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都堵到門口了，姜宇只好耐住性子談下去。

  「請救救那些人吧。」程心道：「他們實在太悲慘了。

  「我為之前的話道歉，您並沒有強迫任何人勞動，您的舉動是在救他們！」

  姜宇微笑著搖了搖頭：「好啊，我去救他們，然後法國人開始跟我較真，自救派就此覆滅，自救派的轄區剛剛已經到達溫飽水平的七百多萬人，再次進入人間地獄。

  「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得被迫停止了，你們再去找各國要核彈去吧。

  「這樣做您應該滿意了吧？」

  程心有些侷促：「我，我是覺得您應該有辦法救更多的人！」

  「可是他們也得讓我救啊！」姜宇冷冷地道：「這年頭只想著救人沒什麼好下場的！」

  程心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您對我有些成見，可是您不能因為這些成見，就讓那麼多人喪命！」

  「你還不配！」姜宇冷冷地道：「現在非洲、南美洲有十幾億人餓肚子，這是一場人為的淘汰。

  「就算程心小姐能變出足夠他們吃飽肚子的糧食，可是他們一定還會繼續挨餓！」

  程心微微一愣，他沒太明白姜宇的意思。

  姜宇嘆了口氣：「你根本就不懂這個世界，只按照自己的意願在要求別人。

  「往常的時候，你這樣的紙上談兵還沒什麼，你敢於指責你認為的獨裁者，還是一種值得尊重的精神。

  「可是現在是危機存亡之際，沒人還有功夫跟你玩道德遊戲。

  「想要救人，你就自己想辦法去救，就算是稍微做一點實事，也比滿嘴仁義道德要強！

  「還有，請不要覺得他人有義務配合你的意願。

  「即便你的意願再美好，都不是所有人的意願！」

  說完這番話，姜宇留下發呆的程心，在衛隊的簇擁下離開。

  半天程心才回過神來，看著姜宇的背影喃喃自語：「做實事？什麼實事？」

  ……

  自救派和PIA的第一次接觸，姜宇讓伯納德、楊冬和西頓負責。

  雙方主要在談兩個問題，第一，等離子武器的威力問題；第二，等離子武器在太空中的穩定能源。

  楊冬現在是等離子武器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她也設計出了一款等離子武器，可是她的設計不適合安裝在小型太空飛機上。

  本來這個設計可能要很久之後才用得到，沒想到姜宇去了趟聯合國，就讓這件武器有了用武之地。

  楊冬的設計思路非常新穎，減少了高壓電能向等離子轉化的損耗，讓等離子武器強大了很多，基本上能達到階梯計劃的能量輸出要求。

  而能源方面的技術，主要是伯納德在負責。

  在「油田1號」成功後，他就跟姜宇談到過在太空中製造大型能量源，以作為未來的一種新能源形式。

  當時伯納德暢想在太空生產大量的能量，然後想辦法傳送回地面上，不過難點也在這裡，因為距離太長，又隔著大氣層，所以在途中應該有不小的損耗。

  姜宇在聯合國大廈聽了階梯計劃的設想後，立即就想到了伯納德的計劃。

  既然難以傳回地面，那麼就乾脆在太空中用掉好了！

  在談判現場，伯納德向大家介紹自己的設想：「太陽向宇宙中播撒的能量，經過大氣層的過濾，能到達地面的只有十分之一。

  「可就是這十分之一也是一股巨大的能量，支撐起了我們所有的太陽能需求。

  「如果是在太空里，在大氣外，直接取用這股能量，理論上可以得到十倍於太陽能的能量，而且充能非常快捷！」

  瓦季姆問出了他最想了解的問題：「您的這門技術，是一種新型的太陽能板麼？」

  「不是，是光粒子的動能！」伯納德解釋道：「太陽風的概念大家都知道，太陽帆就是靠著太陽風加速。

  「可是傳統的太陽帆對太陽風的利用，只是對其基本動能的利用！

  「太陽風的主要能量其實在它的粒子和輻射當中，我設計的粒子板可以直接獲取光粒子的動能！」

  瓦季姆道：「請講得具體一點。」

  「我來從兩個方面講，第一，光的最大能量並不是在它的熱量上，而是在光的動能上！」伯納德斟酌著道：

  「要知道，粒子是以光速在宇宙中穿梭，粒子雖然微小，但是在這個速度之下蘊含著巨大的能量，我有把握能稍微獲取一點這些能量。

  「第二，在十八世紀的時候，物理學家們就巧妙的利用鏡子的折射，讓光的速度減慢。

  「現在我們的方法更多了，比如利用一些介質，讓光的速度減少三分之一，降到每秒二十萬公里。

  「那麼降速後，粒子失去的動能去了哪裡？」

  根據姜宇提前的囑託，伯納德並沒有說得很透，也沒有說實話。

  粒子板的技術其實還在純理論的層面上，伯納德的第一個太空能源設想，準備捕捉太陽風中的電磁輻射。

  從本質上來說，太陽風其實是由質子和電子組成，其中的電子多是負電，伯納德準備利用這一點，從太陽風當中直接攫取電能。

  有了這個能量結構，再加上等離子武器，就相當於把太陽風裡分散的能量集中於一點，然後發射出去！

  伯納德按照姜宇的指示，儘量顯得自救派在技術上非常高大，同時給出一個技術迷宮，讓PIA摸不清自救派的虛實。

  瓦季姆聽完伯納德的話，先是一陣驚艷，但緊接著有些擔憂：「恕我直言，這個設想似乎太超前了。」

  一旁的西頓早有準備：「『油田1號』在出現之前，你們也覺得很超前吧？

  「可是應用起來之後，你們又覺得怎麼樣呢？真的很超前麼？」

  瓦季姆半晌不語，然後又問伯納德：「對於您剛才說的粒子板，您有什麼多少把握？」

  「八成！」伯納德道：「只要開始合作，我們就進行前期的實驗。」

  因為雙方的一把手都沒有參加，所以這次交流就談到這裡。

  瓦季姆回去給維德匯報成果的時候，維德聽到這裡立即冷笑道：「姜宇不打算讓我們知道技術細節。」

  瓦季姆這才明白過來，粒子板的技術果然不可信。

  「不過倒是可以以此推斷出，姜宇對這項技術有不小的把握。」維德道：「儘快組織下一輪談判，我也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