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伯納德就提供了一條關鍵線索。

  他帶著一段經過處理的視頻來到姜宇的辦公室，此時姜宇已經有所猜想，失控的球狀閃電應該是降臨派對他的第二次刺殺。

  如果不是衛隊成員甘心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姜宇，現在姜宇已經變成一堆飛灰了。

  既然對方開始了第二次刺殺，那麼姜宇現在要留在基地里不能隨意亂跑了，以免再讓對方抓住機會。

  他打算這段時間都待在辦公室，直到查明白是怎麼回事。

  伯納德那段視頻只有黑白灰三色，背景是黑色，有一個白色圓球在不停運動，還有三條白色的光柱一樣的結構，在推動著圓球運動。

  另外有些灰色的結構，就像是潮水一樣，不停地在從視頻的底部向上運動。

  伯納德解釋道：「這是我改良的一項攝影技術，可以很粗略地捕捉到等離子的移動軌跡，並形成這種三色的影像。

  「一般我們都通過這個來觀察『油田2號』樣機里球狀閃電的運作情況。

  「灰色代表的就是地球磁場無時無刻向外放射的力量，而那個圓球就是今天失控的球狀閃電。」

  姜宇好像明白了什麼：「這三根白色的圓柱是？」

  「這是經過人為加工的等離子束！」伯納德解釋道：「應該就是這三道等離子束讓球狀閃電脫離了控制，並一直在向您靠近。」

  姜宇又問：「既然能把等離子束髮射到基地城來？為什麼不乾脆用等離子武器來殺掉我？」

  「這正是我要解釋的。」伯納德道：「這三道等離子束跟我們等離子武器不同。

  「現在等離子武器最大的問題，其實是能量逸散的問題，我們沒辦法有效地把大量的能量集中發射出去。

  「因為效率太低，所以只好以數量來彌補缺陷，現有的等離子武器才會那麼耗能。

  「楊冬想到了一種可以提高能量轉化效率的方法，所以她設計的那款等離子武器才會有那麼大的威力。」

  他指著圖像的三根白色圓柱繼續道：「而這三根圓柱卻不同，顯然這三股等離子束並不是很強，但是卻能經過了很長一段距離後不衰減！

  「這顯然是一種非常先進的等離子技術，起碼我不知道有這種技術，不然我們現在設計的等離子發射器，也不用絞盡腦汁為它提供這麼大的能量了。」

  姜宇大概聽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三股量子數不足以殺人，但可以在很遠的距離保持不衰變，並對球狀閃電施加影響？」

  伯納德點點頭：「沒錯，是這樣的。」

  接著他又道：「一般來說民用設備所提供的能量等級，都不足以在遠距離的情況下對人體造成傷害。

  「我認為是降臨派改造了一些民用等離子設備，就像是給手電筒套上了一個聚光器，讓普通手電筒的光線可以穿越更遠的距離。」

  姜宇看著伯納德：「這個『聚光器』是三體星人給降臨派的技術支援？」

  「據我所知，人類並不具備這樣的技術。」伯納德並沒有把話說滿。

  姜宇沉默了大半分鐘：「能找到這三條等離子束的發射地點麼？」

  「可以。」伯納德道：「這是我向您報告的第二件事，最遲晚上八點，我們應該就能找到三個發射地點。」

  姜宇「嗯」了一聲：「找到後，立即告訴我！」

  伯納德走後，姜宇給常偉思打去電話：「老常，請你幫個忙，我希望查看北斗系統的一些儲存數據，另外我想要租賃一些區域的北斗系統一段時間。」

  剛打完電話，妲己敲門進來：「犧牲的衛隊成員的家屬都找到了，游梓文的家人就在基地城，其他人有的在基地城，有的並不在西非。」

  姜宇道：「在基地城的，每月按時給補助，並給他們安排相對輕鬆、安全的工作，子女有優先提拔的機會。

  「不在西非的，派人去聯繫一下他們，也是按月給補助或者乾脆給糧食，如果願意來西非，也可以接他們過來。」

  妲己點點頭：「好！」

  姜宇又道：「首先是不要讓家屬們心寒，其次是我們一定要進行有效地報復！」

  妲己一愣：「可是，可是對方有智子給他們報訊，恐怕……」

  姜宇笑了笑：「沒有報復行動，算什麼恐怖分子？難道因為做飯麻煩，就不吃飯了麼？」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聯繫亨利。」

  亨利是自救派對外的力量，經過這幾年的建設，如今亨利的屬下已經有六七百人，長期在歐洲和美洲活動。

  既然有行動，自然得儘快將人手集中起來。

  妲己離開後，姜宇回想起了初次見到游梓文的情景。

  算起來，游梓文是比較早跟在姜宇身邊的拯救派成員，幾乎參與了自救派從自救小組時代到現在的所有軍事行動。

  可是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堆飛灰，姜宇決不能容忍他死得這麼沒有價值。

  ……

  晚上七點多，伯納德找到了等離子束的三個發射位置。

  這些位置都在大西洋上，雖然不是很精確，不過在海上還是比較好找的。

  接著通過北斗系統的存檔，自救派很快找到了三艘輪船，它們都在姜宇遇刺時，在目標海域停泊過一段時間。

  姜宇又給維德打電話，請他調查這三艘船，並請維德運作他的情報體系，做自救派對外力量的眼睛。

  姜宇又把報復行動交給亨利，他對亨利提出要求：「首先要殺死所有刺殺行動的參與者，如果在可能的情況下，給予降臨派沉重的打擊。」

  視頻那頭的亨利琢磨了一下才道：「智子是個大麻煩，特別是現在各國都不願意配合我們的情況下，我們的行動舉步維艱。」

  「事在人為，」姜宇道：「雖然有智子給對方報信，但是對方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總不能跑到月球上去吧？

  「他們的攻擊地點選在大西洋上，對我們是有利的，因為輪船一時半會兒靠不了岸，就算用直升飛機靠岸也需要時間，你完全可以在岸上守株待兔！

  「不管怎麼說你們要一追到底，即便是轉移一下智子的注意力也好。」

  最後他道：「隨時保持聯絡，但是有什麼事不用一直跟我商量，因為智子應該一直在監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