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亭又拿出一把匕首比划起來。
匕首閃爍的寒光在知府眼中倒映著,讓他的小腿肚子不自覺抽了起來。
「我剛才說過吧?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蘇雲亭帶著詭異的笑容逼近知府。
離霄突然覺得她這笑容有些眼熟。
怎麼好像……和自己特別像?
蘇雲亭自己都沒發覺她在有意識的學離霄。
但不得不說,這種笑容的威懾力太恐怖了,知府已經嚇得嗷嗷大叫起來。
張青陽從未見過這樣的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李牧更是抱緊了自己,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蘇雲亭又在他肚子上劃了一刀。
「從現在起,你每說一個謊,我就多劃一寸,讓你親眼看到自己的腸子內臟流一地!」
李牧打了個哆嗦,看向離霄,誰知離霄正一臉讚許的看著蘇雲亭。
他瞬間只覺得這倆人都是瘋子。
「你知道那背後之人的身份對嗎?」
「對!」
「他是什麼人?」
「他他……是宮裡的人!」
「宮裡的誰?」
「宮裡的……」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支利箭從黑暗中射出,直接將知府釘死在樹幹上。
離霄下意識將蘇雲亭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周圍。
張青陽也迅速戒備,大聲喝問道:「什麼人?!」
回答他的是鋪天蓋地的箭雨。
「小心!」離霄迅速出招擋住箭雨,「這群人都是高手!」
果不其然,從四面八方湧出一群黑衣人,將四人團團圍住。
離霄冷笑道:「你們也太沉不住氣了。」
黑衣人二話不說,衝殺上來。
離霄將蘇雲亭摟在懷裡,只用單手對付他們。
蘇雲亭在一邊急得大喊:「我也可以戰鬥!」
「他們武功太高,不是你能應對的!」離霄難得嚴肅起來,讓蘇雲亭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話。
就在這時,李牧突然慘叫一聲,後背挨了一刀,頓時倒地不起。
幾個黑衣人見狀,連忙衝上去補刀。
蘇雲亭眼疾手快,掏出她的小連弩扣動扳機,瞬間將那幾個黑衣人射飛。
她掙脫離霄的懷抱,連忙扶起李牧:「怎麼樣?還能動嗎?」
李牧臉色慘白,咬著牙道:「我可以!」
她扶起李牧,又射殺了幾個衝過來的黑衣人,對離霄和張青陽道:「先撤!他們人太多了!」
張青陽和離霄衝過來,一人拉起一個,運用輕功飛了起來。
蘇雲亭故技重施,回頭丟下幾顆煙雷,幾人順利逃跑。
另一邊的林子裡,李牧面色慘白,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水浸濕了,就連一路背著他的張青陽身上也都是他的血跡。
「想不到他幕後之人竟如此心狠手辣,連他們自己人都殺!」李牧虛弱的道。
蘇雲亭手忙腳亂的準備幫他處理傷口:「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想這些了。」
說著就要脫下他的衣服。
誰知李牧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再不包紮你就要死了!」張青陽急到,「大老爺們兒害什麼羞啊!我來!」
說著他就要親自動手。
「不!」李牧掙扎的更厲害了,死死捂住衣領,就是不肯鬆開。
離霄拉過張青陽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懂照顧病人?這裡就交給雲亭吧,我們去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或者草藥。」
說著不由分說拉走了張青陽。
蘇雲亭道:「他們走了,你可以鬆手了。」
李牧緩緩鬆開手道:「你們看出來了?」
蘇雲亭一邊小心翼翼的幫她脫下衣服一邊道:「只有張青陽那個直腸子才看不出你是女人!」
「那你們為什麼不拆穿我?」
「為什麼要拆穿你?」蘇雲亭反倒納悶兒了,「你是男是女都不影響我和你做朋友啊,李慕雪!」
李慕雪一驚:「你居然知道我是誰?」
蘇雲亭將她按住:「你別動!這麼好看的背上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說著她拿出一瓶金瘡藥,均勻的撒在她的傷口上:「這是我家特製的金瘡藥,保證不會留疤!」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已經認定你這個朋友啦!」蘇雲亭邊說邊幫她包紮傷口,「我蘇雲亭認定一個朋友,就會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可不是對誰都這樣的!」
「但你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萬一……」
「你怎麼這麼在意身份?」蘇雲亭道,「難道交朋友看的不是興趣相不相投嗎?」
李慕雪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在離霄和張青陽回來之前,李慕雪已經恢復了李牧的裝扮,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青陽很是擔心他的安慰,一回來就嚷嚷著要看看他,見他睡得如此安穩,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你這麼關心他?」蘇雲亭打趣道。
張青陽道:「怎麼了?他見義勇為,捨己為人,我就是高看他一眼,就是想跟他做兄弟!」
「可他要是不肯跟你做兄弟呢?」
「為什麼?」張青陽噌一下站了起來,「他跟你說了什麼?」
蘇雲亭往篝火里填了點樹枝,道:「不要一驚一乍的,他哪有空跟我說什麼啊,都傷成那樣了。」
張青陽撓了撓頭,重新坐了回去,小聲嘀咕道:「我喜歡的人被搶走了,這個兄弟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搶走的!」
蘇雲亭憋笑道:「好好好,不跟你搶!小氣樣!」
笑了笑,她又蹙起了眉:「不過,今日之事,我看沒那麼簡單。」
離霄轉了轉烤肉,冷笑道:「這件事居然牽扯到宮裡,真是有意思。」
蘇雲亭道:「大寧國雖然允許開設賭坊,但皇上有明文規定,在朝為官者及其親眷家屬不可涉足賭坊。」
張青陽一拍腦門道:「所以那個人一定是偷偷開賭坊的!」
蘇雲亭點點頭道:「他是宮裡的人,且不能涉足賭坊,只有可能……是皇子或公主!」
離霄跟著分析道:「皇上的幾個成年公主已經都遠嫁他國,京城現在只有幾個皇子。」
「從這些皇子完成皇上的考驗的情況中也能看出,他們都是有一定私產的。」
「你覺得千金留最有可能是誰的私產?」蘇雲亭追問道。
「誰最缺錢,誰就最有可能。」離霄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