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敏等了顧清恆3個多小時，以為顧清恆不會來，等他的時候她喝了不少酒，成了真的買醉，莫鈞父子，以及，莫雨的事情，她心裡有很深的隱患。

煩得不行。

就像個定時炸彈。

她以為江懷秋死了，案子結了事情就封條了，誰知，莫鈞會在後來取替瞿城，上任清城的柿長。

事情，沒完！

她今晚，倉促找人查了一下，孤兒院的前老院長，早就退休很多年，好像去了鄉下，現在不知道死了沒有。

她目前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莫為止在查，她也在查很容易觸到雷驁。

現在，就怕莫為止跟她想到一塊去，已經安排人去鄉下找前老院長，要問出點什麼來，她就難做人了。

莫鈞不知道，他女兒，壓根沒和江懷秋同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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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敏醉了，垂著頭，顧清恆將她扶起身，她鼻翼的呼吸間，能聞到一股清爽的男人味，比她過去床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富有強烈的雌性吸引力。

董敏挑起臉蛋，看到顧清恆今晚，穿著黑色修長的西裝褲，和襯衫，沒打領帶，沒有一絲皺痕的黑襯衫，衣扣全扣上，只露出他脖子以下的男性肌膚，和喉結，很有禁慾的氣質。

董敏腳滑了一下，兩手想攀上顧清恆的一雙讓人幻想依偎的寬肩……

可出於兩人身高的差距，顧清恆的腰桿挺得比平時還要直，並未遷讓一分，董敏的手夠不上，抓了個空，險些跌倒。

顧清恆扶著董敏進去酒店的電梯。

他有力的大手，與董敏隔著一層衣物，沒有直接觸碰她袒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就像平常的扶人，風度之餘，有保持自己底線的距離。

電梯狹窄的空間，空氣稀薄。

「……你洗了澡才來的……我聞到你身上沒有噴男士香水，只有最原始的男人味……」董敏呼吸著顧清恆迷人的氣息，醉了，心裡還記得自己要幹什麼。

挑、逗顧清恆。

董敏需要性，性之外，還需要強悍的男人愛撫。

花錢找的男人，已經滿足不了董敏，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吃軟飯的，沒有一點男人該有的剛毅，董敏越來越厭惡，需求上面，也越來越渴望真正強大的男人。

董敏幻想的這個男人，是，顧清恆。

「江晚在電、話里，和你說了什麼？」顧清恆薄唇低語，目光，一直在看電梯上升的數字。

這張有著禁慾氣質的側顏，董敏倚著顧清恆身側，含著酒氣突然問：「你愛阿晚嗎？」

「你不愛她吧……」

「你如果愛她……早就跟她上、床結婚，不用一直拖到現在，連性、愛都沒做過一次。」

「可憐我這傻女兒……」

「阿晚長得不美嗎？刺激不到你想跟她上、床的性慾嗎？還是說，你想要的是更美麗的女人？我真是好奇，到底……你會愛上哪一種類型的女人，你心裡……有人嗎？」

董敏借著自己醉得糊塗，說話完全失了平時的端莊，一個個性、方面的明示暗示在挑引顧清恆。

深夜加酒精，男人和女人，這個繁華的大都市裡每一晚都有不同的男女發生一夜、情，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這種艷福的邀請。

「女人……」顧清恆聲音磁性，不由自主，就想到念清。

他剛才離開醫院的時候，她一直環著他的腰，輕偎在他的懷裡，很乖，不想放開他。

他真捨不得走，一直吻著她溫存，她越依賴，他就越依戀，分都分不開，看到她不開心，他整個人連情緒都是煎熬的。

最後，還是念清提出讓他走的，她堅持要一直送他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今晚的夜裡，好像比昨晚要低溫一些，他疏忽了，念清穿得少，單薄的身子在夜色下好像更纖細，他脫下外面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好好裹著，讓她回去，答應她很快就回來。

