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辦公室里，姜宇通過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打量正在接受安檢的白人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很消瘦，有一種傲視周圍人的感覺，不光他的西服看上去很體面，他的神情和動作好像也一直維持著一種很體面的姿態。

  冬冬冬。

  有人敲門。

  姜宇道：「進來。」

  西頓拿著文件夾快步進來：「統帥，跟歐盟那邊確認過來，這是破壁人的資料。」

  姜宇笑道：「什麼破壁人？我又不是面壁者。」

  他拿過資料簡單看了看，這個中年白人叫凱安特，出生在一個貴族家庭，曾經經商、從政，在整個歐洲都算是一號人物。

  從三個月前開始他先後辭去了所有的公職，現在就算是他不擔任任何公司或政府機構的職務，但是依舊很有影響力。

  姜宇丟下資料，輕輕捏了捏太陽穴：「他沒事兒了跑我們這裡攪什麼局？」

  相對於姜宇表現出來的平澹，西頓卻高度緊張：「或許他真的是來破壁的！畢竟您是泰勒先生的執行官，而泰勒先生又準備冬眠了。」

  姜宇抿著嘴不置可否，他撥通了亨利的電話，向亨利詢問最近有沒有eto或者毀滅派的新消息。

  自從尹文斯被姜宇槍斃後，eto就幾乎徹底滅亡。

  後來雖然還有人自稱eto，但是這些人基本上是降臨派留下的末梢型結構，一群雜魚爛蝦而已。

  可是話又說回來，eto都沒了，怎麼還會有破壁人？

  亨利報告說，他們倒是找到了一些毀滅派的蛛絲馬跡，不過真正的eto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現在那幾個掛著eto名字的組織空有其表，早已經沒有了eto的宗旨和主張，就是些普通的恐怖組織罷了。

  放下電話，姜宇對西頓到：「把他安排到休息室，我下午再去會會他。」

  對於這樣的安排，凱安特豪不在意，也不見有任何焦急。

  直到下午三點多，姜宇才在一間小型的會議室會見了凱安特。

  凱安特微笑道：「很高興見到您，姜宇先生！

  「在這之前，我一直在研究您所有的資料，但是見了面我才發現，您竟然如此年輕。」

  姜宇沒理會這些恭維：「我聽說你自稱是我的破壁人？」

  「是的，先生。」

  姜宇攤了攤手：「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但我並不是面壁者，也壓根沒有破壁人。

  「我來見你只是覺得你可能有事情要當面找我談，為了見到我才謊稱什麼破壁人。」

  凱安特連連搖頭：「不不不，關於這一點我要來解釋一下，不一定只有面壁者才有破壁人。

  「只要是心中有對付主的計劃，並在默默實施的人，其實都是面壁者。

  「只不過這樣的人很少，目前我們就只發現了您這麼一個不是面壁者的面壁者。」

  他頓了頓又到：「這是破壁行動的準則，因為你對主來說有危險，我們就要解除這個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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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宇冷笑著問：「你倒是挺忠誠的，只不過我很奇怪你現在在向誰效忠？」

  他冷冷地提醒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說錯了話，可能會連累你們的主子。」

  「作為您的破壁人，果然是一件壓力非常大的事。」話雖這麼說，凱安特卻好像一點壓力也沒有。

  接著他嚴肅道：「我效忠的是eto的宗旨。」

  凱安特突然舉起拳頭：「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三體！」

  姜宇和西頓等人差點也跟著舉起手，之前他們也天天喊這個口號，雖然已經十幾年沒喊了，不過聽到這個口號後，似乎還能喚醒他們的肌肉記憶。

  姜宇道：「現在我相信你是eto的人了，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就算破了我的壁也沒什麼作用啊！

  「就算是我有對付三體星人的計劃，這個計劃又被你們識破了，那我乾脆正大光明實施不就是了？

  「另外，你們就算猜到了我的計劃，對人類的整個思維壁壘也沒有任何威脅。

  「我實在想不到你們為什麼要破壁？好玩麼？」

  這一刻起，兩個人的交鋒就已經開始了，姜宇一直在澹化自己的影響力，所以凱安特的破壁從本質上就沒有太多意義。

  凱安特道：「這正是接下來我要跟您談的問題，這些信息我們也打算正大光明告訴您，以作威懾！」

  姜宇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前領袖尹文斯在被捕前，曾經向我們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破壁行動要永遠繼續下去，像面壁者一樣做破壁人。」凱安特講述道：

  「在我看來，這是尹文斯最了不起的一條命令，他在被捕前才明白了eto到底該怎麼做。

  「我們真的需要像面壁者一樣，忍辱負重，孤獨前行。」

  姜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eto還留下了一點小火星。

  「現在我們僅剩的破壁人，就是eto的所有，這個時候我們才明白，只有在我們只剩下幾個人的時候，才能發揮eto最大的優勢。」凱安特微笑道：

  「我們重新梳理了eto的宗旨，將宗旨與我們的破壁行動相結合，成為了我們的新綱領：毀掉人類的一切希望！直到主來到地球。

  「姜先生是我們的第一個打擊目標，您應該比較榮幸。

  「我們認為您對主的威脅非常大，所以要徹底把您的一切圖謀都公布於眾，讓人們都開始孤立您，讓自救派土崩瓦解！

  「基於這個目的，我主動來破壁不是為了攻陷人類的思維壁壘，只是為了攪亂您的計劃，讓人類無機可趁。」

  姜宇點點頭：「我明白了，也就是說現在破壁人開始主動出擊，而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有面壁者提出了計劃，才會啟動一個破壁人。」

  他微笑道：「這的確是一個絕處逢生的戰略，你們也確實會更難纏。

  「特別是你的同夥都應該跟你有差不多的身份和財富，可以在西方世界隱藏地很好，或許你們還能從容不迫地尋找傳人！」

  凱安特立即收起了剛才微微有些得意的表情：「做您的破壁人，壓力的確是太大了。」

  姜宇猜得一點兒也不錯，他們正準備以一個人找一個傳人的方式，將自己的組織永遠延續下去。

  姜宇又問：「我這裡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破壁的時候，通過什麼渠道得到我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