一會兒,房間門就被輕輕的推開了。
嬌俏的女聲,在胡長安的耳邊響起:「公子,不知您喚奴家來是想聽曲,還是喝酒?」
胡長安一回頭,只見一個嬌美的少女正站在身後,滿眼笑意的望著他。
少女約莫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含苞待放的好時候。
少女生的極為明艷,五官完美的幾乎就像是畫出來的一樣。
眼波流轉之間,美態盡顯,不愧是下屆花魁的有力競爭者。
胡長安微微一笑,指著身前的椅子道:「姑娘,我此番前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哦,是什麼事情?」
名為翠翠的少女笑了,笑的很嫵媚。
翠翠緩緩的在胡長安身前的椅子上坐下,宛如一條嬌媚的無骨蛇:「公子是想來談什麼事情呢?」
說著,翠翠緩緩把手放在了胡長安的手上。
翠翠並不覺得男人來青樓,還能談什么正事。
胡長安微微一愣,直接抽回了手:「翠翠姑娘,我是真的想來談事情的。」
望著胡長安嚴肅的眼神,翠翠有些驚訝。
看樣子,好像這人還真是準備來談生意的?
可是她一個青樓女子,又有什麼生意好談的呢?
不過翠翠好歹也是情商極高的准花魁,愣了片刻之後,她連忙收起了臉上的媚態,正色道:「不知公子此番前來,是要談什麼事情呢?」
胡長安微微一笑,道:「不知姑娘平日裡用些什麼胭脂水粉呢?」
聽罷,翠翠有些迷茫,不過她還是依言答道:「回公子的話,奴家平日裡的胭脂水粉,大多是自己買的。就是買的一些大路貨,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
胡長安聽罷,緩緩道:「不知翠翠姑娘,可否願意用我們胡家生產的新型胭脂呢?」
「只要你承諾用我們胡家的新型胭脂,胡家就可以免費為你供貨。」
「也就是說,未來你只要用胡氏生產的胭脂,你就不用花一分錢。」
「不僅如此,只要你順利當上花魁,並在遊街時選用我們胡氏的胭脂,我們還能額外給你一千兩銀子。」
什麼?
翠翠震驚了。
一千兩銀子,這可是她半年的工資啊!
翠翠可恥的心動了。
要是有了這麼一大筆銀子,她絕對可以提前贖身了!
不過這究竟是什麼品種的冤大頭啊,竟然花這麼多銀子,只為讓她使用胡氏的胭脂?
翠翠謹慎的回道:「公子,要不您先把這新型胭脂給我看看?這樣我才能下決定。」
雖然對胡長安的提議,翠翠很心動,但翠翠也不是那種無腦之人。
作為青樓女子,她的臉就是她的生命!
尤其是做到翠翠這種花魁級別的,對臉蛋更是萬分看重。
平日裡,翠翠可是對她的臉下了大功夫,日常保養維護,那是一頓不拉。
在選擇胭脂水粉時,翠翠也是儘自己所能,選擇最好的。
青樓女子可不像良家女子一樣,只是偶爾塗脂抹粉。
青樓女子那可是每天都要化妝的,對胭脂水粉的質量,翠翠很是看重。
畢竟要是用到了劣質的胭脂水粉,臉上長痘長包,那她的飯碗可就別想要了。
所以,雖然翠翠對胡長安的銀子很是心動,但她也同樣看重自己的臉。
要是胡長安拿出來的是劣質胭脂,那就算胡長安出再多的錢,她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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