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巴魯塔監獄越獄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天,霍山的通緝令飛到了全國各地。
然而離開了牢籠的蒼鷹,怎麼可能輕易被火槍擊中。
巴魯塔監獄典獄長發公開聲明道歉,兩個獄警西蓋和柏羅特引咎辭職。
國家電視台對該越獄事件有詳細報導。
巴魯塔監獄獄警在7點三十分送餐時間敲擊牢門,裡面無人回應,打開後發現該囚犯已經不見。
意識到越獄的獄警第一時間拉響了監獄警報,並檢查了監獄監控,隨後發現監控已被人篡改。
7點三十五分,警犬進入房間搜查,通過氣味追蹤,跟蹤到隔壁的消防隊。
等到獄警趕到消防隊的時候,只發現被擊暈在地的清潔員謝爾,他被一件破爛染血的囚服緊緊地捆在地上。
獄警從謝爾口中得知,一個青年男子襲擊了他,並搶走了他的衣物。謝爾的車也被該囚犯劫走。
隨後監獄通知道路警察攔截該車,然而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了。
4小時後,在城郊外圍找到了這輛被拋棄的汽車。
現場還出現一堆亞裔夫婦,不過他們正穿著謝爾的衣服。
目前該囚犯在逃。
利馬舊城,窄巷,maxwell咖啡店。
一個小小的包間,沒開燈。
「找我?」發出一聲冷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屏幕。
淡定地從桌上端起一杯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透過半開的百葉窗,冷冷的往街道下面看,街道上正站著幾個警察,他們將一張彩色的通緝令照片粘到牆上。
「這照片拍得醜陋了些,」翹起腿來,嘴角淡淡地帶著笑意,「也不打緊。」
瓷碗輕輕地扣在碟子上,發出鏗一聲。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扣在桌面上,點著迷離的聲音。
霍山沒走,怯懦不是他的性格。
就像他對自己的評價一樣,除了榮譽可以讓他退去,死亡是不足以將他摧折的。
漆黑的長衫風衣,加上一定圓帽,構成了他全部的偽裝。
不過這回也沒人會想到,這人竟然會折返利馬。
那輛馬鬃轎車,已經進了廢品收購站,這會兒整車都不在了,查去吧~
米莉麼?霍山已經有了殺心。
手指一頓,他有些心動了。
「不能,」搖搖頭,奪取一個人的生命並沒有什麼難的,但是對於整個事情卻沒有助益。
她不不應該死,至少在解決這件事之前。
【天權:鏘鏘~霍山哥哥,恭喜你達成新成就】
「天權,我交代的事情怎麼樣了?」
關於自己的接線員,老是很幼稚又很污這件事,霍山非常沒有辦法。
【天權:那女人的電腦台乾淨了~】
「乾淨?」
以霍山對米莉的了解,且不說其他的,就她的貪污程度,絕對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加上其他的罪名,少說她被殺十幾次。
【天權:竟然沒有十幾個美男~哧溜~】
「」
「其實我覺得搖光更適合當我的接線員。」
【天權:別別別!】
【天權(委屈):我再被退掉,我就得去坐實驗室了,我不要。】
基地的實驗室怎麼說呢?
很寂寞。十天半個月都是一個人,抬頭是星辰,低頭是數據。話癆天權自然是消受不了。
「複製一遍,發給她。」
【天權:你確定她會聽你的?】
「這可由不得她!」
回頭,那是一種奢望。
權力的毒藥,從青銅器皿里滲透出來,一但沾染了這幻藥,便再也看不清真實。
米莉這樣的人,精於鑽營,她在乎的就是手上捏得最緊的權力。
孫子說,上兵伐謀,不戰之戰的妙處就在於空手套白狼。
【天權:這真的好麼?】
霍山做的事情,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反間諜,他已經涉及到了干涉別國政治的地步。
「我不知道。」
道德,一個光鮮亮麗的名詞,就如同璀璨的花朵,他需要在陽光下才能繽紛美麗。
至於霍山這樣的人,在在黑暗裡如同幽靈一樣遊走。
「我只希望有一天,太陽按時升起,天空上不會降臨死亡,而我爛在泥土裡便好。」
【天權:同志,你自己小心。】
「放心,下面就交給我了。」
【天權:咯咯咯~】
「你又有什麼想法」
【天權:什麼也沒有。】
「那就到這裡。」
合上電腦,一杯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很提神。
味蕾的衝擊,將霍山所有的感官吸引過去,掩蓋著他那些興奮與恐懼。
就那麼坐著,不說話。
很久,很久。
直到一條消息,發到了霍山的手機上。
送件人,米莉。
霍山嘴角微微一翹,她急了。
將電腦裝在一個黑色的提包里,緩緩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50新索爾(約合87rmb)面額的紙幣,壓在碟子下面。
(南美咖啡的價格普遍較低一些)
扣上立領風衣,將帽子拉下來。
推開包廂的門,從一個樓梯轉到街上,看了看左右,開了一輛雪萊轎車,往衛星城的方向開了去。
霍山要去將拉米,去她家裡見她。
車停在一座小洋樓建築面前,這是一座標準的美式二層小洋樓,帶了個花園,外面用木柵欄攔著。
從前面的規模來看少說有個500平米的樣子,加上前後院子怕是更大。
「是這裡。」
北區,居住群。
霍山沒有立馬下車,而是搖下車窗簡單地觀察了一番,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按著手槍。
只要有不對勁的地方,霍山可以立即踩油就走。
左右都是院子,沒有遮蔽物,看起來沒有埋伏槍手什麼的。
厚重的鐵門開了,一個職業女性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對著霍山招了招手。是拉米。
不過他身後的那個人,讓霍山很驚訝,摩西。
