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宇重新梳理整件事的始末時,一名自由陣營檢察官小心翼翼地道:「那個,我在飛艇起飛的時候,還看到了另一個和尚。」
姜宇一下子想明白了個大概:「另一個和尚也帶著金箍?」
「這個,這個我沒看清楚。」那名檢察官有些緊張地回答道:「不過那個和尚的僧袍跟我們面前的這個和尚一模一樣。
「而且整個廣場只有兩個和尚,所以我才注意到了對方。」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他好像被超聲波炸彈震暈過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姜宇點了點頭,這就很合理了。
秘書長也明白過來:「我們都得謝謝維德,顯然對方是兩個人一起行動,一個就是被我們抓到的和尚,驅使眾人攻擊我們。
「另一個則混在人群里,只等接近我們後,就控制我們……呃,控制姜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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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他們得逞,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到秘書長這番話,袁少校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是誰?誰在用這麼陰險的方法對付統帥?」
姜宇到是一群人中最冷靜的,他問秘書長:「自由陣營有這樣的技術麼?」
「沒有!」秘書長答道:「雖然我不是科學家,但是我可以肯定,自由陣營有這樣的技術的話我一定會知道的。」
這番話他倒不是在吹牛,這種控制他人行為的技術,是對自由陣營意識形態的挑釁。
如果真有類似技術的話,自由陣營的高層一定會知道。
於是姜宇又問袁少校:「自救派有這樣的技術麼?」
「我們關於人類大腦的一切技術源頭,都來自於面壁者希恩斯的研究。」袁少校回答道:「在腦電波轉為電子通用信號方面,我們的確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可是我們取得的突破,跟這個金箍的技術有明顯區別。
「首先是電子通用信號不可逆轉,就是說我們只能用腦電波信號去命令電子設備,而電子通用信號卻影響不了正常人的大腦運作。
「其次是我們也可以發射一個正常人的腦電波,可是這個發射過程卻不會影響到另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以我們對人類大腦的了解,根本無法完成對這個和尚的腦部改造。」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又道:「改造這個和尚的人或組織,對人類大腦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認識和理解,這是我們自救派達不到的水平。
「我們雖然知道大腦各個區域的作用,也可以很輕鬆地進行開顱手術。
「可是我們還遠遠不敢說,對大腦了如指掌。」
秘書長皺了皺眉頭:「這就奇怪了,不是自由陣營,也不是自救派,還有誰?」
「智子啊!」姜宇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秘書長努力讓自己憋住笑:「姜統帥,這不大可能吧,三體星人怎麼可能比我們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大腦呢?」
「你們可能早就忘了吧。」姜宇道:「人類曾經把一顆大腦送往三體艦隊!」
秘書長笑不出來,袁少校他們也一臉凌然。
姜宇又道:「出於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我們當然不會用自己同胞的大腦做一些激烈的實驗。
「可是三體星人會管這些麼?恐怕他們會完全把人類的大腦,當做一個特殊的標本研究,他們掌握的大腦信息,可能早就遠超我們了。」
大家都沉默了,同時也都認同了姜宇的分析。
姜宇深吸了口氣:「那這件事情就清楚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自由陣營的群體事件,而是三體星人對自救派的一次斬首行動!」
袁少校等人想想都後怕,幸好維德用粗暴的方式讓廣場上的大部分人都震暈過去,就算沒有震暈也喪失了反抗能力。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萬一統帥被敵人控制了,那還打什麼打?
姜宇問袁少校:「有沒有預防自己的行為被控制的方法?」
袁少校想了想,最終有些氣餒地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沒辦法阻斷金箍的信號傳播,也沒辦法阻止大腦去接受其它腦電波信號。」
這時候,袁少校屬下一名軍官道:「我倒是想到一個類似於作弊的辦法。」
……
程心愣在了威懾中心的門廳里,她只在地下呆了幾十分鐘而已,怎麼地上的一切都變了樣?
到處是屍骸和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到處是鮮血和令人無法呼吸的血腥味。
醫療機器人已經開始救人,可是它們的數量太少,一時半會兒哪裡能救得了廣場上這麼多人?
程心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躺一坐兩個和尚分外顯眼。
他們身上穿的都是僧袍,跟現代人的衣服有明顯的區別。
看清楚廣場的情況後,程心才好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而廣場上那個躺著的和尚也悠悠轉醒,他先是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金箍,才看了看身邊在血泊里打坐的和尚:「法徽大師,我失敗了。」
「阿彌陀佛。」法徽大師道:「成也罷敗也罷,都是幻影。」
他起身道:「我們去基地城,讓我親自去渡姜宇。」
必須快點行動了,丟了一個金箍,丟了一個大和尚,自救派可能已經有所察覺。
和尚埃利斯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趕緊跟上了法徽大師。
兩個人來到一艘軍用飛艇前,法徽大師對飛艇旁邊的衛兵道:「阿彌陀佛,借施主的飛艇一用,請施主行個方便。」
那名衛兵先是皺眉,接著他眼神中有些茫然地打開飛艇:「大師,請!」
兩個和尚乘坐飛艇來到基地城,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地球指揮部,十幾名參謀都沒把法徽大師和埃利斯當回事兒,好像他們本來就該在這裡。
法徽大師問一名參謀:「阿彌陀佛,請問姜宇統帥現在何處?」
參謀的表情先是掙扎了一下,接著一臉茫然道:「大師來晚了一步,統帥剛剛前往月球了。」
法徽大師突然笑了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哈哈哈!我在月球早有布置,沒想到你竟然自投羅網!」
說著話,他帶著埃利斯,去尋找可以登月的飛船。
過了大半分鐘後,在指揮部角落裡的維德才問其他參謀:「剛才有誰來過麼?」
參謀們都愣住了,好像有人來過,又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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