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子提醒姜宇：自救派的民眾大部分可以選擇星際殖民，可是地月火這些地方還有三十多億人類。太陽被毀後，他們也要跟著滅亡。

  姜宇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會在乎他們的死活麼？」

  就在剛剛，木星軌道上艦隊國際的主要太空城和殖民地已經被毀於一旦，幾億人瞬間喪生，他姜宇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半晌後智子才開始顯現新的文字：難道這是你們的新威懾麼？

  「不是。」姜宇道：「威懾在被破壞一次後就不靈了，以後我們將會進入一個互相威懾的時代。

  「我們都會努力地發展自己的科技，爭取早日在讓對方無法進行宇宙廣播的情況下，送對方下地獄。」

  他道：「我只是告訴你們我們的決心，就算是我們失敗了，你們也別幻想著可以達到自己的戰略目的。

  「另外，我想戰爭沒必要繼續打下去了，就算你們在木星勝利了，也只能得到一片廢墟。」

  又是半晌後，智子：是的，戰爭結束了，你們守住了太陽系，你們勝利了。

  姜宇卻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勝利，不過好在你們也沒有勝利！

  「我們現在的科技已經沒有了明顯的代差，暫時沒辦法用戰爭決出勝負。」

  智子：對於新的威懾時代，你有什麼想法？

  「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姜宇道：「當然，你們要還願意去坑自由陣營隨你們的便，不過即便是好騙的自由陣營，也應該不願意再相信你們了。」

  智子：那我要求你們要撤回所有的殖民艦隊，否則我們就公布太陽系的位置。

  「可以啊，」姜宇微笑道：「那我們也立即公布三體星系的坐標，殖民艦隊都可以進行宇宙廣播。

  他攤了攤手：「看，這是新威懾時代的框架，我想說，撕破臉皮後的感覺真好。」

  智子：你也沒打算提點要求？

  「新威懾模式的第二條，就是互相都別提什麼要求，因為另一方絕不會那麼老老實實執行這些要求的。」姜宇道。

  智子：我們在太陽系仍有監視力量。

  姜宇嗤笑道：「在不久的將來，智子別想再進入太陽系了，真當我們這七十年來沒有研發針對智子的武器麼？只不過那款武器沒能趕上這次戰爭罷了。

  「接受事實吧，人類已經在各領域追趕上來了。

  「唯一比你們落後很多的，可能是我們至今，以及在今後的一段時間，也沒有製造智子的能力。

  「不過隨著我們有了越來越多的反制措施，這些都不重要了。」

  智子：你應該已經為了這一天策劃了很久了吧？

  姜宇攤了攤手：「確切的說，就是為了現在的局面，才發動了這次戰爭。」

  他道：「如果稱今天以後為『後威懾時代』的話，那麼這個時代一定能持續更久遠的時間。

  「因為你們在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徹底剷除自救派的宇宙廣播能力。

  「人類跟三體星人將會進入漫長的對峙狀態，直到一方犯了嚴重的錯誤，或者一方取得了巨大的進展。」

  智子：現在的局勢並沒有對人類更有利。

  姜宇搖了搖頭：「誰說的，我們再次爭取到了發展機會，再給我兩個七十年，人類又會有質的飛躍。

  「就算是現在要收拾一堆爛攤子，從長遠來說也是划算的。」

  姜宇開始反擊道：「你們的前景才令人擔憂，之前沒膽量進行星際殖民，現在輸掉了戰爭，只能重新窩回到三體星系裡。

  「如果哪天你們的三個恆星犯病，又要給你們一次滅世的考驗，你們將喪失所有的戰略空間。

  「可能不用我動手，你們就game over了。」

  智子：不勞您費心，以我們現在的科技，足以從容面對三顆恆星的發難，甚至不會影響我們的發展。

  「是麼？」姜宇笑道：「你們再發展能發展到哪裡去？整個星系就一顆行星，這麼點資源由夠你們幹什麼用的？」

  智子：我們對能源的利用率遠高於人類，根本不用擔心資源的問題。

  「好啦。」姜宇道：「有這些耍嘴炮的時間，還不如快去組織你們的艦隊趕緊撤退呢，太陽系不歡迎你們。」

  智子：臨別前還有句話，有時候我們都有點害怕你，你太冷酷了，幾億同胞死在光粒的攻擊下，你竟然都不為所動。

  「既然是『臨別前』，就不要假惺惺站在道德高地上了。」姜宇冷笑道：「之前我們進行疏散演習的時候，就警告過艦隊國際。

  「什麼也不做，以及嘲諷自救派小題大做，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

  「就跟選擇讓程心做持劍人一樣，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選擇。

  「既然是他們的選擇，那麼就要為這個選擇的後果負責。」

  他道：「臨別前我也奉送你們一句，好好珍重，不然我都要沒有對手了。」

  半晌後，智子：彼此彼此。

  這番談話才有點對手之間對話的意思，之前好幾次姜宇跟智子溝通的時候，總是透著一股假惺惺。

  智子消失後，姜宇先是命令重新打開所有的智子屏蔽器和「黑房子」，然後才問：「雷克他們怎麼樣了？」

  趙鑫答道：「剛剛聯繫上他們，『循環引力』、『紅色閃電』等系統都損毀了，整個木星武裝力量也傷亡近半。」

  姜宇先接通了雷克，讓他在木星收容部隊，嘗試營救可能的倖存者，仔細觀察木星的情況。

  接著他有聯繫維德：「你先守在金星，等三體艦隊撤走後你再回來。」

  最後他才聯繫了雷迪亞茲，把形成後威懾時代的大體情況告訴了雷迪亞茲：「你當年的戰略是正確的，只不過當年的技術限制了你的計劃。」

  雷迪亞茲苦笑道：「當時人們都太心急了，總想著過個一二十年面壁計劃就能拯救人類，哪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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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嘆道：「正如你所說，真正能威懾到敵人的，只有自身的實力。」

  「對，這也是新威懾體系能夠的建立的基礎。」姜宇道：「它看起來還是黑暗森林威懾，其實是互相之間的實力威懾。

  「雙方都沒有把握幹掉對方，只能選擇暫時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