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恆挑眉，董敏說的話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他原本認為，董敏和莫鈞真的有染，那麼她不該撇清和莫鈞的關係，想要從情婦轉正當上柿長的新妻，董敏應該知道要越張揚越高調才有機會逼婚莫鈞。

本身，董敏避嫌的出發點，就很有問題。

莫鈞和她的丈夫是舊友，她承認認識莫鈞，合情合理，不必要在他面前花心思否認。

不是心裡有鬼，不會不敢承認。

顧清恆想知道董敏在心虛什麼，他順著話說道：「我和莫柿長聊過一下，他和懷秋叔以前，是讀書時的校友，關係據說很好。」

「我打算和江晚結婚的時候，邀請莫柿長做見證人之一，江晚是江家唯一的女兒，我想到時候他對我的誤會，也就可以解除了。」

顧清恆純粹一說，他結婚的對象，他的妻子，只有念清，沒女人可以取代她。

他只是給董敏營造出一個錯覺，他查過莫鈞和江懷秋的關係，兩人以前確實是校友，關係好不好，他並不清楚。

他主要要看董敏的反應。

「結婚？」董敏臉上笑得微僵，這婚遲不結早不結，現在結，莫鈞的疑心還不得更深，陸生的破事就怕要給捅出來！

她對顧清恆說：「阿晚現在人在哪，我們都不知道，這婚，你說是不是得拖著。阿晚以前等你那麼久，一心想和你結婚，你偏偏忙著公事忽略她。」

「你明知道她對感情，就一衝動的脾氣，你不接她電、話，她就容易胡思亂想，人消失不見了，我這個當媽媽的能不擔心嗎？」

「清恆，你很優秀沒錯，可我董敏就剩阿晚一個女兒了，以她的條件也不是非嫁你不可的。」

「我覺得這次，可以當考驗你的真心，等阿晚想通回來了，你們再結婚。」

恰好這時，侍應將甜品傳上來，顧清恆順勢不接話，能名正言順拖著江晚這邊的婚事，他求之不得，自然，不可以說。

董敏將杯中紅酒飲盡，侍應給她添了些，她點頭，讓侍應可以下去，不用在旁站著。

她看顧清恆沒說話，俊顏平靜，是個令人看不透的表情。

董敏適時轉移話題：「聽說，你公司那個誰，出了車禍，我那天正好和霍之見面，看到你公司的人來了。」

顧清恆眸光流轉回來，頷首：「你說的是蘇眉？」

「對，是她。」董敏女士知道蘇眉，顧清恆培養出來的人，女兒江晚幾度查過蘇眉，還給過她警告——「她那天身邊，還跟著個女的，我看著覺得眼熟。」

「陸淮川之前的新聞，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女的，長得很像是陸淮川的前女友。」

顧清恆彎起薄唇：「是她沒錯，她叫念清。」

董敏心裡意外，沒想到顧清恆承認得那麼爽快。

她聽老瞿的口吻，顧清恆和這叫念清的女人，關係非比尋常。

他將來是要和江晚結婚的，在未來岳母面前，他竟然不掩飾！

董敏冷笑：「這念清，和你們幾個人可真有緣分。以前，是陸淮川的女朋友，也曾經是官少硯的未婚妻，現在，還在你公司里上班。」

「怎麼？清城的上流圈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顧清恆挑眉，知道董敏想問什麼，她已經知道念清的存在，他藏著掖著反而對念清更危險。

他承諾過，要給念清一個安心優越的環境，怎能負她！

顧清恆意味深長道：「也不全是緣分。我是知道她和陸淮川的關係，才讓她進顧氏的。」

董敏很快聯想到重點，顧清恆和陸淮川的關係，很差，跟官少硯也不和！

她沒作聲，今天的顧清恆格外坦白，她警惕之餘，認為他有意想重新修復和江家的關係。

他最近被莫鈞盯著打擊，江家可能是他唯一的出路，他和江晚結婚再借江晚爸爸江懷秋的交情，解除自己集團的困境。

男人為了自己的事業財富，娶一個利益相當的女人做踏腳石，很重要。

顧清恆是顧家的繼承人，生來，就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圈子裡，這些規則他比誰都會玩。

董敏聽著顧清恆低沉地道：「陸淮川以前，害我差點要坐牢，他爸的死賴在我身上，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殺人兇手。」

「這筆賬，我一直記著。」

「他現在回來，我不可能放過他，他陷害我的我都會還給他。」

「念清是他喜歡的女人，我讓她在我公司工作，陸淮川肯定知道我要做什麼。」

董敏手指一緊，看著顧清恆，彷彿看到她的希望！

解決陸淮川，陸生的事也隨之迎刃而解，她可以選擇跟顧清恆合作！

「乾杯。」董敏拿起酒杯，與顧清恆的酒杯相碰，清脆的聲音，激蕩了董敏的心思。

顧清恆當年確實冤，要報復陸淮川也不無道理。

她回去好好斟酌，能和顧清恆聯手是最好不過，可以省下她很多憂慮。

至於念清，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女人，留著不礙事，利用完隨時都可以打發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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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離開法國餐廳。

董敏喝了不少酒，自己開車是不可能的了，顧清恆堅持要先送她回去遠輝，他再回顧氏。

很風度翩翩。

董敏順勢接受，上了車。

車內的冷氣隔絕外面的炎熱，有香醇的紅酒味道，以及，男性和女性混雜的氣息。

董敏呼吸著轉頭，打量顧清恆，他也喝了不少酒，正閉目養神，不知不覺已是個穩重的男人。

以前，丈夫江懷秋很早就看中優秀的顧清恆，一心想他當自己的女婿，兩家來往頻繁，一度關係很親。

江晚，是她和懷秋唯一的女兒，本來想培養他們成為青梅竹馬，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

結果顧清恆，不配合，一直打著幫忙照顧年幼的江莫雨做借口，總在避江晚。

後來，江莫雨1歲了，會開口叫人了，還是先學會叫顧清恆做哥哥，不是叫她這個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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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輝門口。

顧清恆送了董敏下車，才上車離開。

他讓端午關了冷氣，按下車門前的按鈕，車窗自動降下，新鮮的空氣，灌進車裡，散去屬於別人的氣味。

顧清恆發現，除了念清，他難以忍受任何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儘管董敏是個長輩，但，不是念清，就不行。

念清的味道，很香，他抱著她身體時腰身柔韌，她的身子很美麗，腴嫩白希，腿兒喜歡纏著他的腰，在他身下，臉兒緋紅，淺淺低吟……

顧清恆扶額，好看的手遮不住俊顏的性感，吹進來的風降不低他渾身的燥熱，酒喝多，更控制不住想念清，想抱著她親吻，和她肌膚相親，做快樂的事。

她說他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他認為有何不可！

她是他的女人，已經接受他，他們不該有浪費一分一秒相愛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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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顧氏……

顧清恆進去電梯，將脫下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電梯到了34樓，顧清恆出去，念清剛回來不久，手裡拿著一杯泡好的茶。

「你回來了。」她走過去，拿過顧清恆搭手臂上的外套，聞到他身上濃郁的氣味，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看她：「你喝酒了？」

顧清恆頷首，眼眸越發深邃。

他邊執著念清的小手進辦公室，邊聲線沙啞道：「剛剛應酬時，喝了幾杯。」

念清點頭，擔心顧清恆喝醉，他剛才看她的眼神，很熾烈露骨。他有時候喝醉，還不好伺候的，她將自己的水杯遞給他：「你先喝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