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少硯第一次發現念清,是在顧清恆身後面。
當時,顧清恆拿著單反相機,在拍一所初中放學的學生,沒察覺,身後面的不遠處有一輛轎車,一直停著不走。
官少硯不成熟,但不影響他的精明。
他知道,那群放學的初中生裡面,肯定有一個讓顧清恆上心的人。他跟著顧清恆的這個角度,也拍下一張照片。
後來,順著摸著,官少硯將念清,拎了出來。
十幾歲的幼、女,還沒成年,女性特徵也沒發育成熟。
官少硯看的美女多,自然看不上念清,他意外的是,顧清恆竟然會看上這麼個雛兒嫩貨,還一直在暗地裡偷、拍女孩。
官少硯不齒嗤笑,顧清恆在他們圈子裡,出了名禁慾,形象清雅尊貴。
誰會想到,顧清恆不為人知的一面,竟然,偷偷暗戀一個幼、女。
官少硯想過要將這個事,捅出來,讓顧清恆顏面無存,最好鬧到顧家,和江晚都知道,那麼,這個叫念清的幼、女,也就能廢了。
顧清恆,應該會很心疼。
但官少硯最後,沒有這麼做。顧清恆比他精明,這個事捅出來,以顧清恆風行雷厲的手段,一天內,能壓下。
官少硯之前,一直看不慣顧清恆。男人過了20歲,還能禁慾,他當聽冷笑話。
一次聚會上,官少硯在顧清恆的酒中,下了料,等看顧清恆的情慾反應。後來,起反應的人,卻變成瞿楠。
下料的酒,顧清恆換給了瞿楠喝,事後,他讓助手請來幾個俊俏的牛郎,讓官少硯挑一個,給瞿楠滅火。
當時,官少硯憤怒得一拳頭揮上,顧清恆身邊一直有個保鏢,攔下了暴怒的官少硯。
顧清恆沒跟官少硯動手,只是口頭警告:我不喜歡被人算計,再有一次,就不會這麼簡單。
那次后,官少硯就知道,顧清恆不簡單,一般手段,算計不了顧清恆。
念清這個幼、女,官少硯沒有多接觸,顧清恆做事很慎密,一次沒發現他,兩次,三次……顧清恆肯定會發現他。
在一個周六。
官少硯拍下念清一張穿裙子的照片,很快,開車離開。當天,他將這張照片,給了陸川看。
官少硯的攝影技術,一般,但他用的是很好的相機,照片拍出來的效果,還可以。
陽光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舔著冰淇淋,裙子尺寸應該是偏大,顯得女孩很瘦小,看不出女性的曲線。勝在一身白希肌膚。
陸川拿著照片,看了很久。
官少硯晃著杯中紅酒,提出打賭的事。
他知道,最近瞿楠纏陸川纏得厲害,陸川已經有些疲於應付。
陸川一直看著照片,半晌,才說考慮考慮。
之後,他酒也不喝,拿著照片匆匆離開。
過了一周。
陸川找官少硯,說賭。
念清的照片,陸川一直沒還。
官少硯也沒放上心,一個未成年的幼、女,他提不起性趣。也就只有顧清恆,竟然,喜歡這麼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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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少硯躺在柔軟的水*上,目光掃過桌上一角擺著的包裹,陰冷——瞿楠寄給他的,裡面,大多是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瞿楠恨他,他知道。
官少硯轉回目光,定格在華麗的天花板上。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向缺心眼的陸川,竟然,這麼狡猾,突然陰了他一把狠的。
陸川對念清,是一見鍾情!
他們最大的敵人,是愛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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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站。
念清坐在車站的附屬椅上,失神。
合適線路的公交車,來了幾輛,她沒上車,很累,暫時不想動。
手機號碼,可以永久刪除。
她腦海里的記憶,怎麼刪除?
突然告訴她,只是一個賭,她只能若無其事接受,連恨也沒個人給她恨。他們賭完,各自逍遙自在。
可她,一困就被困住這麼多年。
陸川,這個名字,是她這些年的一個夢。
算她年少無知,她不知道陸川的演技,原來,這麼了不得。
包包里的手機,一直在響,響了很久,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念清沒看,也懶得聽,她現在只想自己,靜一靜,放空思維。
她不停在心裡,告訴自己:
其實,不是很難過,陸川,只是一個影子。沒有他的四年,你一樣過得好好,可以見得,你也沒有多愛他。趁現在,徹底將他忘記,對這種男人,你連懷念一下,也沒必要。
30分鐘。
走了不知多少輛合適坐的公交車。
念清漸漸收拾情緒,拒絕再想陸川,想再多,事實就是事實,她無力改變。
悲傷,是有的。
它就在那裡,即使自己不去刻意碰觸,也能實實在在知曉。
但她只能這樣,失戀的人,也要難過一陣子才好,她比失戀嚴重一些,需要更長的時間,去慢慢遺忘。
以後,會好的。
在等公交車時,包包里的手機,沒間斷過響。
念清蹙眉,不得不拿出來,看一眼——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顧清恆打給她。
接不接?
念清稍顯猶豫,遲遲未接。
顧清恆不同官少硯,他是個好男人,對她也是真的好。她只是,有些怕了。
手機,持續在響。
念清接聽了,沒有說話,聽著顧清恆那邊,氣息顯然,有其他人的聲音,他應該,還在和霍之應酬。
接著,是關門聲,其他人的聲音,安靜了。
只剩顧清恆微急的氣息:「你在哪裡?端午說你,中途下了車,我不放心你,打你的手機,你一直不接我電、話。我打給你朋友,她說你還沒回家。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語氣,極嚴厲。
念清抿唇,揉了揉眼睛,幾秒才說:「……我在等公交車。」
顧清恆在那邊蹙眉,意識到自己,語氣過於冷峻,像在責罵念清。
他扯了扯領帶,緩和一下說:「抱歉,我不是在凶你,我是真的急了,擔心你出了意外。」
「我沒事。」念清輕聲說,對這個男人,她生不出氣。突然,想叫叫他的名字:「顧清恆。」
「嗯?」顧清恆緊緊蹙眉,在躊躇。
「……沒事了,公交車來了,我先掛電、話。」念清注意到前面紅燈,有輛她合適坐的公交車,快要過來。
「稍等。」顧清恆的聲音平緩了許多,這次,聽得仔細,敏銳道:「你是不是不開心?生我剛才的氣,還是有別的事?」
念清緊緊攥住手機,說真的:「我沒生你的氣,車來了,不說了。」
匆匆結束通話。
念清怕再和顧清恆聊下去,他會洞察她更多情緒。
被這麼個男人,重視著,好像她的不開心,都成為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心裡,是喜歡的,他的關切和在意,都在提醒著她,要開心一點。
公交車來了。
念清跟著人群,上了車,沒位置坐,站著。
過了幾個站,車內才鬆動一些。
剛好,坐著的幾個學生,到站下車,念清看有位置,就坐了。
車窗外,幾個穿校服的學生,聚在一起,打鬧。
一個男生騎著自行車過來,停著,在叫其中一個女生。那女生,在男生臉上親了口,坐到自行車後座,小情侶,走了。
念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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