念清板著臉對他說，她今晚不睡，就一直等他，看他幾點才回來。

他以為她還是生氣，她突然踮起腳，吻了他面龐一下，讓他快去快回，一雙眼裡，有笑意。

很可愛、非常非常可愛。

顧清恆在那一刻，第一次有一個很真切的領悟，就是這個女人，他的生命里渴望，以及需要念清，無需置疑，他認定的追求的，都是對的。

念清是唯一一個最契合他的女人。

念清以外，其她女人，對他來說，連將就都算不上。

「莫雨吧。」顧清恆輕嘆，像惋惜早逝的江莫雨。

顧清恆不可能說念清，江莫雨算是他少年時唯一感到可惜的記憶，在江家，幼小的江莫雨是他唯一不反感的人。

董敏震驚不已，頓時頭痛欲裂，莫雨，莫雨……

顧清恆喜歡莫雨？在他心裡的女人，竟然是過去才2歲多的莫雨！

董敏覺得這是一個恥辱！

以前，顧清恆每次過來江家，確實都會先抱一下莫雨，或者照顧她，很少和江晚一起玩。

她那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正，莫雨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她自己不想費心照料莫鈞的私生女。

管吃管穿管用就行，有保姆阿姨帶著。

敢情，從那時，顧清恆和莫雨就在培養感情了？

可一個小幼、女，顧清恆喜歡莫雨什麼？！

「……莫雨不配你……她不配……」董敏有些氣迷糊了，酒精湧上頭，臉漲紅。

顧清恆說哪個女人她都可以接受，並且有自信不比對方差，可他竟然說莫雨，簡直要氣死人！

「莫雨，也是你的女兒，為何不配？」顧清恆一字一低沉，他之前一直奇怪董敏對他的態度。

無心勾、引？

故意挑、逗？

這些，他都覺得極其荒唐，董敏算是他一個女性長輩，再遠一些，算是他父親世交朋友的一個妻子，更遠一些，也算是他青梅竹馬的一個媽媽。

這樣一個比他大一輪的女人，現在，一身酒氣地跟他談，男人的性，和女人的美的話題……

顧清恆覺得很噁心。

豪門裡，不缺這種年輕嫁個老的，老的找個年輕小伙的女人，可將主意打到他身上，董敏大概是瘋了。

「……她不好……清恆，你對莫雨的記憶，只停留她一兩歲的時候，她長大……肯定入不了你的眼……不好，方遙不美……她不美……」董敏喃喃自語，聲音很小。

氣后，醉言。

董敏早就不記得莫雨長什麼樣，但是，她見過莫鈞心愛的女人——方遙。

當時，在香港私立醫院的加護病房裡，頂著個大肚子的方遙，在董敏眼裡，憔悴得不像個人樣。

一個醜女人，有哪裡好的，莫鈞迷上這個女人哪裡？還這麼愛她。

董敏非常不能理解，想到自己要抱養這個醜女人的孩子，還當她媽照顧這拖油瓶一輩子，就很不甘心。

方遙生出來的女兒，就算以後長大，模樣肯定也不會漂亮到哪裡去，女兒的基因，都是隨媽媽的多。

董敏認為，她的女兒江晚就算沒她年輕時候美麗，瓜子臉膚色白高挑，也是很漂亮的，總比那個長大后不知道歪成什麼樣的莫雨強得多。

顧清恆是什麼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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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了20樓。

顧清恆扶著董敏出去，來到訂好的房間前，開門進去，暗紅的地毯，房間的裝潢有曖昧性的氛圍，房內唯一的圓床，四面，甚至天花板頂上都有大片鏡子無死角照著。

很惡俗。

顧清恆淡淡蹙眉，帶董敏到圓床上，人還站在圓床外，不願觸碰這個房間里的任何一件物品，給他一種很髒的感覺，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裡。

顧清恆撤回手時，董敏突然像蛇一樣，纏上他手臂，艷妝的臉上如痴如醉：「懷秋，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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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你終於來找我了，這麼多年，我每天夜裡，都忍不住想你。想你以前是怎麼抱著我，吻我，一邊愛撫我，一邊說你有多愛我……」

顧清恆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掃過四面的鏡子，語氣淺淡：「你醉了，請好好休息。」

