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相之女呢,又是什麼情況?」神陽不太理解。
勝樂法王便問道,「此前曾讓你查一查梅相女的過往,如何?」
「自幼體弱,確實是在服用心丹後,才好的。」神陽應道。
勝樂法王微微頷首,「本王今日還要去御醫院,屆時可尋機翻看一下她的脈案,若她當真自幼有心疾,無法自愈,那她恐是神女推出來的擋箭盾牌。」
「擋箭盾牌?」神陽眸色一動,懂了,「這位確實有心機、有城府,未必不可能,那您的意思是,中毒是她自導自演?」
「不排除這種可能。」勝樂法王輕輕一嘆,「擄人的計劃,先放一放,擄錯事小,就怕打草驚蛇後,沒機會擄了。」
「好。」神陽頷首,按他們原本的計劃,和親不成就強擄!怎麼都要將神女帶回神朝。
而今出了這變故,倒是不好貿然擄走,抓錯就不好了,只是……
「會不會太巧了?我們剛想擄人,神女就有變?」神陽皺眉問道。
勝樂法王微微點頭,「是有些巧,但除了你我,無人知曉我朝的目的,是尋找並帶回神女。神女本人,亦不知。
若這位梅聞畫,真是神女,在不知的前提下,為了重回王府,也確實得賭一把!否則很難再有機會。」
這話不錯!
神陽便不再多提。
但隨扈卻在此時來報,「法王、王子,那攝政王出宮了,不過得知消息的公主殿下,也出去了,似要去堵人。」
「知道了,命人保護好神樂。」說完就揮退隨扈的神陽,莞爾一笑,「神樂還不死心,倒是好機會。」
勝樂法王也露出了微笑,「本王這就進宮,先查梅相女,再尋機接觸那梅聞畫。」
「可需要孤相助?」神陽問道。
「殿下留意那攝政王的去向即可,半個時辰內,莫讓他回宮。」
「好!法王放心。」神陽應下間,已在尋思著,該怎麼安排。
勝樂法王則已照計劃進宮,先去御醫院。
……
彼時,剛出宮,就聽聞小女人去了寶藥齋的夜宸風,打馬就朝南市去了。
才走到半道,雲仲就來稟報,「王爺,如您所料,勝樂法王已進宮,也有神朝的釘子,開始朝梧桐殿靠!」
「好,盯緊他們。」夜宸風說完就加快了速度,往小女人那邊趕去。
而此時的梅聞兒,已進了寶藥齋,陳春正在前頭問:「掌柜可在?」
「您這是……」
「我家小姐有請。」
接待的小二聞言,斗膽往後頭一看,見到一位頭戴帷帽的小娘子,衣著極富貴,不敢怠慢,連忙就去把掌柜請了出來。
那掌柜五六十許,出來後也十分客氣,「小人趙賀,敢問貴人有何吩咐?」
梅聞兒這才問道,「聽聞你這兒有雪域紅蓮,肉桂靈芝,以及上等的烏木頭?」
掌柜的聞言,心一提!前兩樣還好說,最後的烏木頭卻是禁藥,帶有劇毒!
這位貴人又不是熟客,他就不敢接的說,「除烏木頭,雪域紅蓮和肉桂靈芝,確實有,您是要買?」
陳春一聽,卻是說道,「老傢伙,我家小姐既然問了,即是獲悉你們必定有!問,那是客氣,明白嗎?」
掌柜的頓時頭大如斗,也不敢再否認,「小人知錯了!貴人先請摟上坐,小人這就去將藥材都取來。」
「去吧。」陳春滿意點頭。
那掌柜就喚來小二,把梅聞兒主僕三人引上二樓。
今兒跟著梅聞兒出來的是小花,小軟近來都在幫著帶兩小隻。
小花有點身手傍身,也比較適合跟在如今的梅聞兒身邊,眼下還能幫忙驗一下,茶水是否有毒,「小姐,可以喝。」
「嗯。」梅聞兒其實不太在意,以她現在的體質,不懼這些毒物。
那掌柜的倒也利索,很快就將梅聞兒想要的三種藥材,都取到她跟前來了,「貴人,您看,可是您想要的成色?」
掀開帷帽的梅聞兒,逐一辨了一遍,頗為滿意,「不錯,成色極好。」
「貴人滿意就好。」掌柜暗鬆了口氣,才辯解道,「烏木頭雖帶劇毒,但也能入藥,對一些常年疼痛難忍者,有奇效,我寶藥齋這才收入庫中。」
梅聞兒微微點頭,並沒有找茬的意思,因為這話其實沒錯,烏木頭是一種帶有麻痹性質的毒,用量把握得好,確有緩解疼痛之效,但副作用也很大。
梅聞兒是發現,在梅聞畫的七日枯里,製毒者將烏木頭和肉桂靈芝、雪域紅蓮合配後,竟將後面兩種補、益之物,變成了催命毒!
這其中,雖還有不少配藥,或中和、或牽制的,最終才形成複雜的七日枯之毒,但這三種是主要!有意思。
「包起來,我都要了。」
滿意的梅聞兒很爽快,自覺就算沒有解藥,七日內也夠她研製出解藥了!
這烏木頭也很有意思,有她從未研究過的毒素,只是——
她這邊的解藥進展雖順,宮中!梧桐殿內,卻有些微妙。
親自來此的勝樂法王,正要給梅聞畫取血,後者就有些心慌,「又、又取血?」
「不錯,昨兒攝政王妃取走的血,並未送去御醫院,本王只得親自來取些許,還望畫小姐配合,以便儘快制出解藥。」
「沒去御醫院?」梅聞畫微微蹙眉,不知道梅聞兒在打什麼算盤。
而此時的勝樂法王,已經劃開她的指尖!只一剎那,他就激動了!
果然暗蘊藥師聖息!很微弱,探脈都探不到,唯有取血,才能發現。
難怪昨兒梅聞兒取了血,那攝政王對這位的態度,就變了!可還有一個疑點。
墓至的毒,梅聞兒怎麼解的?難道她早就及時吞服了解藥,一直在裝而已?
可墓至的解藥,唯有神朝才有!這……
先不管了!眼前這位體內的聖息,絕對沒錯,那就先把此女帶走!
瞬有決斷的勝樂法王,暗中催動內勁!一縷飄渺的煙霧,迅速散開。
「我……」
感覺有些暈的梅聞畫,剛想開口,就失去了意識。
合喜等梧桐殿中宮娥,也都紛紛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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