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乾帶著蘇雲亭二人七拐八繞,越走越偏。
就在蘇雲亭懷疑他是不是想藉機跑路的時候,他指著前方的一個小破廟道:「老夫把他們藏在這了。」
蘇雲亭看了看,這是一個幾乎隨時會坍塌的危樓,那土坯在冷風中搖搖欲墜,屋頂上的大洞更是呼呼漏風。
這麼冷的天,他們肯定受苦了。
蘇雲亭當下連忙小跑進去,正看見張青陽在一邊煎藥,看到他們出現,還愣了半晌。
「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多虧有……」蘇雲亭抬手一指,好傢夥,哪還有奉乾的人影?
「又跑?」蘇雲亭暗罵一聲。
張青陽瞭然:「哦,你們說的是一個高深莫測的老人家吧?」
高深莫測?
蘇雲亭無奈的點點頭:「算是吧。」
張青陽興奮道:「老前輩好厲害,隨手給了點藥,李牧就醒了。」
「那她人呢?」
張青陽的神情突然有些尷尬,他指了指廟內道:「在……在裡面。」
蘇雲亭探究道:「你為什麼這個表情?」
張青陽看了一眼離霄,給蘇雲亭使眼色:「這事兒不好當著他的面說!」
蘇雲亭更好奇了:「什麼事啊還這麼神秘?」
張青陽把它拉到一邊耳語道:「李牧是個女的!」
「就這事兒啊?」蘇雲亭一臉失望,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了呢。
張青陽納悶兒:「你不吃驚嗎?」
蘇雲亭戳了戳他的腦袋:「吃驚什麼啊,只有你是才發現這件事的!」
張青陽摸了摸腦袋,指著離霄道:「他也知道?」
離霄淺笑道:「不要把我的智力和你相提並論。」
「你!」張青陽揚起拳頭,又無力的垂下。
蘇雲亭笑著道:「比起這個,我更好奇你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張青陽居然臉一紅,支吾道:「發現不就發現了,還能怎麼發現。」
「你臉紅什麼?不會是你輕薄了人家吧?」
張青陽連忙道:「我是那種人嗎?!」轉而又道:「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會負責的!」
蘇雲亭\/離霄:??!!
這裡面有內容!
就在二人想要進一步套話的時候,就聽見廟裡面傳來虛弱的聲音:「雲亭,是你嗎?」
蘇雲亭這才放過張青陽,走進了廟裡。
破廟裡面不算昏暗,但略微有點冷,好在張青陽貼心的在裡面也生了一堆火,讓這裡不至於無法忍受。
李慕雪披散著頭髮,精神狀態還不錯,就是因為長期昏迷,臉色有些蒼白。
「可算找到你們了!」蘇雲亭看到她這樣,難免有些自責。
如果她沒有一時興起找秦川的麻煩,而是拿到藥就回來,她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不怪你們。」李慕雪輕聲道,「即便你們當時就回來,也不一定找得到我們。」
蘇雲亭疑惑道:「我們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小子還說什麼負責?他欺負你了?」
李慕雪臉一紅,忙道:「沒有沒有,都是誤會,我說過他可以不負責。」
蘇雲亭一頭霧水:「到底啥事你倒是說啊!你放心,要真是他的錯,我一定讓他負責到底!」
李慕雪紅著臉糾結了很久,這才娓娓道來。
同時在廟外,離霄三言兩語套出了張青陽的話。
後來,蘇雲亭把這兩個版本的故事拼到一起,得出了一個可信度較高的新故事。
原來那天蘇雲亭和離霄前腳剛走,張青陽後腳就發現有人來了。
當時李慕雪還昏迷不醒,無奈之下,他只好背起她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這一躲就躲到了天黑。
張青陽發現似乎是因為他們的人死在了林子裡,於是傍晚時分,他們又加大了搜查力度,在林子裡找了半天,最後只帶走了他們同伴的屍體。
蘇雲亭和離霄一天一夜,張青陽覺得他們肯定出事了,整個人抓耳撓腮的,但又不能丟下昏迷的李慕雪。
更讓他著急的是,李慕雪燒的更厲害了。
他生怕李慕雪再不治療,落下什麼病根來,連忙帶著她尋找附近的城鎮。
楓葉鎮是回不去了,他只能背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走了三天三夜,他總算看見了遠溪城的城門。
此時的他連日未休息,加上一路還要躲避追捕,體力早已嚴重透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這個破廟,他的身邊坐著一個高深莫測的老人家。
張青陽的原話是:「那老人家就跟神仙一樣,救了我們,還給我們吃肉包子!你不知道,那肉包子那叫一個香啊!」
被離霄無情的嘲諷道:「你都餓三天了,給你塊抹布撒點鹽你也覺得香。」
不用說,這老人家就是奉乾。
奉乾高深莫測的道:「這娃娃中了毒?」
「老神仙,你要救救他啊!」
張青陽當場就給奉乾跪了下來。
他覺得老神仙既然能看出李牧中毒,就一定能幫他解毒。
果然,奉乾直接丟出了一瓶藥道:「給他撒在傷口上,他馬上就能醒來。」
張青陽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拿起瓶子連連道謝,轉身就去給李牧上藥。
「老神仙,能不能來幫幫我?」張青陽道。
奉乾眼睛一閉,一副入定的樣子:「老夫一把年紀了,手腳都沒有力氣,還是你自己來吧。」
張青陽沒辦法,只能解開李牧的衣領給她換藥。
然而解著解著,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怎麼李牧的胸肌這麼大?
不對,好像不是胸肌,這該不會是……
張青陽臉一紅,迅速扯上了李牧的衣服,也終於明白,之前蘇雲亭給他上藥的時候,離霄為什麼要拉走他。
張青陽一拍腦門兒,原來只有自己沒發現,李牧竟然是個女子!
一個女子,如此有俠肝義膽,真是好樣的!
但這上藥……
他正不知道怎麼辦,就聽見李牧痛苦的嚶嚀聲。
他連忙回頭看去,就看見李牧滿頭都是虛汗,小臉紅撲撲的,眉頭緊皺,肯定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就當他是爺們兒!」
張青陽一咬牙,一閉眼,繼續動手為李牧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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