「懷秋，你別走……不要再離開我，我好寂寞……」董敏原本不長的夏裙，此時，動作激烈的原因，變得更短，大腿以上，黑色絲襪，有肉的白嫩若隱若現。

董敏醉倒在圓床上，上衣的小西裝，衣扣開了，露出裡面輕薄的小背心，肉、溝的胸脯，線條起伏，一雙黑絲長腿大咧咧地在一個男人面前，毫無防備地半開……

女體陳橫。

艷色很濃。

顧清恆沒看一眼，轉身離開，房間的門一直敞開沒關上，顧清恆扶董敏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

門外，有一名女服務員在等候，顧清恆吩咐對方跟著他和董敏的另一架電梯，一同上來。

「你進去照顧她。」顧清恆給了女服務員一疊嶄新的鈔票，做小費，便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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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一樓。

顧清恆在洗手間里，洗了很久的手，才取車離開。

他將車停在酒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抽著煙在等，遠遠望見，董敏剛才走掉的女秘書，接著手機，急忙忙跑進酒店……

顧清恆狠狠舒出一口煙氣，性感的薄唇在瀰漫的煙圈中，低喃：「方遙。」

董敏說江莫雨的話里，有提到這樣一個人名字，顧清恆沒有漏聽，只是當時沒表現出來而已。

他一直有目的性地將話題，引到江莫雨身上，他覺得，談及江莫雨的時候，董敏會漸漸露馬腳……

顧清恆將煙蒂捻滅，拿起車前插著的一支黑色鋼筆，在一張紙上凌厲地寫下兩個字——方遙。

很眼熟。

顧清恆記得，他在香港私立醫院的文件中，好像，有看到一個方遙的名字，有這個人的住院記錄。

顧清恆立刻開車，返回集團先將文件取回來，再回醫院給念清說說情。已經半夜2點多，念清說會一直等他回來，不想耽誤太長時間。

很急。

顧清恆想給念清打個電、話，剛拿出手機的時候，正好有來電——端午。

他接聽，端午說了個今晚凌晨12點發生的一件事情，知道顧清恆正在進行的事情。

顧清恆聽著挑眉，薄唇彎起——「瞿城被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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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清在看電視，等著顧清恆回來，節目在演什麼，她看不進腦里，心不在焉。牆上的液晶電視旁邊，掛著一個鍾，時針指向，2點30分。

住院以來，念清很少超過12點睡覺，養成了一個習慣，到點就會犯困，而現在，念清全無睡意，等不到顧清恆回來，她心裡就不安靜，情緒翻來覆去地轉變。

想見顧清恆，想立馬見到他。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還在董敏那裡，念清心裡，就像堵著一樣，很不舒服。

不是嫉妒，也不是吃醋，念清知道，她只是想自己一個女人獨佔顧清恆的所有，不喜歡有女人三更半夜約走她的男人，更甚，可能董敏還想勾、引顧清恆。

念清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打從骨子裡噁心！

她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到最大，不怕影響到別人，這個病房的隔音，很好的，那麼貴的一天住院費，總算沒有偷工減料。

念清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上，手裡抱著顧清恆剛才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深深嘆氣……

剛才，在醫院地下的停車場里，她真的很想跟顧清恆一起過去，她可以乖乖留在車上，等他應付完董敏回來，不給他添亂。

但她知道不行，不明智！

她跟過去，顧清恆心裡肯定一直惦記她

，無形上，她就給他造成影響了。行不通，她只能在他放心的地方，等他回來，才算沒給他添亂。

念清垂下臉兒，男士寬大的外套上，有顧清恆好聞的氣味，他開車離開時，非要她先回去，堅持很久都不讓步。

她知道他想什麼，他就是不准她看著他離開，怕她心裡難過。

很溫柔。

手機鈴聲，倏地，響起。

念清猛地從沙發上起身，邊拿起手機接電、話，邊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小回去。

是顧清恆！

「你在做什麼？」

手機里，傳出男人溫和的聲音。

念清抿抿唇，有些脾氣的，不太想回答：「看電視……你呢？」

顧清恆低著聲音安撫：「我沒在董敏那，早就走了，不過我現在，要回去公司取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回來，我帶你喜歡吃的蛋糕回來給你，好嗎？」

念清秀眉一蹙，沒好氣對顧清恆說：「不吃，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