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伯納德和楊冬都跟姜宇談起過這件事，從行政意義上來說，游梓文他們已經死了，可是從物理意義上來說，游梓文他們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亡。
他們現在正處在一種奇妙的量子態結構。
這種現象跟之前的潘寒很像，即存在又不存在。
有時候在無意中，姜宇會感覺游梓文就在自己身邊。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游梓文就像是往常一樣，站在自己身後，在為自己警戒。
如果不回頭，這種感覺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但如果一旦回頭，就會發現游梓文並不在，那種「游梓文在身後」感覺也會跟著消失。
姜宇很清楚，量子態的游梓文可能依舊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他並沒有阻止泰勒屬下的探索，因為伯納德還說過，以現在人類掌握這點量子學理論，根本沒辦法發明出可以穩定地探測出量子態的儀器。
這些探測設備的探測結果基本上也全靠玄學，時而好用，時而不好用。
今天他們就好像出門沒看黃曆，什麼也沒有探測到。
姜宇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在墳墓邊采了些野花，放在石碑前，算是獻花了。
泰勒多少有些失望，他站在姜宇身後：「我去過很多地方，希望找到敢於跟敵人同歸於盡的人類，可是越是尋找越是讓人失望。
「恐怖組織已經沒有之前的仇恨；神風敢死隊也完全變成了一個時代的符號；亞洲太空軍的必勝信念像是在自欺欺人。
「該怎麼樣才能讓戰士們有勇氣，駕駛著滿載球狀閃電的飛船，衝到三體星人的艦隊的近處，跟對方同歸於盡呢？」
姜宇沒有說話，聽著泰勒繼續表演：「直到我聽說游梓文他們的犧牲精神，我認為您的屬下，是現在唯一還有血性的人類！」
姜宇看了泰勒一眼：「我到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不過我從另一個方面同意你的觀點，人類要有犧牲的準備！
「因為在我們跟三體星人的戰爭中，人類正處於絕對的劣勢，如果沒有犧牲，人類是不可能趕走侵略者的。」
泰勒有些激動：「這是目前為止，我聽到過的最振奮人心的觀點了。
「請恕我直言，現在的人類，並沒有做好犧牲的打算。」
姜宇點點頭：「他們在逃避，他們認為三體星人要在四個世紀之後才能到達太陽系，那時候早就不管他們什麼事了。
「這時候根本沒辦法叫醒他們，裝睡是人們的拿手好戲。」
「我早該來找閣下聊一聊了。」泰勒欣慰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我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全在人類抵抗外星人的決心！」
姜宇多少對泰勒刮目相看，接著他才想到，四名面壁者應該都想到了這一點。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總有一批人是清醒的。
泰勒接著道：「我這次來是想請教一下，閣下是用什麼樣的方式，讓屬下甘願為你赴死的？
「要知道，現在的恐怖組織都沒人願意進行自殺式爆炸襲擊了。」
「只能說那些恐怖組織太不敬業了，也沒什麼職業追求。」姜宇微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宇宙當中會不會也有恐怖組織？」
泰勒一愣：「你想建設一支宇宙中的恐怖組織？」
「你認為是就是吧。」姜宇突然話鋒一轉：「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降臨派的破壁計劃了，如果破壁人站在你的面前，說出了你的計劃，你想怎麼解決他？」
泰勒先是道：「我就知道，面壁計劃的發明者，不會甘心就這麼窩在西非的。」
接著他才回答姜宇的問題：「我想如果我的破壁人出現的話，我應該會幹脆讓他留在我身邊，看看他有沒有本事破壁。」
姜宇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出現，相信我，一句話也不要聽，把他送到我這裡來。
「我爭取利用他，挖出更多的降臨派成員。
「既然他們這麼不願意做人，我會讓他們的餘生活得像狗！」
泰勒皺了皺眉頭：「這未免也太沒有度量了。」
姜宇卻笑道：「剛才我們不是還說麼？人類跟三體星人的爭鬥是生死之戰，我們沒必要有度量，因為三體星人也不會有什麼度量！」
泰勒久久不語，看著游梓文的墓碑沉默了半晌。
送走了泰勒，姜宇才對妲己他們道：「泰勒雖然有足夠的戰略目光，但是為人太傲慢了，他的計劃降臨派很可能已經有所察覺。」
接著他若有深意地道：「萬幸，我不是他的破壁人。」
……
一直在觀察姜宇的伊文斯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顯然，姜宇已經明白了泰勒的計劃。
而泰勒的破壁人也在做最後的衝刺，似乎也快要完成破壁了。
面壁者與破壁人的第一次交鋒就要開始。
可是伊文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還是沒有想明白，姜宇到底要幹什麼？
宇宙恐怖組織？
既然是姜宇說出來的，就反而不是那麼可信了。
不過伊文斯現在可以確定，姜宇一定有他的計劃，只是現在還看不明白而已。
……
六月，自救派的糧食首次出口，大家都驚呆了，因為國際市場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出現糧食了。
自救派這裡突然要出口兩萬噸糧食，讓不少人都將信將疑。
美洲更是一邊在抹黑自救派，說自救派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所以他們不顧平民的死活，強爭來了大量的糧食出口，以拯救自身的經濟。
一邊開始緊鑼密鼓的聯繫自救派，希望能獨吞這批糧食。
姜宇不咸不淡地對來到基地城的談判代表道：「抱歉，你們的禁令明確指出，禁止我們出口任何產品，我們沒有渠道出口給你們啊。」
之後姜宇就把他們晾在那裡，他不去談，也不讓屬下去談，甚至連飯都不管。
談判代表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常偉思後腳就到了。
姜宇在機場迎接的時候，有些哭笑不得：「你一個太空軍司令，怎麼也開始管糧食的事兒了？」
常偉思無奈道：「誰讓國內就我跟你熟呢？
「同胞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啊，給老哥我一個實在價！」
姜宇也不含糊：「按照冰河時期前的玉米價格，不過只能給你七千噸，明年可以多內給你一些。
「還有，這些玉米只能給東南亞的人吃，儘量不要給自己人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