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聞兒怔住了。
心悅嗎？有一點吧。
這大半天以來……
她也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也承認，在江州這次相遇之後，現在的夜宸風，其實讓她心動過。
不過這種程度的心動，並非不可割捨，想斷的話，還是可以斷乾淨的，所以她才偏向於選擇放棄。
真正讓她猶豫的，其實還是兩個小的，她嘴上說得強，一人一個，可哪裡捨得？嘴強王者罷了。
相夫人也說了，「若是心悅於他，且不論其他的，就為了兩個小的，你也是當母親的人了，就不能勇敢一回？」
「我……」梅聞兒說不出話來，因為哭包娘說的太對了。
與其想著割捨孩子，為何不想著，我能不能博一回！
能的。
早在江州時，她就決定回來博一回，所以才答應了夜宸風。
但那個時候，她自覺沒別的選擇，所以乾脆回京，解決一切！
如今想退……
是因為夜宸風給了她好聚好散的選擇，在此之前，她還是擔心他會報復的。
假如沒有孩子，她甚至不用猶豫！可是有了，還是倆！
「聞聞啊。」
「嗯？」
恍惚回神的梅聞兒，抬眸看向她娘。
相夫人就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妨給攝政王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要光想著退，真要退了，可能後悔一輩子。」
會後悔一輩子嗎？
不至於。
但一定會遺憾吧。
感情方面，她最大的願望，是組一個有愛的家庭，讓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樣，能在有愛的環境下長大。
現在，其實是有機會的，只是……
「娘，他和爹不一樣，爹爹的家事，沒人能過問，可他不一樣，他的後院裡，不會只有我一個的。」
現在只是王府，也許還能做到，將來進了宮，誰能保證？夜宸風自己都不能，三宮六院那麼大，朝臣能允許他恣意妄為？
而且，真到了那個時候，夜宸風自己也未必穩得住，那麼多的美人，那麼多誘惑，他能穩得住？又何須穩住。
這一點……
相夫人倒也認同，「他確實和你爹不一樣，你爹是文臣，再如何位高權重，和他作為皇室權臣，到底不一樣，他要權衡的比你爹多。」
不說別的，今兒她就聽林夫人提到說，護國公有意把幼女嫁給攝政王當側妃。
護國公，手握神策營，他的嫡幼女，若真嫁給攝政王，意義可非同一般！
相夫人有點擔心的問，「聞聞，你老實說，他是不是想……」
手勢往上一指的相夫人，意思很明確，翻天、造反！
梅聞兒不好說實話，只能似是而非的應道，「不清楚。」
「唉！」相夫人嘆了一口氣，「罷了，娘不說了，你自己考慮吧，真要是他要那樣，還成了，你的前路，也不是娘可以說得上話的了。」
真要有那一天，女兒就是皇后了吧？
那、那這後宮……
相夫人沉默了，真難說了！帝王和王爺，大不一樣。
王府後院的事，盯著的人還算少的，帝王后院的事，全天下都在看。
「哈～」
玩累了的小重黎，這時候倒是打了個小哈欠，一副困頓的小模樣兒。
相夫人就站起身來，拍著他的背哄道，「睡吧～」
「啊～」
稚叫了一聲的小傢伙，卻是扭了扭身，好像不太樂意睡，但是又很困，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微泛水意。
梅聞兒就說道，「娘抱著囡囡，我來哄重黎吧。」
「也好。」相夫人雖然捨不得小外孫，但小外孫女她還沒抱過，也想抱抱，也就撒了手，換一個來抱了。
早已甜睡過去的小囡囡，動了一動，就在她外祖母懷裡，繼續甜睡下去了，看得相夫人心軟不已，「你生他們，沒傷著？」
「沒有，他們出生時很小的，比現在小很多，產婆都被嚇到了，以為活不成了，沒想到小屁屁一拍，一個兩個的都哭得很大聲。」
「那是胎里養得好！那你心疾也沒犯？」相夫人總覺得不可思議，她自己生養過，知道生個孩子不容易。
當年她生女兒時，就被大傷了一次，連帶著女兒的身體也不太好，就是當年生得艱難，胎里憋壞了。
可梅聞兒卻是沒啥事，「可能因為我習武了吧，這一趟出去，也算有些奇遇，身體好多了。」
「那就好。」相夫人仔細看過女兒了，沒發現問題，「不過月子還是要養好，這次就算了，之後不能再這麼亂來。」
心裡有數的相夫人知道，女兒定是知道了白天的事，所以連夜來看自己，好安自己的心。
現在，看著白白嫩嫩的倆小不點，她也確實安心、舒坦了不少，「你啊，你們做什麼事娘也不多問，只一點！一定要保全自身。」
「娘放心吧，我現在也是當娘的人了，會謹慎的。」一邊說，一邊捏了捏小胖崽的梅聞兒，有些無語，「他怎麼就是不肯睡呢？」
「啊～」有點想哭的小重黎，蹬了蹬襁褓，小手抓啊抓的，也不知道想幹嘛，「啊～」
「是不是想他爹了？」相夫人狐疑問道。
剛來那會，這小子可是興奮得很，也不管大人說什麼話，自己一個勁傻樂，怎麼現在反而鬧起來了？
「那我喊他爹來看看？」同樣狐疑不已的梅聞兒，讓陳春去把夜宸風喊來。
本來就只是躺著，根本不可能睡得著的夜宸風，很快趕到了，「怎麼了？」
「啊！」聽到了聲音的小重黎，立即朝他爹那邊「望去」。
梅聞兒這就懂了，有點酸的把兒子交給某攝政王，「你兒子想你了，你抱抱吧。」
夜宸風：「？」接過小幼崽的他，還懵著呢。
不過他懷裡那個小的，已經「啊」了幾聲，又抓了抓手的，好像有點激動，又忍不住的著哈欠～
「這是要幹嘛？」夜宸風沒看懂。
梅聞兒當然也不知道，「不知道啊，看起來像是困了，想睡，但是又不甘心的樣子。」
夜宸風看了小女人一眼，又盯了小幼崽一會，隱隱有了個猜測，他就抱著這小的！一躍而起，當起樑上了君子。
「咔～」
小重黎笑了！
「……」
梅聞兒醉了！這小子，這是飛上癮了！
夜宸風也笑了，「臭小子，趕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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