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倒在地上後，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白江趕緊湊上去，把這些變化錄製下來。

  首先水滴的鏡面沒有那麼光滑了，有些地方像是磨砂的玻璃一樣，變得有些粗糙。

  給人一種感覺是，水滴的質感好像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其次是水滴沒有完美的線條後，不再像一件藝術品了，反而像是一件不知道什麼用途的廢品。

  在水滴發生變化的同時，地面也發生了變化，那層乳白色的地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亮了一些，並漸漸地變成了鑽石和紅鑽石。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讓白江等人驚得目瞪口呆。

  直到他們的行動結束，接受詢問的時候，白江還有些懵。

  ……

  三天後，木星，量子城。

  姜宇跟科學院的專家們，一起觀看了地球發來的錄像，以及將白等人的描述。

  看完錄像後，大家久久不語。

  錄像里的一切，都好像是一部三流的科幻電影裡的橋段，一本正經地描述一些不可能出現的景象。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都是事實。

  水滴竟然在硬度上碰上了「硬茬」！

  而且這個硬茬仿佛是活的，還能變化自己的形態。

  半晌後，姜宇才問一名地質學家：「岳教授，自然界中可能不可能存在，一種比智子還要堅硬的東西？」

  「存在是可能存在。」岳教授苦笑道：「可是絕不是存在於地球上。

  「比如中子星，就可以跟水滴比一比硬度，可是我們都知道，地球並不是中子星。

  「如果把地球壓縮成一顆中子星的話，直徑也就三四十米，可是我們都知道，地球的直徑有將近3萬千米。」

  姜宇又問：「那基地城地下這塊巨大的鑽石是怎麼形成的？白江隊長和他的隊員描繪的乳白色結構是什麼？」

  岳教授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不是自然形成的？」

  另一位地質學家卻道：「會不會在地球形成之初，現在基地城的位置有一個特殊的高壓和高溫的環境？所以形成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岳教授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形成這麼大一塊鑽石我能理解，可是它是怎麼形成比水滴還要硬的結構的？」

  地質組這邊都沉默了，用他們的知識根本解釋不了地球上是怎麼有比強互作用力還要堅硬的物質。

  至於這種物質的狀態竟然還是變化的，這就更讓他們頭大了。

  姜宇便又問物理組那邊：「你們有什麼看法？」

  一位物理學教授道：「我們更偏向於是水滴發生了什麼故障，在水滴的每個行動前，無處不在的智子一定會先給它探路。

  「鑽石雖然被我們當成是地球上比較堅硬的東西，可是它再堅硬，終歸也就是些碳分子罷了，對水滴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水滴無法通過的地方，一定會繞行的。

  「可是水滴的頭部卻被撞癟了，而且顏色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這會不會是機緣巧合下的操作失誤造成的？」

  另一名專家道：「這應該是最能說得通的解釋了，畢竟水滴跨越了四光年的距離，在複雜的太空環境中航行了兩個世紀。

  「來到太陽系後它也是一刻不停，一直在作戰，發生故障也在情理之中。」

  岳教授提醒道：「那怎麼解釋地面那些發生了變化的乳白色結構？如果沒有錄像，只是特遣隊員地描繪的話，還可能是他們的錯覺。

  「可是錄像是騙不了人的，那些乳白色的固體層，應該是此次事件的關鍵。」

  討論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說不清楚那些乳白色的固體層，就說不明白這個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姜宇突然道：「其實在建設基地城之初，我們就發現了基地城巨大的地下結構。

  「再往前說，二戰時期德國人就發現了那裡的地下結構。

  「當時的探索人員還在地下發現了某種生物，最讓人奇怪的是，好像還有股力量在跟探索人員的意志做鬥爭。

  「當時基地城還是草創階段，此事的檔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只有我們這幾個還活著的人，是那個事件的證人。

  「從那以後，我就下令封堵了向地下的路口，後來的事大家學歷史的時候應該也就知道了。

  「自救派需要不停地前進，根本沒有閒暇的力量去調查此事。」

  聽到這件往事，大家先是一陣驚奇，但接著又沉默了。

  因為這段描述並沒有解決問題，反而還讓整個事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這時候有個學者突然道：「我，我有一個大膽的，不太成熟的假設。」

  姜宇笑道：「今天是公開討論，儘管說。」

  那名學者先自我介紹道：「我除了做物理學方面的課題，還偶爾進行生物學方面的研究工作。」

  接著他提出了一個古怪的建議：「我建議要不要找幾個生物學家進組？」

  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那名學者趕緊解釋：「因為，因為那層乳白色的固體，很像是一種應激反應。

  「比如人類在受到利器的割傷時，傷口周圍的肌肉會立即緊繃起來，當止血後肌肉才會漸漸鬆弛下來。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這麼假設，當那塊巨大的鑽石在受到水滴衝擊的時候，它的應急反應會不會就是那層乳白色的固體？」

  姜教授幾乎是用質問的口氣問：「你是說那塊鑽石是有生命的？」

  那名學者苦笑道：「我都說了，這只是一個不成熟的設想。」

  這到讓姜宇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進入基地城的時候，當時也是第一次進入那個山洞。

  他記得在山洞裡有一塊鑽石是動來動去的，已故的地質學家唐迪說，那是因為地下河的緣故。

  可是現在想來，地下是整個一塊鑽石，地下河怎麼可能影響到山洞裡的鑽石？

  想到這些，姜宇才道：「調幾個生物學家進組吧。」

  接著他命令道：「當務之急是儘快把損毀的水滴運到木星來，地火那邊的實驗室和研究機構已經全部被毀，沒辦法在當地研究水滴。

  「不過學者專家們得到了保護，讓地球那邊研究那塊巨大的鑽石，量子城這邊研究受了損傷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