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補!
雲飛帆眼前突然閃過倆字。
他頓時開悟,於是毫不猶豫打開孫教授送的禮盒,取出人參,張口「嘎嘣」一聲,咬下一截,然後「卡卡」地咀嚼。
江雪牙根一陣酸澀。
「好吃麼?」
她兩道煙眉差點扭成一團。
「苦……」
馬二剩臉皺得象千年老樹皮。
「柴……還有一股泥腥味。」
「原來這麼難吃啊?看你吃得那麼起勁,我還以為你吃巧克力呢。」
江雪揶揄。
雲飛帆甩她一個大白眼,如果不是為了救人,老子會啃這硬梆梆的木頭嗎?
腦子又沒進水。
不過他沒再跟她廢話,表情痛苦地嚼著人參。
一根300年份的人參,就這樣被他生吞硬嚼,啃完了。
然後,他運轉《逍遙心經》……
丹田終於湧起一股熱潮,雖然不是很強烈,但是一度沉寂的丹田終究是有了反應。
這就是300年人參的藥力。
他開始心無旁鶩,不斷消融,融合,將它化為精神力。
掌心終於出現紅芒了,雖然淡淡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精神力卻被補充得相當到位,它完全可以支撐他完成九轉索陽針。
而且他也算是找到另一條培育紅芒的途徑。
萬一哪天紅芒恰巧用完,而他又需紅芒救命,它也許是一個好的選擇。
雖然它的代價相對昂貴,但是對於生命而言,它似乎又不值一提。
江雪一邊開車,眼角餘光一邊暗中觀察他,總感覺這傢伙在搞怪。
但是又看不清楚他在幹什麼。
看到榮生醫院的門牌,江雪似乎相信他或許真是蘇奇請來治病救人的。
畢竟,這裡是救死扶傷的聖地,不是解決江湖恩怨的地方。
停好車。
她一手解開安全帶,一邊叮囑:
「雲飛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勸你在蘇奇面前,儘量保持低調再低調,謙卑再謙卑……」
江雪簡直老媽子上線。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幸好雲飛帆性子好,倒也沒有表示不耐煩。
他們剛下車,身後有兩輛車呼嘯而至。
打頭的還是一輛警車。
兩車同時下來人。
警員呼啦一下圍住他倆,隨時可以動手抓人。
雲飛帆莫名其妙,自己一世清白,什麼時候招惹警探了?
江雪則臉色大變,暗罵蘇奇無恥,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雲飛帆。
「你們想幹什麼?」
「有什麼事沖我來!」
她強作鎮定,大聲喝斥。雲飛帆看她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心裡曖曖的。
這個摳門的,不靠譜的老闆,關鍵時刻,竟然能挺身而出,真是讓他意外和感動。
但是,一個大老爺們,又怎麼能躲在一介弱女子羽翼之下?
他正想將她拉到身後保護起來,一陣掌聲響起,接著是陰陽怪氣的聲音。
「哈哈,果然是吃軟飯的貨啊,遇事還需要女人保護。」
「徐佳……」
「沈星……」
雲飛帆皺眉。
江雪臉色不悅。
「你們想找死嗎?」雲飛帆看了一下時間。
蘇奇電話里說,在杜心武努力之下,蘇老的生機只能維持半個小時。
從他開始找人,到自己從東城醫院趕來,已經失去了25分鐘。
蘇老的生命,只剩下5分鐘了。
5分鐘一條生命,彌足珍貴,他耗不起。
於是,他放低姿態。
「警官先生,因為時間緊迫,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先讓我把手裡的緊急事務處理完……」
「不能!」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粗暴打斷。
江雪眼神凜冽。她認識帶隊警官,沈時竹,沈星的叔叔。
原來不是蘇奇發難!
她瞬間淡定了,毫不猶豫打電話給自己律師。
沈時竹挺著啤酒肚,露著兩排大黃牙。
「江總,你可以打電話給律師,我不介意。」
「但你的司機雲飛帆,當眾傷人,擾亂社會治安,破壞和諧社會,已經造成巨大影響,並引起民憤。而且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現在,請你離開,立刻,馬上,不要防礙我執法。」
「不然老子定你妨礙執行公務罪,將你一併帶走。」
「還有,剛才他還威脅我們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聽到。」沈星適時補刀
「我打了人,我承認。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請你通融一下……」
雲飛帆再看一下時間,還剩4分鐘30秒。
「法律就是法律,人情就是人情,你特麼讀書少,屁都不懂就算了,但是不要再瞎嗶嗶。」
沈時竹大手一揮:
「帶走。」
兩警員一左一右控制住雲飛帆,準備給他上拷。
「我去你麻……」
平空響起一聲暴喝。
接著,「叭……叭……」兩聲脆響,兩警員幾乎同時被扇飛。
「你特麼……蘇董……」
兩警員被扇飛,警探威權受到挑釁。沈時竹氣得飆髒話,卻突然發現動手的是蘇奇,頓時嚇得一激靈,趕緊將髒話咽回去。
蘇奇沒有搭話,陰沉著臉,一腳踹他啤酒肚上。
「嗵……」
「唔……」
沈時竹雙漆著地,跪在地上,兩手捂著肚子,肚裡大腸包小腸,翻江倒海,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簡單,粗暴!
原來矛盾還可以這樣解決?
雲飛帆簡直大開眼界。
蘇奇一雙大手搭他肩上,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說道:
「雲神醫,趕緊的,時間不多了。」
雲飛帆頓時清醒,反拉著蘇奇象追逐自由的風一樣狂奔。
幸好蘇奇身體素質強悍,不然非把他跑殘不可。
但是他也累得夠嗆,肺仿佛要撕裂一般痛苦。
「這牲口……」
蘇奇象缺氧的魚,大張著嘴巴喘氣。
若不因為他是急著去搶救自己的父親,蘇奇向自己的寶馬車發誓,他一定用繩索將他雙手綁住,另一頭則系在車後,然後拉著他繞東城跑一圈。
還是極速那種。
看看時間,還有1分鐘。
他頓時雙腿一軟,癱倒地上。
可憐所有人的心都放在蘇秦老爺子身上,沒有人關心他,包括他養了十八年的小棉襖,包括與他攜手走過二十載風雨的髮妻。
可是,他不介意,反而獨自呵呵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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