霍山以前給摩西做過事是不假,但是從來都只是合作關係,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他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也顧不得其他,霍山別了手槍,便下了車。
「霍先生,別來無恙啊~」拉米伸出手,面帶著和煦的笑意。
「拉米小姐,聲音真好聽像歌一樣好聽。」
(拉米,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握手。
摩西手裡杵著龍頭杖,面帶這笑意看著兩人。
「裡面說!」
拉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房間的不能說奢華,也算得上是精緻無比。
歐式吊燈,實木紅漆座椅,一架10英尺大三角鋼琴,地板明亮可鑑,鋪著人工編織的地毯。
大約是不常住在這裡的緣故,這裡的生活器具很少,鞋架上只有一雙皮鞋。
桌子上擺了幾種昂貴的白酒,看起來是為自己準備的。
小小打碟子裡有模有樣地擺了一些下酒菜,不過菜卻不是很地道。
「請坐。」
霍山翹了個二郎腿,桀驁不遜地坐在了一張單座椅子上。
他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拉米,場面一下便冷了下來。
拉米將鬢角的一綹頭髮別到而後,低垂著眼眸不去看霍山,心虛了。
「霍先生好久不見吶,」摩西笑著將龍頭杖,靠在了椅子上。
「是的,摩西先生差點就見不到我了,」霍山雙手伏在椅子上,聲音很低沉,「你說是吧,拉米~」
「怎麼會呢~」摩西端起一格杯子,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遞給霍山。
「霍先生海量,拉米解釋一下吧~」
摩西在中間充當和事佬,霍山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拉米長嘆了一聲,「對不起,霍先生你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做。」
「怎麼說?」
「哈爾財團,為元首換屆資助了更多的錢。」
「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是的!」拉米點了點頭,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現在呢?」
「我很糾結。」回答得很誠懇,倒也贏得了霍山的點頭。
「你要考慮清楚,如果我掌握的醜聞公布出去」
競選資金的助益,其實競選更害怕醜聞,尼克森當年風聲無兩,水門事件卻擊碎了他的二任連選。
如果說競選資金是加分項,那麼醜聞絕對稱得上是否決項。
「霍先生,你想活麼?」
霍山冷冷一笑,「就算我死了,那東西一樣會出來!」
「等等~」摩西笑嘻嘻地打圓場,「事情還是有迴轉的餘地的,我們商量商量~」
要是準備魚死網破,那還談什麼?
天黑了~
迷濛大霧,將一切景物模糊了起來。濕漉漉的。
熱帶沙漠氣候的利馬城,受到南太平洋副熱帶氣壓的控制,氣流下沉十分顯著,風向與海岸也多平行運行,加之寒流途經,形成穩定逆溫層,很難形成降水。這種霧氣便是當地唯一的空氣凝水。
這15mm便是利馬城的全部,極其敷衍。
會談還在繼續,雙方無趣地拉扯著。
不知過了多久,米莉去樓上打電話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摩西和霍山,霍山的臉上稍稍緩和,看起來結果不錯。
「霍先生,我有個問題請教你~」摩西不好意思的對霍山笑了笑。
他的問題總是很別致,讓人無法捉摸。
「你想問的是」
「西遊記的孫悟空!」
霍山長舒一口氣,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幾歲成的佛?」
這怎麼算呢?
地府改生死薄,生死薄上寫著天產石猴該壽命342歲,也就是此時孫悟空342歲。
隨後天庭養馬半月,悟空重回花果山時與猴子猴孫道,我才半月有餘,那得數十年之久,猴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也就是15年,此時孫悟空357歲。
大鬧蟠桃會再會花果山,悟空有言,我記得方才半年光景,怎麼就百十年也,半年為180天。
書上又說二郎顯聖真君拿了石猴投與八卦爐中煉七七四十九天,開爐之時便是大鬧天宮之日,也為五指山降世之時。原書道,王莽篡漢之時(dc8),天降奇山,壓著一個神猴,至於唐玄奘出發時間為貞觀十三年(dc640)同年抵達五行山,間隔632年。
卻說和尚取了真經回到大唐,有這麼一段話,太宗看了(通關文牒),乃貞觀一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給。太宗笑道:「久勞遠涉,今已貞觀二十七年矣。
「1234歲悟空成佛!」
摩西點點頭,按照原書的考究確實不錯。
但是吳老師老是自相矛盾,猴子老是說自己被壓了500年,實際上上確實632年,玄奘法師一會說一走走了28年,而太宗卻是說十三年出發二十八年返回只有14年。
吳老師不嚴謹啊~
「這個猴他的筋斗雲是什麼材質的?」
沃日~
這是你一個黑老大該琢磨的事情?
「霍先生,」樓上米莉伸出一個腦袋,元首同意了。
霍山點點頭,站起身來,「很好,合作愉快,我走了~」
「合作愉快。」
米莉也沒有要送霍山的意思。
倒是摩西追了出去,「這個什麼的材質才能保證他的高速機動性,自由偏轉」
霍山砸吧砸吧嘴,「這種材料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他的產生是低概率的時間,十萬年方才得一寸」
「這麼神奇?」
「我能騙你?」
「不能吧!」
「不能。」
「所以」
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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